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应该没事。”桑游看了眼喝的量。
灵酒他们喝得少,但也不是没喝过,毕竟添了灵力,对成长期的妖怪崽子有益处,过年的时候族中长辈偶尔也会让喝一点,量比这个多。
夏晴还是有点担心:“可迟哥一天都没吃东西,这么一口灌进去受得了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桑游看着奚迟。
奚迟无奈摇头,除了喉咙烧得疼,其他都还好。
然而,与个人体质有关的症状却被酒带了出来。
半小时后,桑游看着没什么精神的奚迟,果断带人起身。
“老大,迟哥喝醉了?”
“没有,只要一喝酒他就困,以前就这样,我先带他回宿舍,你们慢慢吃。”
除了不太有精神,奚迟表现得和平时几乎没差,不仅答得上话,甚至反应比桑游还快,走得也很稳,桑游彻底放下心来,到了宿舍楼下,保险起见,还是给江黎发了条信息。
【日行一善:小迟晚上喝了一点灵酒,不多,就一点,也没醉,现在在寝室楼下了,我先跟你说一声,你知道有这么个情况就好。】
发完,桑游把手机放进口袋,走到4楼楼梯口,奚迟将人拦下。
“到这就行了,你晚上也没怎么吃,骑个车回去,7、8分钟,”奚迟说,“把账结了。”
烤了一头猪,总不能让王笛付。
想着也就几步路的事,桑游也就没说什么:“那你回去就睡。”
奚迟点头。
桑游一走,奚迟在楼梯上靠了一会儿,直到走廊灯亮了又熄。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呼吸都有些轻微发烫。
整层楼几乎是空的,没一间亮着灯,奚迟半扶着墙走到403门口,一摸口袋……
空的。
钥匙放在原先的外套里,被他换下来了。
奚迟:“……”
“黎哥,刚刚有信息。”同样在聚餐的许云锐指了指江黎的手机,“好像是西山学生会主席发来的。”
江黎去冲了把脸,此时下巴上还凝着水珠,一点开手机就看到“灵酒”两个字,很轻地蹙了一下眉,起身走到店门口,给桑游拨了过去。
桑游三两下把情况说清楚。
“没事,还很清醒,人已经送回寝室了。”
“他喝完酒就犯困,现在应该已经睡了,你也别打电话。”
江黎挂断电话,回到包间坐下,却没再动筷。
许云锐正想问怎么了,就看到他黎哥手机屏幕一闪,一个田园猫头像忽然蹦到了消息最上端,右上角还标着一个红红的圆圈1。
许云锐:“……”
【Chi:你聚餐的地方离学校近吗、?】
【-:嗯。】
江黎视线落在最末端明显打错的标点上。
以往打完字奚迟会下意识检查一遍再发出去,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消息界面再度闪动的瞬间,江黎正在发消息,手指来不及收回,不偏不倚刚好点在那条新发来的语音上。
奚迟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在包间内响起。
“我没带钥匙,我来找你。”
南山学生会全员:“………………????”
江黎没理会身边一群人,语音落下的瞬间便已经起身,说了一句“账结过了”,拿起手机往外走。
十五分钟后,江黎出现在403门口。
奚迟靠在墙上,眼尾被酒气浸得有些发红。
他微仰着脸,手机垂在身侧,轻声喊了一句“江黎”。
紧接着,用一种江黎从没听过的,像是喃喃抱怨,却也因着柔和的语气莫名显得有些…亲昵的声音开口。
“你来得好慢。”
那一瞬间,江黎清楚的知道,有人喝醉了。
作者有话说:
注:“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勿忘化雨功”出自汪老汪曾祺。
第22章 醉酒
沉默,一如江黎离开后的包间。
“哈哈,排挡这茶度数还挺高,喝大了,我竟然在黎哥手机里听到了西山秘书长的声音。”
“哈哈,可不嘛,他还说钥匙没带,来找黎哥,哈、哈哈、哈。”
“…………”
沉默震耳欲聋。
足足三分钟,没人再说一句话,整张桌子只剩下红色火苗炙烤着锡箔纸的轻微声响,直到有人喊出一声歇斯底里的“靠”!
“西山秘书长为什么会找黎哥拿钥匙?他找黎哥拿什么钥匙?我们南山学生会的钥匙?为什么又是钥匙?怎么会有这么多钥匙?西山秘书长和黎哥到底熟到什么地步才张口就直接过来拿钥匙?”
一连六个问句让包间彻底炸锅。
只有许云锐一言不发,坐在一边苦涩地听着,当听到第七个人说出“是两人家门钥匙”的时候,总算坐不住了,掏出手机给他黎哥发了条信息。
【许云锐:黎哥,你和西山秘书长住一起的事能说吗?(都是学生会的,也没别人,主要是他们都听到那位的语音了,一直在问)】
然后“谣言”逐渐离谱。
他黎哥只回了两个字。
【-:随便】
很应付,很随便,随便到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但许云锐知道这是同意了,但没有完全同意的意思。
能说,别多说。
十分钟后,许云锐在学生会一群人围追堵截下实在受不了又给江黎发了条信息,可这次那头再也没回。
江黎看到语音条的时候,就知道不对。
奚迟知道他在聚餐,知道他身边有人,这种情况下不会给他发语音,还说——“我来找你”。
走廊不起风,有些闷热,喝了酒的人好像不能慢下来,一旦慢下来,酒劲就赢了。
从4楼楼梯口到403门口发现钥匙不见,给江黎发消息,又等人的这近半小时里,奚迟从半扶墙站着到靠着墙,再到已经站不太住的现在。
“没来晚,”江黎上前将人扶住,说话声音很轻,“说了十五分钟。”
江黎伸手的瞬间,奚迟就靠了过来。
其实只有15分钟,怕没带钥匙的人乱跑,从校门到医务室再到宿舍这段路江黎是跑回来的。
可这人似乎真的等了他很久。
江黎又想到那句“你来得好慢”,他垂眸,看着怀里明显有些脱力的人:“等了很久?”
奚迟头胀疼得很:“嗯。”
江黎沉默片刻:“去了趟医务室,所以花了点时间。”
怀里的人又“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奚迟卸了大半力道靠在江黎身上,不重,就是有点折腾。
喝了酒的人身上本就烫,跑了一路的江黎也不遑多让,哪怕隔着校服外套,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因着有些近的距离而不断升高的体温。
“拿着,”江黎把右手上拎着的袋子递给怀里的人,“提得了么。”
奚迟只听到“拿着”两个字,抬手接过,顺势往袋子里头看:“拿什么。”
“琼草粉,还有一点吃的。”江黎空出手,找钥匙。
“你没吃晚饭?”奚迟问。
明显又只听了半截话,刚刚听的是前半截,现在听的是后半截。
江黎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反应快,话又只能听半截,说反应慢,还能从“一点吃的”中分析是不是晚饭没吃,只不过分析错了对象。
奚迟还想去开袋子,江黎只好将人按在怀里:“站好。”
进门开灯,江黎扶人坐在椅子上。
刚刚在外头走廊光线昏黄,江黎看不太清奚迟脸上的神色,进了屋开灯才发现,人似乎挺清醒。
除了眼尾和颊边被酒劲浸得有些发红,其余看不出一点喝过酒的迹象,眼神甚至都是清明的。
如果不是动作比平时慢几拍,比起醉酒,更像犯困。
江黎大概知道为什么桑游这么肯定说人没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