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无限]
楼唳画了符,轻声念道:“开。”
随着他这一声,原本的衣柜就出现了一个黑洞,楼唳朝里看去,看到满身污迹的林随意,他拧了下眉纵身跃入洞中。
“程崖!程崖。”
黑洞大开透出的光刺了林随意眼,他在模糊视野里看到影影绰绰的楼唳,他喜极:“楼先生来了!”
“看见了看见了!”小竹竿也大喜。
不过他们俩不敢乱动,只有激动地等待楼唳来到他们面前。
视野里楼唳的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林随意忍不住呼唤:“楼先生!”
楼唳脚步加快一分。
林随意又唤:“楼先生!”
楼唳就又加快一分。
等林随意唤第三声时,楼唳来到他面前。
“楼先生。”林随意道:“我就知道您一定会看见我留给您的提示。”
楼唳道:“很显眼。”
林随意笑起来:“您看到就好。”
楼唳拍了下小竹竿的腿,淡声道:“下来。”
小竹竿试着动了动,发现绳索不再勒住自己后,他从林随意肩上跳下。
林随意撑着小竹竿站了许久,双腿本就酸胀难耐。小竹竿跳下来,他一时没站住,往后踉跄了几步。
楼唳眼疾手快撑住他。
小竹竿也忙去扶林随意,林随意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有楼唳撑着林随意,小竹竿这才松手,他对楼唳道:“我还担心您会忽略随意哥留给您的提示,是我想多了。”
“有眼就能看见。”楼唳将手放在林随意后背上,撑着林随意不让他摔下:“能走?”
林随意:“嗯,能。”
楼唳并没信他所以没有松开他,林随意还是由楼唳撑着带出了这里。
回到土楼,叶之悬赶紧拧开两瓶糖水,让林随意和小竹竿补充体力,而楼唳却出了门,林随意等楼唳离开了房间,才收回目光。
“谢谢。”林随意道谢,捧着瓶子边喝水边想楼唳这么早是去哪里,还不到祭祀老人问社婆需求的时间。
发现林随意追随楼唳的目光,竹竿道:“今天老头不会再去宣布社婆需求了。”
林随意瞪大眼睛,小竹竿忙说:“怎么回事?”
叶之悬道:“还要靠楼先生。”
“土楼有男女不能在夜晚同住的规矩。”叶之悬说:“恰好小卖部里有卖黄纸,楼先生便用黄纸扎了纸人。我早听闻楼先生的纸人能骗过阴差,就是与活人也无二异,在梦境里肯定也能骗过凶煞。”
竹竿道:“那纸人小姑娘便在昨晚去了祭祀老人房间,天亮后祭祀老人便死了。”他对小竹竿道:“程崖你没看见,那小姑娘灵动极了,那双马尾一摇一晃跟真的头发一样,还能开口说话。”
“哇。”小竹竿惊讶一声,随即沉着脸遗憾道:“可惜我与随意哥都没看见。”
竹竿道:“随意跟着楼先生,怎么会没见过楼先生的纸人,只有你是没福气的。”
叶之悬对小竹竿道:“楼先生应当去收回纸人。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指不定楼先生回来后,你就能见到纸人了。”
“那也只是纸人模样了,无法亲眼看见楼先生给纸人点睛。”小竹竿看向林随意:“随意哥,你见过楼先生的纸人没?”
林随意没吭声。
小竹竿拉了拉他:“随意哥?”
林随意这才回过神,他看向小竹竿:“我……应该没见过。”
胡瑞面露担心:“不过楼先生在梦里用了纸人和符咒,必然会惊动梦主,希望之后一切顺利吧。”
第三十三章
听了胡瑞这话,林随意压下胡思乱想,忙问:“梦主盯上了楼先生?”
胡瑞道:“单是操控纸人或许不会,但这符咒……不好说。”
叶之悬道:“基本都会惊动‘梦’,所以解梦师入梦一般不会带上符箓。”
林随意想到在应朝霞梦里时,楼唳给林随意说过把应朝霞姓名告诉方虔郑析的原因。
当时楼唳说,方虔郑析找正主会惊动梦主。
方虔和郑析是入梦历练,要想在梦里这么多人中找到梦主,想必也要靠玄学之力,也就是说,当时楼唳的意思就是玄学之力就会惊动梦主。
林随意倏地站起来,他有过被梦主盯上的遭遇,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楼唳既然知道会惊动梦主,竟然还独自一人去收回纸人!
竹竿道:“或许楼先生是不想牵连我们。”
小竹竿看出林随意对楼唳的担心,宽慰道:“随意哥你别着急,吴阿伟的梦已经解了,这个时候梦主出现不一定是坏人。”
解了梦,梦主出现,拿出清醒约章,梦醒,结束。
“你们解了梦?”竹竿这才问:“你们在域里看见了凶煞?”
“社婆并未现身,但其他的信息大概明了了。”小竹竿就把林随意和他在域里琢磨的告诉了其他人,“吴阿伟的亲密之人要害死他,梦在提醒吴阿伟小心成为一具无人打捞的浮尸。”
“不对。”林随意忽然开口。
小竹竿开口:“哪里不对?”
林随意道:“梦还没解完。”
小竹竿:“啊?”
胡瑞和叶之悬表示赞同林随意,竹竿敲了下小竹竿的脑袋说:“蠢货。昨晚祭祀老头死了。”
小竹竿即刻皱起眉。
祭祀老头死因是触犯了土楼的规则,而不是满足社婆的需求。
小竹竿猛地反应了过来,脸色难看道:“还有别的……凶煞?”
他问:“祭祀老头怎么个死法?”
“还不知道。”叶之悬道:“是楼先生通过纸人感应到祭祀老头死亡,我估计楼先生此番不仅是去收回纸人也是为查看祭祀老头死法而推凶煞吧。”
林随意抿着唇,满脸写着‘我担心楼先生’。
竹竿看林随意一眼道:“天亮了,土楼的人也都开始活动了。在已经惊动梦主的情况下,你我无法像楼先生那样憋气还是老实在屋里等楼先生回来。”
林随意只好应了声。
竹竿又去问小竹竿:“你说你是被吊死?”
小竹竿说:“是啊。”
叶之悬说:“这倒是奇怪了,你们俩明明满足了社婆需求怎么你被套上绳索,随意更是毫发无损还能撑着你。”
“我也不知道。”小竹竿思索着:“社婆说随意哥不是处……”
小竹竿的这个用词让林随意呛了一下,手里的水也洒了出来。
屋里几人的目光都落向林随意。
竹竿摸着下巴琢磨道:“确实奇怪,符合社婆需求的人都被装上船沉入水底,而社婆却只是与随意说了两句话就置之不理,还因随意的到来而迁怒伥鬼,看来随意真不是处。”
“若随意不是处,就好解释了。”胡瑞道:“或许是程崖一直跟着随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社婆嫌程崖也脏了才让伥鬼吊死程崖,而非将程崖推上丧船。”
“胡瑞哥。”林随意大惊:“虽然我文化低,但我怎么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这样用的呢?”
胡瑞笑了声:“能传达意思就没有用错。”
竹竿用手肘攘攘林随意:“你是不是被迷……”
林随意知道竹竿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他赶紧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没有这种事。”
小竹竿道:“社婆说在甲辰年己巳月戊子日,随意哥与……”
林随意赶紧向小竹竿丢去一个求饶的目光。
小竹竿会意,隐下了楼唳的姓名,说:“随意哥在甲辰年己巳月戊子日与人亲密,我寻思着甲辰年己巳月戊子日不是2024年5月24日嘛,这不瞎扯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