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
张灼地越思索越感到了不对劲。
“难道死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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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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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极恶森林(八)
他没把想的东西告诉丁了,他觉得丁了绝对不会允许他在蛋糕上写自己的名字。
在疑虑和恐惧中,他们就这么度过了在这里的倒数第二个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放在门外的两具尸体又不见了。
丁了早上醒来,照旧感觉眼睛非常不舒服,去河边洗漱的时候顺便整理眼睛,他这两天总会感觉自己的眼球疼,但是明明已经没有眼睛了,那种痛感就像是他刚刚失去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半夜会惊醒很多次,为已经失去的东西疼得摸着自己的眼睛流眼泪。
张灼地说:“我看看。”
这还是张灼地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一般丁了并不愿意摘掉义眼,对于伤口保护得很严,张灼地自然觉得他应该是不想自己看。
丁了犹豫了一下,然后让他靠近看了那只眼睛。
把义眼摘掉之后,露出的是一个血洞,无论丁了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恶心。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东西,并没有指望别人会接受。
张灼地却看得很认真,他问道:“是一直这么红,还是突然变成这样的?”
丁了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那只红色的**,说道:“也许是发炎了。”
他对自己的伤口不太了解,因为一直很回避,总是带着义眼,好像只要不管,就可以当它不存在。
张灼地对他这种状态不是很满意,说道:“回去要检查一下。”
丁了说:“难看吗?”
“嗯?”张灼地没听清。
丁了又问了一遍,张灼地说:“伤口哪有好看的?”
他说得很平常,就好像看见了一块普通的伤疤,张灼地道:“要是发炎了不能带义眼,就真的丑了,你自己想清楚。”
丁了:“……”
他其实没想到张灼地会是这种态度。
他早就知道张灼地不是那种会说漂亮话安慰他的人,但也没想到张灼地也直言这是不好看的。
“你真的很烦,”丁了勉强戴上了义眼,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干脆死吧。”
张灼地:“怎么天天咒我死,我真死了你怎么办?”
丁了:“我连放三天鞭炮。”
“吹吧你就,”张灼地说,“让你点个二踢脚你都不敢。”
丁了被他看轻了,坚称自己是敢放二踢脚的,张灼地说那回去给你找个二踢脚试试,丁了转过头去看了看。
张灼地:“看什么?”
丁了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这两天总是疑神疑鬼地觉得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
张灼地把他拉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说道:“如果真的不舒服,就摘下来。”
丁了是死都不会摘的,所以没答应他,不太开心地道:“你别烦。”
“嫌我烦,”张灼地新鲜道,“这真是第一次有人嫌我烦。”
张灼地平时听得最多的批评是太冷血都市男,还是第一次有人嫌他唠叨。
丁了:“你就是很烦,大家都没看出你的本质。”
“你看出来了,”张灼地说,“你多厉害啊。”
丁了烦他阴阳怪气,嘴也不好使了,直接上手掐了他一下子,张灼地躲了下,说道:“唉,疼。”
丁了阴恻恻地道:“等哪天我就把你扔河里。”
“那你得抓紧时间了,明天就走了。”
丁了道:“你有听过那句话吗?”
“哪句?”
丁了踮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爱不爱你,得等你死了才知道。”
张灼地抖了抖鸡皮疙瘩,重新看了他一眼。
半晌后,说道:“你这出,是挺吓人。”
“我得防备着你点了,”张灼地说,“离我远点吧。”
丁了得意地笑了起来。
今天不着急找线索,因为线索已经找到了,只需要重新推测出到底谁是死者便可以。
董晚风留在屋里一直不出去,神经质地说有猫在看着自己,剩下的人都坐到了屋外的石子沙滩上,大家两天没有洗澡收拾,各个灰头土脸的,就连平时很精致的丁了都懒怠梳洗打扮,这两天一戴墨镜了事。
张灼地始终没说怀疑自己就是死者的事情,他没什么共情别人的良心,不管别人的心情如何,不该说的时候就是不说。
他并不能百分百确信就是自己,但是问了其他所有人,大家神色不似有所隐瞒,五月三十日的时候,没有人发生过什么大事。
张灼地想到也许这个日子对丁了有些意义,他状若不经意地趁机问了白风风道:“丁启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也记不清了……”白风风回忆了一下,挠了挠头,“当时突然跟我说在游戏里死了,丁了把尸体从游戏里弄出来,然后又过了两天突然说要处理掉,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张灼地却已经不需要知道了,他只需要知道丁启不是在五月三十号死的就可以。
白风风问:“问这个干什么?”
“他总说有东西在看着自己。”张灼地模糊了问题。
白风风没有注意到,他有些担心:“不会吧?”
“不知道,”这确实是张灼地在乎的一个事情,他道,“再看吧。”
现在外头有三只兔子是处于无敌状态,大家不敢再深入到森林里,围着木屋活动,很多人都死了,人少了很多,大家虽然关系都一般,但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今天是他们来到这片森林之后天气最好的一天,甚至能看到一些阳光顺着树影透进来,一直待在没有阳光的地方,让他们的神经也很紧绷,大家短暂地感到了一些宁静,屋外很安静,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吃些东西,聊一聊线索。
张灼地听了很久,还是没有更像死者的人。
他其实在想,如果真的有意外,那就是董晚风。
其他人并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虽说人心隔肚皮,但是无论是他们组织的,还是DBC的人,都没有鼠辈。
而董晚风已经完全没有能力自保了,她被逼得崩溃了,说的话没有什么可参考的价值。
反过来想,如果他不写自己的名字呢?
今晚会死一个人。
死者会出在:宁滨、董晚风和白风风……或者也有丁了,这几个人中间。
不负责任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这才是这个游戏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处,最大限度地考验一个人的内心。
如果没有丁了在里头,张灼地饶有趣味地为自己做了这个假设——如果丁了完全保证没有危险的话,他会写上自己的名字吗?
张灼地自己都说不好。
张灼地还在想这件事,宁滨说要出去打水,张灼地恰好也想洗把手,便道:“一起吧。”
宁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确实,”张灼地说,“这是最后一天了。”
宁滨笑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出去。”
张灼地:“撑过这晚。”
宁滨笑着摇了摇头,她坐在河边洗了洗脸,脸上还挂着水珠抬起头来,说道:“好爽。”
其实宁滨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不过平时总是跟在丁了身后,丁了的相貌和着装都过于抢眼了,总是让人忽视掉她。这可能也是宁滨的保护色,通过这种近似于隐身的身份在游戏里非常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