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葬师,制造灵气复苏
再葬也就是二次葬,一般要把尸骨挖出来,倘若有肉有毛发,就要处理干净,只剩下骨头,还要风干一段时间,等到了吉日吉时,再办葬礼,把骨头放进瓮里。
二次葬又要重新找块坟地,原来那块就可以不用了,种什么都行。
想也知道,这群人为了这块地,二次葬肯定会把老李葬远一点,放太近了他们也会嘀咕。
“这里还有个后生呢,你知道老李吗?七里桥以前那个看土地庙的老头。”老张的目光看了过来。
唢呐队伍的王大爷咕嘟咕嘟的喝了酒,便开口道,“人家怎么不知道?老李生前那条小黑狗成精了似的,就找他去修了修坟,昨天!咱们不去看,那里就被抓蛇的挖出几个洞来,糟心的!”
老崔也叹气,“老李这个倔脾气,就是不让我们去。”
“还不是怕下面的那东西动起来?现在离老李说的三年,还差点时间,那东西还没有消磨死呢!现在动了恐怕出来又是一场灾难!”老张有些担忧。
余逢吉那天去的时候也没感觉有什么东西,就是普普通通一张坟,倒是他觉得庙里有什么,但是不确定。
一般这种破庙早年接受香火供奉,神像里香火留存,后面无人供奉,变得寥落荒芜,神像残损就不再是神了,但是里面残存的香火本身很容易吸引那些山神野鬼。
所以前世的时候余逢吉就在他师傅的教导下养成习惯,风餐露宿也绝不入破庙,因为里面的东西贪图香火之力,必定是大凶之煞!不好对付!
在感觉到庙里有什么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趋吉避凶,不会踏进去,哪怕是里面有黑狗。
这也是葬师的自我防护程序之一。
现在他也蹙起眉头,“那里面有什么?”
可是小黑还住在里面,黑狗能够辟邪,它们的直觉很敏锐,不可能住在有山村野怪之流的庙宇能安静生活这么多年。
“下面藏着一团晦种!听老李说那个大老板称作为什么伊娜莱玛,是从东南亚一个小岛上来的,唉,咱华夏地大物博那么多神,还不够这些人嚯嚯,尽想着什么别的偏门招数!”老张嘴碎,一股脑说出来许多,脸上满是被冒犯看轻了的忿忿。
像阿三、泰国这些东南亚国家也不乏正神,譬如象神、四面神之类的,也护佑一方水土平安,但是伊娜莱玛……余逢吉搜寻了脑袋里的记忆,也没有找出相关的事迹。
“反正我不会去主持这档子事的。”角落里一个消瘦的,穿着一身黄棕色衲衣的光头老人这么说道,他的眼睛是平淡的,蕴含着世间智慧的,现在又熊熊燃烧,如同一个赌气的孩童,矛盾的两种感觉出现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又莫名的有一种禅意。
刚才牛伯介绍过,这十里八乡除他们这支葬师之外,还有一位就是这个光头老人了,看起来是和尚,但实际上不是,只是早年前受过一位高僧点播,他自认为得到了人生真谛,所以现在做和尚打扮。
他们余家几百年来,吸纳精华,剔除糟粕,走的路子乃是佛道结合之路,而这位老人就是佛道念经超度之流的葬礼。
两种仪式对于农村人来说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只是看谁更喜欢。
不过显然是余家的丧葬仪式根植于农村更久,流程也更合口味一些,选择余家的人占多数。
所以牛伯刚才和他介绍还有别的葬师的时候,余逢吉还有几分意外。
只是这个光头老人说的话毫无疑问是要把余逢吉架在火架上烤,说去也不是说不去也不是。
他在人情世故方面是没有那么活络,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
如果是在葬礼之前,自己还可以决定接不接,葬礼之上就需要遵循第一诫,这也算是给葬师一个转圜的余地。
“李村这是要铁了心要挪坟,下面那个东西既然有很大的威胁,为什么不解决?然后给李师傅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呢?”在一片等待他说话的安静里,余逢吉端着酒杯站起来说,环视四周诸人各异的面孔,目光中正平和,似乎什么难题他都能游刃而解一般。
“说得到轻巧,要是能解决,老李半仙之躯,也不会用那种玉石俱焚的方式了……”那个和他外婆不对付的神婆嘀咕了一声,“单单是解决那东西的原因吗?”
