盗尸秘传
黑袍老人的言语显得十分的激动,那双炭黑的手不停的抖动着,他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蒋大夫看了看我,说:“这位小哥,你是不是进入过阴门墟?”
“没有啊。”我赶紧摇了摇头,蒋大夫挠了挠胡须,疑惑道:“那这就奇怪了,你身上的鬼画脸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真相,但此事关系重大,我绝不可以贸贸然就说出来。看着两个老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铁拐李所说的话,今天正好蒋大夫也在场,刚好可以向他打听一下爷爷的下落,我顿了顿,问道:“蒋大夫,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蒋大夫缓过神来,挠着胡须问道:“小哥但说无妨,只要我蒋某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我倍感激动,这个纠结了老爹大半生的问题今天也该有个结果了,我特意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杨喜生的人?”
蒋大夫听完,表情瞬即就僵住了,他转过身看了看那个黑袍老人。而黑袍老人的反应也是如此,我的话刚说完,他手中的羊皮纸便掉在了地上,虽然袍子遮住了他的面容,但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激动。
黑袍老人首先打破了僵局,弯腰拾起羊皮纸,然后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我的声音很小,但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听起来却很清晰。黑袍老人的手再次颤抖起来,他忙走上前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黑袍老人的举动让我大为所惊,这时蒋大夫走上前来,说道:“我想我应该猜到他是谁了?”
“哦?”黑袍老人看了看蒋大夫,然后再看了看我。
蒋大夫挠着胡须,笑道:“这位小哥来自明月沟,而你的故里也是那里,真是要恭喜你啊杨兄!”
蒋大夫的话让我很是诧异,他刚才叫这个黑袍老人杨兄,难道他就是…杨喜生?黑袍老人显得十分的激动,忙拉着我问道:“你是玄子?”
我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真的是爷爷?”
黑袍老人点头笑道:“不错,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想不到二十多年不见,长这么大了,简直跟你爹爹一模一样啊。”
内心的激动再也无法掩饰,我只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想不到我杨玄在这世界上并不是无依无靠,我还有爷爷。但是让我不解的是,既然爷爷离我们那么近,为何这二十年来都不来明月沟看看我们。对于这个问题,爷爷也跟我提起过,他说当年他中了尸咒,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后来在京城承蒙蒋大夫施救,才得以保住性命,虽然命是抱住了,但是身上的尸咒有增无减,每天都必须忍受比刀割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最后蒋大夫无意中发现了阴气可以暂缓尸咒的发作,而世间至阴之地莫过于阴门墟,于是便辗转来到了狮子凹。
这二十年来爷爷也一直蜗居在此处,从未露过面,蒋大夫也会时不时的前来看望爷爷。而我身上的鬼画脸和尸咒极为的相似,所以蒋大夫便将我也送来了此处,希望以此缓解我身上的咒。
☆、【126】阴玉
亲人相认,原本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爷爷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他说他害怕现在的样子吓到我,一旁的蒋大夫也劝不得来,最后也只能作罢。
我问道:“爷爷,我知道阴玉在哪里。”
爷爷一听,甚是诧异,以为是听错了,于是问道:“玄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知道阴玉在哪里。”我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将在千佛崖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爷爷听完甚是惊愕,当他听到二叔引爆炸弹生死未卜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泪花,这一点我是看在心里,随即对这个突然回来的爷爷更是多了一丝信任。
蒋大夫说:“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阴玉所在,而阳玉又在玄子的身上,那我们只要再找回传国玺,那么咱们就有机会改变那个预言了。”
爷爷点头道:“不错,看来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明月沟取回阴玉吧。”蒋大夫随即对我说道,我看了看爷爷,然后说:“爷爷,你要不要回去明月沟看看老爹。”
爷爷眼睛闪过一丝泪光,道:“不必了,我想你爹泉下有知会体谅老夫的。”
不错,此刻的爷爷尸咒未除,还不能离开此地。想不到这么短短的相遇又要开始分别了,我和蒋大夫顺着来时的棺材道走出了镇妖墓,而棺材道中的那些妖物之手还在不停舞动,似乎就要破石而出一般。
当我们爬出镇妖墓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光照在了我们的身上,外面的世界就是好,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这么美好的太阳了。再回头一看,刚才我们爬出来的地方原来是一座古墓,而周围则是数不尽的荒坟,如果不是熟经此地,恐怕实难找到前往镇妖墓的入口。我于是多留了个心眼,背着蒋大夫在古墓的石碑上轻轻的磕了一个印,以便下次来看望爷爷。
明月沟依旧还是老样子,只是经历过上次的尸蛊事件后,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连刘书记的家也是门锁紧闭,我于是去毛子家看望了一下他老母亲。他老母亲见到我的时候也很意外,连连问了我好几遍毛子是否安好,而我不忍心让她伤心,于是编造了毛子在京城过得很好的谎言,还拿出了一些钱给她并说是毛子让我交给她的。
毛子的母亲听我这么说,很是开心,还说要做她最拿手的菜给我吃,并叫我带一些家乡的特产给毛子,看着那满是皱纹的脸,短短的几个月内看起来足足老了一大截,这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我强忍住心里的泪水,连连点头。
离开了毛子家,我径直回到了曾经的住处,小院里已经长满了青草,屋子差不多都已经垮了,里面就更不用说又多狼藉了。以往和老爹生活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再一次没能守住心里的最低防备,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直到哭得没了力气,我才走进屋子,在以前老爹睡的那张木床下挖了起来。当初在临去京城的时候,我就把那个锦盒放在这张木床下,为了保险起见,我当时埋得很深。如今泥土比之前紧了数倍,挖起来也十分的费尽,在经过一番折腾后,那锦盒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野。我将锦盒放在地上,试着将其打开,但是我还是未能找到打开他的机关。
我拿着锦盒前去老爹的坟头祭拜了一番,然后便起身来到了三元镇,此刻炳叔已经在渡口等候了多时。炳叔是蒋大夫叫来接我的,况且他还救过我,我自然不会对他有所怀疑,锦盒之事我也没有加以藏匿。
炳叔也没有问我,见我上了船,便撑开船桨向狮子凹划去。
来到蒋大夫家,我迫不及待的将锦盒交给了蒋大夫,忙询问如何才能打开它。起初蒋大夫也是无极可施,后来炳叔提醒我用阳玉试试。正所谓阴阳同生,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锦盒的底部居然有一块跟阳玉差不多大小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