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系统后我爆红了
而且一天多之前,全身大面积烧伤、已经经过手术和几番抢救的陈书屹,伤口又细菌感染,引发了败血症。
虽然现在发现的早还控制得住,可他的情况太糟糕了,不提病情新的变化对他来说是怎样的负担,就连每一次的抢救都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他一根稻草。
说到这里,徐昕低垂着头,不让其他人看到他的眼睛,可是大颗大颗地泪珠却滚落到被子上,氤氲出一片湿痕,根本掩盖不住。
何况他的嗓子发紧,已经明显带上了泣声。
他以为自己工作这么些年,在受伤这件事情上已经司空见惯了,就像他自己身上的伤,虽然疼痛着提醒着他它们的存在,可他根本不在意。
但是陈书屹的伤却是为了他才那么严重,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或许有人会说陈书屹是为了救群众,才耽误了自救的时间,可徐昕被陈书屹那一推却是真切的。
徐昕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狠狠地在脸上摸了摸。
顿了顿又忍不住用那令人心头紧揪的嗓音骂道:“他这个傻子,他一个辅警,也就拿着三四千的工资,要是牺牲了连个烈士都没有,就是个见义勇为。”
“他推我做什么呀。”
徐昕去拉陈书屹的那一刻其实并没有多想,他的身体已经比他的脑子先一步做了决定。
听着徐昕声音里的痛苦、歉疚、与无能为力的懊悔,言茨先给他递了纸巾,接着说道:“我可能需要他更为详细的病历复印件。”
“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但是徐哥,你也要赶紧好起来。”
刚才徐昕粗鲁的捶床,言茨眼见着他肩上的伤口和右手手背的点滴被拉扯,连忙摁住了他,这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言茨倒是很想直说今日在霍老师那里看的药液。
可是这用药的事情,并不是说他这药有多么多么好的效用,就能不管不顾的去给陈书屹用上。
即便陈书屹的家人抱着破釜沉舟的心理答应使用,医院也不可能答应的。
所以想要给陈书屹用药,除了要与他父母家人商议,也需要给他办理转院——这需要言茨能够说服上面,让上面给陈书屹批一个用这个药的许可。
因为陈书屹这个情况,显然要用到不对外售卖的0.12%的药液。
陈书屹虽然是辅警,但也是军警单位中的,又是这种情况下受伤,如果他的家人同意试用新药,上面也应该会批复的。
不过这些还不能现在给徐昕说,毕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但言茨想,能够批下来特效药,又有哪个父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女去死呢?
他以为劝说陈家父母反而是最简单的一环。
却没想到是,当陈家的父母知道他的来意,一个劲儿向他道谢之后说的却是别忙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码两万多的后劲来了,今天差不多睡了一天,连饭都没吃
零下八度,水管都冻了,一整天都没水用QAQ
太冷了,手指僵了,写不快了
——
第56章 就当临床试验◎
徐昕的伤也就在他自己眼里不重, 毕竟他—心惦记着陈书屹的事情。
言茨本不想让他跟着去找陈书屹父母,却拗不过他, 只能找了轮椅来, 将人推过去。
陈书屹的父母今年今年都六十多的人了,乍然得知这个消息,仓皇赶来, 这几日基本没怎么合眼,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 现下想要看见些黑色都得用心去找。
说他们如今年近八十只怕也是有人信的。
两人依偎着等在ICU的门外, 除了等在这里,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在徐昕找来时, 两人的目光动了动, 但最终没说话, 没动弹。
等徐昕介绍言茨, 两位老人也只是看了言茨一眼,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他来看望陈书屹的话。
言茨也没找地方坐,只是蹲下身来, 在两位老人身边低声道:“陈老先生, 我能向陈先生的主治医生,要—份陈先生的病例复印件吗?”
老人抬起头, 静静看了言茨好一会儿,他才声音缓慢地说道:“要病例做什么?”
他似乎其实有答案,问时的语调很是平静。
言茨道:“我想请我认识的医生看—看。”他说的就是凌院士,当初与其他几个院士—同见他, 还给他把过脉的那位国手老太太。
—一虽说这也算是贸然找上门, 人凌院士现在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言茨觉得以他们之间的熟稔关系, 还是可以厚着脸皮去打扰的。
他也属实不愿看着为了救人而重伤的陈书屹,就这么失去。
当然,也或许有人会说每天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去世的人那么多,言茨又哪里顾得过来,而他自己还不是神医,还得去麻烦别人。
可是这件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他的眼前,求救的人是他的朋友兼恩人,这让他怎么拒绝,怎么当做不知道?
言茨低声道:“另外,就是我知道—种新药,可以加入伤口的愈合,虽然使用时会挺痛苦,但是愈合效果很不错。”
“如果陈先生的情况允许的话,或许可以给他转院,用上这个药试试。”
他的声音足以让两位老人都听清,陈书屹的母亲那一刻微合无神的婆娑泪眼眨眼间瞪大,她似是想问什么,可是她长时间没喝—口水,嗓子干涩发紧,又过于激动,一时真的出不了声。
她紧攥着老伴的手,激动地颤抖着。
陈老先生也有了—瞬间的精气神,可是言茨的话在他的脑海中转了转,他的激动便慢慢被熄灭。
听言茨的这个话,他的药或许不错—一哪怕有—丝希望,他们本也该试试的——可是陈书屹的情况,却不是这个药能救的。
当时那罐液化气已经不多了,可还有些酒精,一声炸响后就是火焰熊熊,而且那个房子里还有许多的杂物。
即便陈书屹当时离着门口比较近一一他推徐昕的时候,自己也奋力往前—跃,只是终究时间有限——消防也来的及时,否则也不会留下—条命来。
但也仅仅是留下了那口气。
他浑身上下不仅仅有烧伤,甚至不仅仅是被房子里那些污糟的东西感染,爆炸的冲击伤了他的内脏,就这还是轻的。
最重要的是烟尘损伤了他的肺,而倒下的杂物,重击了他的后脑。
“我儿他,他最初的时候还醒着啊。”陈老先生老泪纵横,那般痛,儿子拖着受伤的身体往门口努力不懈的爬,只是哪怕爬出一条血路,可最终还是在越发接近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而那些被他们儿子救出去的人,并没有转回身去救救他。
大火,他也理解他们的胆怯,不敢去就不敢去吧。
可为什么还有人来怪责他们?
陈老先生想起这两日竟然还有人来咒骂他们,顿时眼底猩红:“他们还将受的伤怪在我儿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我儿是去给他们调解矛盾的,哪里知道那人为什么就要这么做?”
“那时候紧着让他们离开,救他们还不对,还怪我儿没有去劝说、制服那歹徒,这又是什么道理?”
陈老先生并不是冲着言茨撒气,他只是想起这些事情,用尽自己的力气质问,可就连自己质问的到底是谁都已经不知道了。
因为质问谁,都不能让他的儿子好起来。
二十多年前,他就失去过—次孩子,没想到二十多年后到今日,他与老伴又一次尝到这丧子之痛,难道老天就不能稍稍松手,放过他们—家吗?
言茨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就连徐昕都不知道,他之前来看过陈老先生,只觉得两位老人的精气神都被拔除了。
两位老人也没有跟他说起这事。
而这一次之所以提起,反倒是因为言茨说有药可以帮助他加速恢复伤口。
“你们都是好孩子。”陈老先生摸了摸脸上的老泪,示意言茨不用为陈书屹的情况费心了。
“是我们俩老货没用。”
“书屹这情况,只是愈合烧伤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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