半仙之躯……余逢吉沉吟片刻,“我知道不是,是庙,是李师傅要守着的东西,这些东西是片刻不让的,但是我们可以继续进行他未完成的事情,让他黄泉之下也得以安慰。”
让英勇就义的被人知道,把沉着的污秽的全部扒出来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值不值得……
他刚才的话语不疾不徐,但内容却发人深省、振聋发聩,目光凛然,让人不可逼视,也让人不管不顾去的做下这件事情。
虽然他们年纪大了,但血还没冷,心还没硬。
“还是年轻人也有魄力。”老崔又喝了一口酒,眼里有了动容,指着自己又指着他们,“看看我们一个个老了,想法也老旧了。”
牛伯把杯子放下,表示一切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要是他们来,就接,守坟那晚,我来揭坟,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把老李的事情办妥!”
老崔脸上的神情坚定下来,“舞狮子,我好久没亲自舞狮子了,老李啊,看我到时候就给你舞一舞!”
一直不说话的杨叔也点点头,“我给你们找点好日子好时间。”
“既然都去了,我也去!”老张这么说道。
唢呐队伍面面相觑,也笑了,“这份活舍我其谁?”
“既然如此,我就去给李施主念上几段佛经吧。”光头老人颔首点头。
角落里和柳春娇不对付的神婆还有些呆怔着,“我剪点纸衣烧下去。”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同心协力了,上一回一起吃饭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外婆轻声道,满是感慨和怀念之色,“希望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诸人异口同声。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大家都有了联系,起到了润-滑的作用,推杯交盏之间,大家也越来越和气,甚至还唱起祝歌,唱什么神仙,唱平时平安吉祥,唱今天大家来相聚的都有,都是现编的词,还很押韵。
似乎老一辈的人都有这样的技能,余逢吉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也莞尔,慢慢的喝着酒。
估计席上也只有阿大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懂。
余逢吉看着闹着要喝酒,但是王大爷不给喝的阿大,无奈的摇摇头。
……
这顿饭吃到下午三四点,才把宾客陆续送走。
他们走的时候余逢吉手机里已经多了很多联系方式,现在老人也讲究潮流,微信一个用得比一个溜,还拉了个大群,方便以后有什么事情在里面沟通。
“称骨纹的事情,只有香姐有点眉目。”牛伯说道。
所有的地方打扫干净,几个人才有时间坐下来慢慢说,这一回王大爷和阿大也在,王大爷知道这事关自己这个徒弟的生死,自然是在意的。
“阿香……”外婆欲言又止。
阿香就是席上那个和自己家外婆不太对付的神婆,来得时候牛伯让余逢吉称香婆。
“虽然当时除了老李之外,娇姨你修为最高,但是老李是抱了死志的,你阻止不了,香姐怨你我们都劝过,估计要等她想通先吧。”牛伯宽慰了外婆几声。
外婆拍着自己的心口,眼神满是失落,“唉也是。”
但余逢吉知道外婆肯定还有点哽不上来那口气,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
“称骨纹,她说当年走阴招过来一位故人,提到过,下面有个地方叫做骨肉岭,不太太平,执掌那里的阴神要收骨纳肉,尤其是那些钟灵毓秀、命格上好之人,至于用来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听起来怎么感觉像电视里的邪修?”徐凤娟不解,“电视里那些邪修也要捉人去炼小鬼,吸精气什么的,还有那些女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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