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所有人:“……”
国庆小长假话题一出,教室重新热闹起来。
奚迟正在做题,就听到邱长清站在过道的位置小心翼翼喊了一声:“迟哥。”
刚好做完物理最后一道题的奚迟抬头:“怎么了?”
“这个国庆假期,你还要去我那边吗?要的话我把房间提前收拾一下,给你留出来。”
“嗙——”的一声响。
前排许云锐手上的水杯一脱手,重重砸在地上。
水杯吃了力,慢悠悠滚到了后排…他黎哥脚边。
许云锐:“……”
可真敢滚!
许云锐一个箭步俯身就把杯子捞了起来:“手滑,黎哥我自己来。”
这种时候他还敢让他黎哥替他捡杯子?
起身的瞬间,许云锐快速扫过邱长清的脸。
靠,他听到了什么!
“还要去我那边”、“提前收拾”、“给你留出来”,这话的意思…西山秘书长之前还住过邱长清家?不仅住过,还不止住了一次?
许云锐想了想,以西山秘书长这种和他黎哥一起住都等到晚上11点再下来,不想被别人看到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易同意这种……
下一秒。
“你那边忙么。”
显而易见的松动语气。
江黎拿着笔在试卷答案上不轻不重点了两下,放下笔。
“应该还好,”邱长清语气雀跃起来,“其他人也不用我招待,到时候我可以去接你。”
奚迟思考了小一会儿,说:“好。”
邱长清肉眼可见的高兴,连“嗯”两声之后忙说那我回去把房间重新收拾一下。
说完,邱长清转身就要回座位。
走出没两步,又忽然停下步子。
刚刚自己过来的时候,南山主席好像在写卷子,自己站旁边说了一通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
这么想着,邱长清重新折回身,小幅度的颔了一下首,以示歉意。
这下不止许云锐,南山一群人都震惊了。
还敢挑衅!!!
江黎和奚迟的位置在教室靠窗后排,也是最角落的位置,邱长清刚就站在江黎位置旁边,背对着教室众人,从南山那边的角度看,根本看不见邱长清的脸,只能勉强看到动作。
于是,他们就看到这位邱小观长当着他们黎哥的面,“撬”了西山秘书长不说,还在走出去的瞬间,重新折返,朝他们黎哥抬下巴挑衅!
南山自掐人中开始吸氧。
邱长清回到位置,刚好铃响。
下午最后一节课,原本是体育,考虑到运动会刚过,作业又多,商量过后改成了自习。
老付最后一道题出得有点刁,用竞赛思路解挺简单,可老付明确规定不能使用超纲的方法,奚迟从数学题目里体验了一回“由奢入俭”的感觉,正用答案倒推过程,就听到塑料瓶挤压的清脆声响。
奚迟一转头,江黎正拧开瓶盖喝水——学校超市也不知道从哪里进了一批矿泉水,瓶身软得像纸,一拧盖子就噼啪响。
“假期有安排?”江黎喝了一口水,忽然问。
奚迟思绪还停留在倒推的答案上,边看试卷边问:“什么安排?”
江黎有些散漫地靠在椅子上,淡声说了三个字:“邱长清。”
奚迟笔尖在草稿纸上列下两条公式,随口“嗯”了一声:“可能会去他那。”
“也很长时间没去了。”
江黎偏过头,眼皮很轻地撩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正要开口,奚迟已经算出答案,他停笔,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很自然地问:“你去过么?”
江黎很轻地皱了一下眉:“什么?”
“清云观,”奚迟转过头,“你刚刚问的不是这个吗。”
“……”
江黎难得有些哑口。
他沉默几秒,视线重新回到面前的试卷上,再开口时,语气随意不少:“为什么会想去观里。”
“安静,”奚迟轻声说,“做题效率都高。”
道观古刹对修行之人来说并不陌生,对妖族也是,百千年前还没有建立秩序的时候,道观古刹还有妖族止步的规矩。
但步入现代社会后,随着各界更为密切的合作,和谐共生成了最基本的宗旨,妖族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早就没了“止步”一说,去佛、道清净修行之地小住几日修个缘是常态。
但江黎没想过答案是去观里做题,失笑。
“清云观还有一株三千年的楠木。”
“生灵了?”
“没,老观长也在愁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供了这么多香火,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还没生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奚迟写完数理化三张卷子,又从桌角抽出一份竞赛题,他简单扫了几眼,挑了两题和今天最后那道解题思路相似的,边看边说:“说不定观里的猫生灵都比那株楠木生得快。”
猫?
江黎脑海闪过一只这段时间“见面”频率不低的小田园猫。
蜷蹲在老式的黛瓦屋檐上晒太阳,檐角还能看见半截辟邪铃。
原来是道观的猫。
江黎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一句:“你头像上那只猫?”
话题忽然又拐了个弯,奚迟“嗯”了一声:“是清云观的猫,田园猫,小三花。”
连续做了好几道大题,奚迟眼睛有些泛酸,听江黎提起这个话题,便从桌膛拿出手机,打开了其中一个相册,递过手机。
江黎一低头先看见了相册的名字,简介明了,一个“1”。
里头照片不多,都是一些古钟、山水和花草,从照片中就能看出一个“静”字,唯一比较鲜活的就是那几只神态迥异的猫。
“观里猫很多,也吸引了很多访客,称呼它们为小仙长,”奚迟慢声说,“还有专门给它们点香火的。”
来道观点香火,念的却是“南无阿弥陀佛”,第一次在清云观听到的时候,奚迟还愣了,后来邱长清解释说:“他们念的不是南无阿弥陀佛,是南无阿咪陀佛,猫咪的咪。”
奚迟:“……”
更奇怪了。
但佛道一家,只要心诚,倒也没那么多规矩。
奚迟手指一一划过屏幕:“还有很多,没拍全。”
相册见底,奚迟正要收回手机,江黎却开口:“有名字么。”
“都有,你问哪只。”
奚迟随口一回,他也以为江黎只是随口一问,直到江黎抬手,在他手机屏幕上往前滑了两三下。
江黎的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很轻地点了一下屏幕。
“这只。”
奚迟垂眸,看到照片的瞬间怔了一下。
……是他头像那只。
心口不轻不重跳空一拍。
很快,奚迟就没那个时间去管突然跳空的心口。
他选这只做头像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只比较黏他,可现在……
奚迟忽然不太想说。
他沉默好半晌,才装作很稀松平常却还是能听出一点生硬的语气说:“它名字有点直白。”
江黎很少听到用“直白”来形容一个名字,更何况这个词还出自奚迟的口中,于是“嗯”了一声。
虽然声音很是轻描淡写,但奚迟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点“我看看到底能有多直白”的意味。
奚迟:“。”
又沉默几秒,奚迟静声说了三个字:“写给你。”
江黎看着他抽过草稿纸,笔尖在纸上很快地划动。
看字与字之间的停顿,名字似乎有点长,像3、4个字。
奚迟写完,把草稿纸往江黎桌上一放,便自顾自重新开始做题。
江黎从一串数字和公式中,找到了唯一的文字。
字是四个字不假,但名字就两个字,剩下两个字,大概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