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
张灼地洗了把手,听见宁滨说:“哥,我去上个厕所。”
“不要走太远。”张灼地看了眼四周,没有什么动静,说道:“我在这等你。”
宁滨点了点头,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我去那边。”
宁滨扒拉开了树枝,走进了森林里,张灼地蹲在河边,用宁滨带来的水瓶灌水,一边拧瓶盖一边抬头看了一眼。
张灼地问:“没事吧?”
“哦,”宁滨的声音传来,“没事。”
张灼地放下了心,又灌了瓶水,看着河水下的石头有些出神,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宁滨好像已经去了有一段时间了。
张灼地问:“宁滨?”
里头没有声音。
张灼地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把水瓶扔了,两步淌过小河,扒拉开树枝——后面空无一人。
张灼地愣了下,走进去检查了好几圈,都不见任何踪迹,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路,不知道是怎么做到毫无声响的失踪的。
张灼地叹了口气,有些懊恼。
他回到屋里,众人看向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白风风道:“嗯?宁滨呢?”
张灼地闭了下眼睛,冷静道:“失踪了。”
白风风没有反应过来,还笑着:“什么?”
片刻后,他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当即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宁滨失踪了,”张灼地说,“抱歉。”
白风风问:“怎么会呢?”
“没有时间解释了,”张灼地道,“趁着还没走远,我们去找。”
白风风站起身来,挠了挠头发,在地板上无意义地走动了两步,然后才说道:“那快走啊!”
卜天和崔无敌也站了起来,说道:“一起吧。”
“从哪失踪的?”
董晚风看到所有人都要走,马上说道:“别丢我一个人。”
卜天:“你跟我们一起吗?”
张灼地指了指宁滨失踪的方向,说道:“从这里开始找,两两行动。”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张灼地和丁了顺着宁滨失踪的方向,往东方向走。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任何踪影,张灼地开始怀疑他们找错了方向,但是至少没有看到尸首,还算是聊有慰藉。
张灼地其实心里稍有亏欠之心,他确实没有用心保护宁滨,一时不防,让宁滨失踪了,他皱着眉头神色染上了焦急,丁了却忽然拉了拉他的手。
张灼地回过头去,看到丁了看着一个方向。
张灼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直黑猫,带着白色的兔子耳朵,正在树荫处静静地坐着,森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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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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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极恶森林(九)
张灼地内心都要笑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手悄悄地放到了自己腰上的那把**上。
如果带了耳朵的猫是食物链的顶端,那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生命战一下。
那只诡异的猫,忽然动了一下,只见它迈着轻巧地步伐,轻轻地向着他们走来。
一股阴森之气也慢慢地逼近。
张灼地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杀气与压力,居然来自一只“兔子”。
张灼地抓紧了手里的**,把丁了严实地挡在了身后,身上的怒意也被激发了出来。
他不相信自己全无抵抗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猫叫——
只见一只黑猫忽然冲了出来,冲着那只白耳朵的“兔子”就扑了上来,两只在地上摆出缠斗的姿势,打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张灼地马上拉过了丁了说道:“跑!”
他们顺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跑出数十米的时候,还能听见凄惨的猫叫声。
他们一直跑了近半个小时,丁了彻底跑不动了,张灼地把他背了起来,在森林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直到重新回到了那条河边。
张灼地把他放下,自己也累瘫了,倚在一块石头旁大喘气。
丁了说道:“那只猫为什么救我们?”
“第二次了。”张灼地说。
昨天也有一只猫给了他们线索。
丁了想到了什么,半晌没有说话。张灼地以为他在担心宁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们后来又在附近的河边、木屋旁的树林里找了找,都没有见宁滨的身影,而其他人也在天黑之前回来了,看神色也知道是无疾而终。
白风风简直情绪差到顶点,他对张灼地的意见很大,见张灼地和自己说话,只简单地摇了摇头。
张灼地理解他的心情,暗自叹了口气。
卜天说道:“这下问题大了,死者没有找到,人还失踪了一个。”
“死者找到了。”张灼地道。
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张灼地道:“是我。”
丁了马上反应过来,皱眉道:“不要胡说。”
张灼地已经料到了他的反应,他道:“0505是我第一次进入论坛的日子。”
丁了这才反应过来,眼睛慢慢地瞪大了,一时找不到语言。
“看来除我以外,没有人的这天更有意义了。”张灼地苦笑。
宁滨失踪了,张灼地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只能说出这个“好消息”,尽管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会丧命的。
也许他也并不是死者,也许死者另有其人。
张灼地不好说,但是今天他确实做错了一件事,尽管错并不全在他,他也愿意承担一些责任。
张灼地把这个就当成自己还债,不知道白风风感受到了没有,从回来开始,白风风就一直坐在墙角,神经质地拿着打火机打火。
张灼地没有时间去照顾他的情绪了,因为丁了明显更加惊慌失措。
他自从听到张灼地说自己是死者之后,就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手里捏着张灼地的衣角,过了会儿都攥湿了。
张灼地把他的手握住,发现一片冰凉。
丁了冲他轻轻摇头,张灼地说:“没什么事。”
“这回能知道你是不是爱我了。”张灼地开玩笑道。
丁了笑不出来,他都骂不出来什么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失去张灼地对他来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恐怖至极的事情,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张灼地觉得心疼,只是攥着他的手,却捂不热,丁了一直在流冷汗。
丁了没有说让他不要写,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自己消化这种恐惧。
此时此刻的丁了,就好像是董晚风一样,失了魂。
张灼地有些忧心的是,如果真的自己真的不是死者,丁了也活过了今晚,丁了以这种状态有没有能力自己走出森林。
过了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崔无敌在屋里点了柴火,用行军的饭盒煮了一饭盒米饭,就着不知道哪里弄的野菜,搞得色香味俱全,屋里的人除了他谁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白风风走过来,对张灼地说:“哥,晚上小心。”
张灼地笑了,说道:“放心。”
白风风想了想,坐在了张灼地的身边,他的胳膊搭在膝盖上,有些颓废,张灼地没有催促他,过了会儿,白风风道:“我真的不是东西。”
白风风惨笑一下,自嘲道:“她最后跟我认真地聊一次天,就是这么说我的。”
张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怪你,”白风风道,“哥,真的。”
张灼地还是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