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周炙纤长的手指在她眼前虚抓了两把,好像要把她的魂掏出来一样,就见梁思敏的眼神随着手指的动作忽聚忽散,忽然,周炙五指收拢,一推她的额头,就见她真个人失去了控制的木偶一样,直直栽进了床铺里。
陈厝的惊呼脱口而出:“这么神??”
周炙笑了笑,转头看着瞿清白,有些赞赏道:“做的好。”
瞿清白没有说话,他低着头,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
周炙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女孩子,但你也应该知道,她和你在一起会有多危险。现在我把她从你的世界里推出来了,这是好事,你懂吗?”
瞿清白轻轻的“嗯”了声。
祁景问道:“之后呢,你会怎么做?把她的记忆清零?”
周炙摇头:“一个人的记忆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抹消掉呢。我只能尽量打乱,打碎这段记忆,把它深藏于她的脑海中,就算想起了只言片语,也只以为是个噩梦而已。为此,我需要你们尽量疏远,这个噩梦里的人出现的次数越少,越容易忘掉。”
祁景点了点头。
周炙施针需要安静的空间,让他们出去,瞿清白居然也没有一步三回头,而是干干脆脆的走人了。
走廊上,陈厝像是松了口气,他揽住瞿清白的肩膀,安慰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算了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看我们小白就很好,哪愁没女孩子喜欢啊?”
瞿清白拨开了他的手:“你觉得好不代表人家觉得好。”
陈厝噗嗤一笑:“那我要你,行不?”
瞿清白终于也绷不住笑了:“你要顶个屁用,你要我我还不要你呢。”
陈厝嘿了一声:“你知道我是多少女生的梦中情人吗?”
祁景看他心情好起来,也高兴他终于走出这段没前途的感情了,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陈厝嘿嘿一笑,又插科打诨了两句,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江隐不让我们卷进来了,一旦趟了这趟浑水,连个对象都不能谈,这不是要人命吗?”
瞿清白抹了两把脸,像是终于精神起来了:“这有什么,我也想开了,把这些事结束之前我都不谈了,要在一起那也是对人家姑娘不负责。何况你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我就把给你解除诅咒和寄生定为现阶段目标,不达成不谈恋爱,够义气吧?”
陈厝感动万分:“太够意思了。哥哥以后一定好好疼你,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口骨头,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瞿清白刚才还笑着,忽然觉出不对来:“什么叫有你一口肉就有我一口骨头?”
他俩又拌起嘴来了,祁景看得好笑,江隐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夜
虽然纸条被收走了,祁景还是清晰的记得那上面的话,除了疑虑之外,“救救我”那几个字深深的刻在了他脑海里,笔迹很重,几乎穿透纸背。
夜已经深了,祁景看着江隐钻进了被窝,把灯关了,等了十几分钟,又悄悄的下了床。
他心里实在好奇,如果不去看一看,这疑惑永远不会消除。
谁知刚出了宿舍楼,夜风中,一只黑猫正蹲在原地等他。就算天下所有黑猫都长一个样,他也能一眼认出来那是谁。
祁景看着那双亮闪闪的绿眼睛,有一种被抓包了的尴尬,他整了整表情,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你在这里干嘛?”
江隐看着他:“等人。”
祁景咳了声:“等谁?”
他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刺耳的回答,江隐会像往常一样,轻描淡写的把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可江隐沉默了一下,说:“一个放心不下的人。”
祁景的心忽然跳的很快,血液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股脑的涌上了脸颊,他其实知道自己的身边一直围绕着各种麻烦,不管是因为体质问题还是冒失和莽撞,都很令人头疼。周炙和余老四只不过和他相处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就已经筋疲力竭,更不用说从最开始陪他走到现在的江隐。
何况他在最初表现得那么不知好歹……可江隐一句都没抱怨过。
猫已经转过了身去:“走吧。”他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也并不打算阻止。
祁景忽然紧走两步,一把把猫抱了起来,低声道:“对不起。”
也许是这些天诡异的亲密,他把脸贴到了江隐毛绒绒的背上,温暖,柔软,微微突出的脊骨包裹在顺滑的皮毛下。
祁景恍惚了一瞬,触感怎么会这么好?
即使已经习惯了这些天被祁景动不动抱来抱去的状态,江隐还是吓了一跳,尤其是被抱了个满怀,贴在背上的柔软触感让他有点发僵。
祁景的吐息吹拂着他的皮毛:“今晚周炙和余老四都会在的,我去了也不会有危险,但我不想你跟着,我怕你又受伤。抱歉,下次我一定和你说。”
江隐没再说什么,他挣了挣,示意祁景让他下去。
祁景本来想继续耍赖皮,但江隐的态度好像很坚决,他问了一句:“不能抱吗?”
江隐说不出“不能抱”这三个字,他感觉祁景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怪怪的,他说:“我要下去。”
祁景只得松开了手,江隐跳到了地上,他怀中空空的,好像刚才掬起一捧冷风似的,莫名有点失落。
他们往北门走去,祁景说:“你也觉得那纸条不像个陷阱吗?”
江隐:“不像。我相信这个人确实遇到了怪事,但重点是,他为什么会知道你能帮他?”
祁景懂了,顺着他的思路走:“是有人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看出来的?怎么做到的?”
江隐:“对。”
祁景略微沉思,忽然感到背后有两道窥探般的视线,他对这些十分敏感,立刻就绷紧了脊背,低声道:“后面有人。”
江隐头也没回:“是白家人。”
祁景一愣,就听他继续说:“现在是白家警戒正严的时候,他们怎么会允许你住的地方没人把守?周炙也知道你会来,她故意没让他们拦住你的。”
祁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这么多人猜了个正着,心情复杂之余,不禁有些好奇:“周家不是那个什么巫医世家吗,周炙怎么会那种……功夫?”
江隐说:“周炙绝不仅仅是个大夫而已,她是白净的心腹,在道上的名号是‘偶戏人’。她手上的银线锋利无比,和折煞的弦是一种材质,那晚露的那一手,叫穿针引线。”
“银线的使用对手上功夫的要求极为苛刻,一双手不仅要灵活,还要如同钢铁般坚硬,被无数药酒浸泡过,各种利器锤炼过,看似柔软至极,却能在一招一式间取人性命。”
祁景大为诧异:“坚硬?”他想起了周炙那一双雪白柔荑,实在无法把他们和坚硬联系起来。
江隐道:“你没牵过她的手吧?”
祁景反问:“难道你牵过?”
江隐说:“……是硬的。”
祁景眯了眯眼,追了上去:“你真牵过?”
江隐停了下来:“到了。”
祁景没能问到答案,还想刨根究底,就见那槐树下影影绰绰的人影,一个人被反按在了地上,嘴里发出的呜呜声,离的这么远也能听到。
他和江隐跑了过去,周炙一身黑衣,看起来帅气又潇洒,好像某种电影里的女特工,回头看了他一眼:“来了?”
祁景看着那人被按在尘土里的脸:“他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求助?”
余老四正勒着他的一边膀子,听了后嗤了声:“管那么多呢,这个节骨眼跳出来,准没安好心,先抓了再说!带回去审审,什么都问出来了。”
祁景也嗤笑了一声:“二十一世纪了,不时兴屈打成招这一套了。”
他对周炙说:“你先放开他,我问他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