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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作者:尾文字鱼 时间:2023-08-18 04:14:24 标签:爽文 玄幻 幻想

  祁景看着他的眼睛,哑声道:“好。”
  丧事终于办完,在云台山待的日子长的好像过了一辈子。祁景对这里又熟悉又陌生,又想离开,却又生出些矛盾感。
  离他们在校园里学习打球,喝酒泡妞的日子好像很远很远了,远的像上辈子一样。
  云台观不能无主,但陈家人死的都差不多了,陈厝只能挂名一个掌门,虽然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底下人也一万个不服气。好在有祁老爷的人脉帮助打点扶持,副掌门管理各类事务,一时无碍。
  他离开的时候,路过厢房,都能听到道士们在窃窃私语:“这个新任掌门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根本不是修道之人,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接管云台观?”
  “唉,有什么办法呢。陈家的人都死光了,就这个独苗啦。”
  “你也不用愁,我看这新掌门也挺不过这两年,不是说陈家人都早衰吗……”
  陈厝心里一刺一刺的,头也不回的跑出了云台观。
  他来的时候是满心好奇的,回去的时候却满腹忧愁,好像老了十岁。
  终于从这个鬼地方出来,压抑的情绪释放了一些,陈厝毕竟不是个心窄的人,他向来乐天,自我排解了一会,终于能深吸口气,重新整装出发。
  祁老爷和龙门派的人都先走了,他们四个不是一起来的,却是一起回去的,整整齐齐,倒也挺好,至少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活生生的,能笑能闹。
  回程先要做火车,为图快定了个卧铺。江隐拉了个小箱子,祁景这才知道他把行李寄存在了别处。
  等到一切平息,祁景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吻”。他开始怀疑,那是吻吗,还是江隐只是咬了他一下?他真想拽着江隐的脖领子问他,可又做不出来。
  以前他可以无所顾忌的恶言相向,一方面是他看不起江隐,另一方面是这事确实让人膈应。可他现在已经把江隐当自己人了,哪还能那么对他。
  祁景心里这个愁啊,要是江隐还执迷不悟的话,他该怎么办?
  火车哐当哐当,他一手支着下巴,眼光隔一会就往江隐脸上飘,从脸上飘到嘴唇,颜色浅淡,形状好看。
  江隐真的一点也不丑,祁景心想。他从小被夸帅夸到大,可他以自己的审美真觉不出哪帅来。再好看的脸看久了都会腻歪,江隐说的那句“红粉白骨,不过皮囊”也不无道理,挺哲学的。倒是江隐……
  他正想着,火车颠动,江隐立着的箱子倒了下去,砸到了陈厝的脚面。
  这厮原本还在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呢,被这一下直接砸回了原形:“哎呦我的妈,你这箱子装了什么这么沉?”他站起来,“我帮你把这箱子放上去吧,放这也碍事。”
  瞿清白啃着火腿肠:“塞桌子底下吧。”
  陈厝说:“你看看桌子底下多少垃圾,还不是像你一样的吃货扔这的,还是放上去吧。”
  瞿清白脸颊鼓鼓,像只无辜的仓鼠。
  江隐说:“不用了。”
  陈厝秀了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远离了那座山,他好像又活过来了:“看看这胳膊,这肌肉线条,相信我。”
  他一把抬起那小箱子,此时车厢一个颠簸,可能也没想到会这么重,陈厝脸上出现了些错愕的神色,箱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直接把箱子摔开了,东西散了一地,陈厝赶紧去捡,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重……”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又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江隐。
  祁景和瞿清白也看到了,地上分明是各种金银器皿和青铜器,虽然件小,但架不住多——怪不得箱子会那么重!
  江隐刷的把卧铺门一拉,蹲地上开始捡东西,陈厝说:“你这是……”
  “上一次搞到的东西,不好带回来,转了个地方,今天才到手。”
  瞿清白火腿肠都不咬了,他有点抓狂:“不要用这么淡定的表情说这么可怕的话啊你!你……你知道这是违法犯绩的吗,你知道抓到要被判多少年吗?咱们又不是盗墓贼,你你你你……”
  江隐左耳进右耳出,专心捡东西。
  祁景从上铺跳下来:“行了行了,快帮着捡吧,要是被抓住了,咱们都是共犯。”
  瞿清白和陈厝欲哭无泪,只能蹲地上帮着捡,祁景把一个灯台塞回箱子里,忽然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东西。
  那东西是件衣服,被垫在青铜器下面,可这件衣服……
  他拿起来,仔细翻看,越看脸色越不对了。
  陈厝看他僵住,凑过来问:“你怎么了?哦,这不是你那件球衣吗,七号,我还记得,哈哈,你大老远拿……拿……”
  他的话慢慢说不下去了。饶是以他粗大的神经,现在也能看出来,祁景的衣服是从江隐箱子里跑出来的。那要说它是自己跑进去的,肯定没人信。
  也许瞿清白还不会多想,可陈厝作为一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已经脑补出了非常多少儿不宜的东西,他几经权衡,终于还是决定当一个缩头乌龟。
  车厢内的气氛极为尴尬,祁景抬起头,和江隐对视了一会,脸色几经变换,终于一把拉开车厢门,拂袖而去。


第65章 第六十五夜
  祁景疾走到火车的吸烟处才停下来,手里还攥着那件球衣。
  他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但一个正常男人被室友偷偷藏起自己的球衣……感觉总不会太好吧?
  身后有些声响,祁景回过头去,就见江隐立在车厢处。
  他深吸了口气,手中球衣松了又紧,终于道:“是……不小心拿错了吗?”这种自欺欺人的事真不像祁景干的,他应该怀疑他,质问他,疏远他,但……那是江隐啊……
  偏偏这人还不领情,只看着他,一语不发。
  什么也不说,就是不想撒谎了。祁景真要抓狂了,江隐是不是缺弦少筋,这种尴尬的空气他都感受不到吗?
  祁景羞愤交加,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咬牙道:“江隐,你是不是……”
  “祁景。”江隐忽然叫了他一声。
  祁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他想说什么?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江隐说。
  说完他就走了。祁景一个人楞在原地,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哪样?江隐明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这个人总是话说一半留一半,存心让他难受吗?
  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中,祁景回了卧铺房间。
  里面瞿清白那个没心没肺的正缠着江隐问东问西,他也对江隐是白泽这件事很感兴趣。
  “江隐,你真的进过秦始皇的墓吗?”
  “没有。秦始皇地宫里全是水银,进不去。”
  瞿清白有点疑惑:“那他们怎么传的那么神?说你进去过帝陵?”
  陈厝“嗨”了一声,说:“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越有名是非越多,这你还不知道。”
  江隐沉默了一下:“始皇墓旁有大大小小四百多个陪葬坑,我倒是去过几个。”
  瞿清白瞪大了眼睛:“你去那里干什么?”
  “找画像砖。”
  陈厝浮想联翩:“我听说一块秦砖价值连城,你有没有……”
  瞿清白打了他脑袋一下:“那是文物,要上交国家的。”
  陈厝直笑:“还上交国家呢,你现在封建迷信盗墓刨坟倒卖文物都占全了,我把你上交国家让你牢底坐穿信不信?”
  他俩又开始拌嘴,江隐和拉门进来的祁景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移开了目光。
  祁景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你看他你看他,心虚了吧!还说不是那么回事,以前他眼睛都恨不得粘我身上的!
  在有些诡异又十分和谐的氛围中,他们终于回到了北京。
  真是恍如隔世,没有黑漆漆的阴森墓室,没有危机四伏的道观,没有心怀叵测的人,只有干干净净的大学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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