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瞿清白愣了:“什么,难道是你给她下的降头?不对……怎么回事?”
祁景猜测道:“你在她身上下过咒?”
江隐点头:“她是很容易被附身的体质,所以很久前的那次过后我就在她身上下了一道咒,能短暂的驱散鬼怪。就算一时没有生效,经过我的声音催动,也能发动。那时只是随手为之,没想到居然能派上用场。”
瞿清白都听愣了,他一边觉得江隐真厉害,一边又觉得他可怕,能在一念之间就随手给人下个咒。
这种能力和心态,都足够危险。
祁景分析道:“所以那时,梁思敏很可能撞到了要逃走的骷髅老兄,但却没被成功附身,所以他只能也下了一道和你相似的咒术。”
江隐道:“这种咒术虽然可能一时无法生效,但在受害人大喜大悲,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往往会被抓到弱点,而被控制。”
瞿清白疑惑道:“班花不是好好的回去了吗,哪里来的情绪波动?”
祁景和江隐对视一眼,都决定不去提医院门口发生的事。祁景心里有些愧疚,把话题引开了:“我一直怀疑骷髅会藏在人烟稀少的荒野或者墓地,却没想到医院也可以,这具骷髅可真有创意。”
梁思敏脸上的青色已经完全褪尽了,她慢慢阖上了眼睛,瞿清白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不想让她靠着脏兮兮的地面。
“她会记得这些吗?”瞿清白问。
“不一定。”江隐说,“咒术还在的时候不会记得,但如果她身上所有咒都解了的话,也学会想起来。”
瞿清白哦了声,看了会梁思敏的脸,把她背了起来:“我送她去治伤。”他看了看江隐,又对祁景说,“你最好带江隐也去看看,那一下可摔的不轻——对一只猫来说。”
祁景点了点头,他就背着梁思敏,往托了托,步子很稳的的走了。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夜 神秘来信
祁景抱着江隐找了间屋子住下,太晚了,回学校需要专人护送,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卢志初和王天庆会冒出来,何况瞿清白和陈厝还在这里。
他们只能将就一宿,祁景和衣倒在床上,却并没有放开江隐,胸膛上的重量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江隐的爪子踩在他的胸膛上,有点痒,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着光。
祁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头:“睡吧。”
江隐跳了下去,在他身旁趴窝成一团,猫的身子极为柔软,尾巴正好绕成了个圈。
祁景感受着贴着自己身体一侧那点暖烘烘的温度,忽然有种互相依偎着的感觉。他偏了偏头,脸颊蹭到了猫毛绒绒的后背,感觉居然还不错。
他说:“明天带你去看兽医。”
江隐安安静静的趴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次日清晨,祁景就在余老四和一个大高个的护送下出了周家医院,有了这两次事后,他们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祁景导航到了最近的兽医医院,一个年轻女孩子接待了他们,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检查,医生拿着拍好的片子对祁景下了最后的宣判:“没什么大事。”
祁景松了口气,江隐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眼神波澜不惊,好像在说我早就知道什么事没有了。
女医生继续说:“身上有些擦伤,可能受了点惊吓,多摸摸多抱抱就好了。”
祁景看了看江隐,都从对方的神色里看到了一点尴尬。女医生继续说:“哦,还有,你这猫差不多该做绝育了啊。”
她把手拎住江隐后腿掰了掰,想要给祁景展示下,动作很轻柔,但两人都吓了一大跳,江隐猛地蹦了起来,背上的毛的竖了起来。
女医生也吃了一惊,笑道:“你家主子还挺害羞的哈。”
祁景又惊讶又好笑,赶紧把江隐抱住,顺了顺他背上毛,憋笑道:“是有点害羞。”
女医生笑了笑,又严肃道:“其实绝育对猫咪健康来说是很有必要的,你不要觉得这很残忍,有数据表明,绝育后猫的寿命大多远超普通的猫……”
她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就一个,祁景只能应着,江隐看起来不太平静,有些焦躁的拿爪子在他腿上踩。
祁景应付了两句,再三保证会对猫咪健康负责后,才从过于热心的女医生那逃出来。上了车,他才低头看江隐:“我说了吧,你再不听话是要变太监的。”
他好笑道:“要不你求求我,撒个娇,我说不定就不带你做绝育了。”
江隐扭头看了他一下,跳下他的腿,坐到了宽大的后排座椅上。
祁景长臂一伸就把他抱了回来,含笑道:“别生气。”
这么小的猫和人大不相同,在他手中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何况江隐根本不屑于挣脱,太幼稚了。事实上,他对祁景所有不正经的话,也只会作出微妙到忽略不计的一点反应而已。
他自己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多么柔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和他对待班花那不假辞色,铁石心肠,堪称秋风扫落叶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连司机都好奇的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猜测这对人猫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可惜他自己看不见。
即使回了宿舍,祁景身边也有专人保护,但等他进入了校园,人都不见了,好像变成空气飘散了一样。
他是成天两个黑衣人跟着太过扎眼,白净很可能安排了像周炙一样的人潜伏在他身边,可能是他的同学,可能是老师,可能是环卫工人食堂大妈……总之,不会让他发现就是了。
祁景给江隐弄了猫饭,放在桌上看他吃,顺便给陈厝打了个电话。陈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都还好,我没事,小白也处理好伤口了,梁思敏还没醒。”
祁景说:“听你这声,三魂都去了七魄一样。”
陈厝哀叹道:“可不是吗!每次周炙给我扎完针,我全身的骨头就跟被拆了重装一遍似的,酸的要命,我都怀疑我得风湿了,而且……”
他语气有些迟疑,祁景追问道:“怎么?”
陈厝说:“有点怪……有空我当面和你说吧。”
祁景应了,挂了电话,就见江隐舔着嘴边,一双猫眼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撩了下他耳朵:“你变猫之后食量倒是大了很多。”
江隐自己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他的魂魄受伤后,还处于很不稳定的状态,对祁景的渴望要到回到原本的身体后才会爆发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倒真不太好办。
他转移了话题:“陈厝还好吗?”
祁景把手机放下:“还好。他每次不管是挨枪子还是伤筋动骨,都会在血藤的催化下急速恢复,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隐道:“你在担心什么?”
祁景说:“你想,就像能量守恒定律一样,陈厝每次受伤,流的血掉的肉,确确实实的没了,虽然他能短时间的修复伤口,但我总是忍不住想,补回来的那部分到底是他自己身体,还是血藤的一部分?”
江隐沉默了一下:“血藤是寄生型植物,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它本身的力量和被寄生者融合的情况。很多被妖物寄生的人,最后都被吞噬掉了。”
见祁景皱着眉,他又说:“你也应该注意到了,他发动这个能力,越来越容易了。”
祁景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隐并没有正面回答:“在我们下墓之前,是好事。”
祁景沉思了一会,抓过江隐吃剩的猫饭,三口两口扒拉进了嘴里,权当吃午饭了:“我提这些干什么,现在想也没有用,我只希望最近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我们的伤员够多了。”
下午有两节课,他照样抱着江隐去上,冬日的阳光很暖,猫和人都有点打瞌睡,祁景支着半边脸,头一点一点的,不过一个恍惚的工夫,他的眼前倏忽闪过了几个画面。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