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无限]
楼唳说:“早一步晚一步没太所谓,她总会来这么一趟。”
理是这个理,林随意还不免担心。
他不觉得朱月会透露在梦里看见的应朝霞的秘密,只怕单纯的朱月会被套话。
“如果她有收获,不会舍得离开。”
见医生已经给朱月做完检查,楼唳这才踏足走进病房,林随意还在犹豫要不要敲门,他想了想还是敲了两下门。
朱母的心思全在自己女儿身上,虽然林随意的敲门制造出了一些响动,她也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就急急地向医生询问女儿的情况。
“没什么问题。”医生把笔放入口袋里:“待会儿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朱母连忙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月月啊,感觉怎么样?”朱母抹去朱月脸上的眼泪花:“怎么哭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朱月低低啜泣了一下,她抬头正要对朱母说什么,赫然看见不远处的楼唳,想到在梦里的经历,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朱母见此这才朝着楼唳打望,楼唳的气质绝非常人,让人自然而然想要敬而远之。可楼唳吓到了女儿,朱母也不惧,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林随意赶紧:“阿姨您好。”
“妈。”朱月见到林随意才没那么害怕,她拉了拉朱母的袖子,解释道:“他们是……好人。”
朱月这话就表明她与来人相识,朱母疑惑地看着朱月,不知道朱月是从哪里认识的这样的人。
朱月道:“如果不是他们,可能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先出去吧,他们应该有事要对我说。”
朱母本有些犹豫,朱月催促:“你先出去嘛!”
“好好好。”朱母再不放心也只能暂时出去,她没有把门关死,是想听一听病房里的谈话内容。
楼唳丢给林随意一个眼神,林随意去把门关上,关上之前他对朱母说:“不好意思啊阿姨,是机密来着。”
朱母愣了愣:“哦好。”
林随意这才把门关上。
朱月等林随意关好了门,她才泪眼汪汪地看着林随意:“随意哥,刚刚宁宁姐来过。”
“遇上了。”林随意赶紧问:“你没透露吧?”
朱月哽咽着把方才所发生的告诉了他们:“她就是逼着我,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没有说应朝霞养小鬼。”
“没事的,别怕。”林随意松了口气,安慰道:“她手里没有实料是不敢乱写的,不然她早就发表了,也不会花钱让人带她入梦,她只是在吓唬你。”
朱月微怔:“真的吗?”
“嗯。”林随意抽出两张纸巾交给朱月,随后扭头看楼唳:“对吧,楼先生?”
朱月期冀地看向楼唳。
楼唳这才说了进来病房后的第一句话:“你后期的治疗费用我会给你。”
朱月没想到楼唳会说这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抿出味,脸色一白:“我知道做人的底线,我不会因为钱就乱说话的,您不用收买我。”
“清醒约章没有奏效。”楼唳语气淡淡:“所以治疗费用是你愿意进山的交换,我不欠人情。”
朱月愣住。
林随意偷瞄楼唳一眼,越看楼唳越是好看。他越发肯定相由心生,楼唳果然是天下第一好来着,既帮应朝霞解决了秘密泄露的隐患,也帮了朱月。
虽然人冷,说出的话也冷。
楼唳道:“下次她再来,可以直接赶走。”
朱月看看林随意,林随意疯狂点头:“对,听楼先生的准没错。”
说完林随意给朱月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用客气。”
……
今天的事就算办成了,唯一意外就是楼唳受了伤,还有就是楼唳的车被撞了。也不知道车被撞得严不严重,林随意正想去车尾看看情况,楼唳唤住他:“林随意。”
“嗯?”林随意站住脚。
“我的药忘记拿了。”楼唳说。
林随意主动请缨:“在哪里,我去给楼先生拿。”
楼唳本想说‘还没去药房拿’,话到嘴边又改成:“不记得了,你多找找。”
林随意没有丝毫怨言:“好。”
他转身就去给楼唳找遗忘的药,楼唳又唤住他:“如果找不到,就算了。”
“一定能找到的。”林随意道:“又下雪了,楼先生您去车上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楼唳不再说话,他并没有去车里,而是站在原地注视着林随意的背影。看着林随意飞快跑进医院建筑,他仍旧伫立着。
视野里,医院飘着青色雾气,那是阴气的表现。
随后,楼唳低头拨弄手里的和林随意同款的符箓,驱邪符箓驱鬼邪哪有驱阴气的说法,只是不让邪祟靠近林随意而已,林随意该沾到多少阴气一点儿也不会少。
林随意在医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楼唳遗落的药,没办法他只好去药房重新取了一份。
气喘吁吁地拉开车门,林随意对楼唳晃了晃药:“楼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我没找到药,只好重取了一份。”
随后他才坐上副驾,低头摆弄着药。
楼唳看他一眼,看见林随意小心地把内服和外敷的药的服用使用说明放在最明显的位置,随后把塑料口袋的两个耳朵系成一个节。
而这人身上也冒着泛着点点的幽绿,看来这一趟沾到不少医院的阴气。
发现楼唳在看自己,林随意没发觉他是在打量自己,反而担忧地问:“楼先生,你手伤了还能开车吗?”
傻子。
楼唳在心里评价。
他开车,因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而来的路上汽车追尾让林随意受了惊吓,回去的路途他将车开得很稳。
——至少林随意没有去拉车顶拉手了。
回到金花街,林随意先把楼唳送回108号店铺。好在隔壁老王昨晚没睡好,伏在货柜上打瞌睡,并没有看见他,不然就得拉着他问东问西。
送回楼唳,林随意才赶忙回去自己的随意餐馆开店。
他抓紧炒了两道素菜,早上出了事故,楼唳还没吃早饭呢。
炒好之后,林随意就半拉卷帘门把饭菜送去108号店铺了。
他送完了餐才回来继续开店,今天的生意不错,林随意忙得团团转转。等他结束一天的辛苦劳作,再打扫了餐馆,回去家里快晚上十一点了。
他早上洗过澡,犯了懒只简单洗漱后就躺到床上。
知道自己会做春梦,林随意闭眼前喃喃一句:“不好意思了,楼先生。”
今晚又要在梦里冒犯您嘞。
林随意睡眠挺好的加之又忙碌一天,后脑勺沾着枕头就呼呼睡去。
他也清醒自己在做梦,但是今天的梦好像有些不一样。之前的梦里直接就是一张大床,今天的梦不再是了,他看到了‘前戏’。
雪天,一个无人问津的路口。
襁褓里的婴儿早已无力啼哭。
虽然林随意清楚自己在做梦,可他还是急匆匆地上前。
天太冷了,成年人都冻得瑟瑟发抖更别提一个孩子。
等他奔跑着上前,忽然瞥到路口迎面来了个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比他先要抵达,蹲身抱起了遗落的孩子,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拂去孩子面上的白雪。
林随意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他的记忆里并没有经历过这一幕,可一种熟悉感冲上了他心头,尔后林随意蓦地想起来,福利院的阿姨对他说,他是在雪天被捡到的。
“叔……叔叔?”
林随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联想到了这里,这个荒诞大胆的猜测一经问世马上得到了他心中肯定。
愣了大概十几秒,见男人抱着孩子要走,林随意下意识就追了上去。
“请等等。”
情急之下,林随意从身后一把拉住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