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
丁了在车上给吴世超打电话,说道:“同意了,你入伙吧。”
吴世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这么晚才说,我还以为没戏了。”
“你联系别人了?”
“还没,”吴世超说,“打算等你到今晚五点。”
丁了说:“那就这样。”
“等等,”吴世超说,“下次游戏你们准备好了吗?”
丁了根本什么都没弄,这几天哪有时间去看游戏的事情,他说道:“还好,你准备了?”
吴世超听他说的就觉得不对劲,说道:“我当然准备了。”
“下周一出发,”吴世超说,“只剩下三天了。”
丁了说:“那太好了,加入组织给你的第一个考验,就是把资料整理一下,明天来工作室汇报。”
吴世超:“……”
“我?”吴世超说,“你们的人呢?白风风呢?”
丁了:“你俩竞争一下,看看谁比较厉害,这是一个考验。”
张灼地听丁了满嘴跑火车,意外地发现丁了其实也有不着四六的一面。
吴世超说:“好。”
“那就明天见,”吴世超说,“几点?”
丁了给自己预留出化妆、看电视、吃饭的时间,说道:“下午一点。”
吴世超爽快地答应了。
丁了松了口气,挂了电话,看见张灼地正看着自己。
丁了不满道:“不然我怎么说?”
“做得好,”张灼地说,“人就是用来利用的。”
丁了说:“我也是吗?”
张灼地这次打起了精神:“当然不是说你。”
张灼地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在车上就告诉了丁了自己接到了赵瑶瑶的电话的事情,丁了果然很不高兴,但看在张灼地主动招供的份上,勉强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在下午三点五十分的时候到了森林公园,两人把车停在了泊车区,然后下了车步行进入公园,张灼地打开手机,找到了强哥,给他发了自己的位置。
过了会儿,两个男人并肩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那天见到的彪形大汉,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矮胖的男人,梳着背头,脖子上纹着纹身。
张灼地坐在长椅上没有起身,扫了他们一眼:“就俩人?”
“钱呢?”张灼地说。
他今天穿得实在是和黑吃黑,强哥和那个男人的表情都很警惕。
强哥把一个手提包放到了他的脚下,然后也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道:“东西呢?”
张灼地把拉锁拉开了一角,用手扒拉了一下里头的现金,然后伸手一指背后,公园的树影后,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张灼地说道:“叫你的人来卸货。”
“车给我吧,”强哥说,“我买了。”
张灼地:“我那是奔驰。”
强哥:“……”
张灼地说:“别耍花招,我都包好了,卸货,我着急回家。”
“挣钱还着急啊,”强哥骂了句,“得了,过去看看。”
张灼地拎起钱来,递给丁了,丁了没拎起来,张灼地愣了下,又自己拿上了。带着人往车那边走,耳机里传来了白风风的声音:“他们的人都在控制下了。随时可以收网。”
强哥看见这一幕,说道:“你出来做生意还带嫂子来啊。”
“叫弟妹。”张灼地把住他的肩膀说。
张灼地没什么负担了,便随意地和强哥聊天:“你要这么多,吃得完吗?”
“这您就别管了,”强哥说,“我有用处。”
张灼地马上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我懂,我懂。”
“不过有个问题,”张灼地凑过来,问道:“你认识一个人吗?”
强哥:“谁?”
他们走到车边,张灼地打开后车厢,他把手提袋扔进去,里头放了一个巨大的木箱子。
张灼地问:“风?”
强哥登时神色一变,转身就要跑,他的同伴见状从怀里掏着什么,手还没掏出来,丁了从身后一脚把他揣进了后备箱,张灼地狠狠地拉下后备箱的门,夹住了强哥的脑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张灼地问丁了:“好听吗?”
“好听就是好瓜。”张灼地说着把强哥也扔进了后备箱,一手提包甩在他同伴脑袋上,俩人全晕了。
张灼地掏出来强哥的手机,用指纹解了锁,揣进兜里,关上后备箱,跟丁了也上了车。
司机马上把车开走了,他们俩总共露面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张灼地给白风风打电话,电话那头有些吵,白风风站在货车的后备箱里,面前跪了四五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说道:“哥,这些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找个地扔下去算了,”张灼地说,“我猜也没什么用。”
宁滨正蹲着绑人呢,白风风道:“哎,别绑了,一会儿找个桥扔下去。”
宁滨皱眉道:“张哥说的?”
“嗯。”
宁滨:“我给他打给电话问。”
“你,”白风风无奈道,“他让我扔了,没说扔哪儿。”
宁滨一猜就是他自作主张,她早就知道白风风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淡淡地说道:“找个没人的路边放下。”
另一边,张灼地在车上翻着强哥的手机。
在论坛上,强哥最近联系的就是他,剩下的也都是关于买卖的对话,没有找到“风”。
丁了说道:“风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论坛了,他们应该有别的联系方式。”
张灼地找到最近通话,看到了一个座机号码。
张灼地把号码发给白风风,让他回去查一下,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输入这串号码,上面显示的ip城市正是这里。
他回过身去,从里面打开后备箱,把那个矮胖的男人从车上推下去了,然后随手关上了。
下午四点四十,工作室。
强哥悠悠转醒,看见面前坐了好几个人,他一动弹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张灼地说道:“醒了?”
强哥说:“你要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问题,”白风风坐在电脑前抬起头来,“你要干什么?”
张灼地问道:“你要那么多尸体,是要干什么?”
强哥估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很识时务,说道:“我是帮别人进货。”
“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强哥说,“他在收购,不光是我,还有很多人也在替他干活,我们也不知道他要这个干什么。”
“你见过他吗?”丁了问。
强哥:“没有。”
“每次都是他的小弟来,”强哥说,“他警惕心很强,基本上从不露脸。”
“这批货,你们约定什么时候接头?”
强哥犹豫了一下,张灼地不耐发地从腰后掏出了枪,上了膛抵在了他额头上,强哥说道:“我说了,你们放过我?”
“看心情。”张灼地说。
强哥:“钱都给你了。”
张灼地这才想起来后备箱还有钱呢,问道:“那钱哪儿呢?”
白风风抬起头来,问:“什么钱?”
宁滨:“没看见。”
丁了事不关己地说:“在车上呢,忘拿了。”
“车呢?”
“开走了。”
“谁的车?”
宁滨说:“……我租的黑车!”
强哥登时带着凳子一起站了起来:“我操!”
丁了不耐烦地说:“老实交代,然后你就可以滚去找钱去。”
强哥苦不堪言,重新坐下了,这群人的做派有些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了,他不知道话中真假,只得老实道:“今晚八点,在市医院地下室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