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柠也表情迷惑的看着陆康南,一张口,喉咙哑的只能发出气声,可想而知他昨晚喊叫的有多厉害。
陆康南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冰冷的双眸中带着强者特有的自信与威严,他缓缓的道:“意思就是,别去跟你的同学做什么项目,你就呆在家里画你的漫画就好。如果有好的,适合你的项目,我会给你安排,不需要你操心。也不许你跟你的同学们再来往,他们都是利用你,无一例外,我不希望你再受欺骗,而且我也没么多闲工夫为你的事情善后。以后,我只要回家都要看到你,我不在家就让齐叔陪你,没事不要出去乱跑,我会不高兴的。”
方柠也直愣愣的看着纸袋里的钱,心都揪了起来,他对陆康南会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始料未及的。
他有种预感,如果这样发展下去,以后陆康南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他,方柠也本能的反抗到:“我……我不……你这是监*禁。”
听到监*禁两个字,陆康南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就笑了出来。
陆康南向来由不得方柠也有任何抗拒的余地,他收敛了笑容,微歪着头,盯着方柠也的眼睛看,语气异常的平静的说:“方柠也,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保证让你明天也下不了床。”
方柠也再迟钝,毕竟跟陆康南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他知道陆康南的情绪跟别人不太一样,越是平静,反而代表着陆康南心里的怒火就越猛烈。
他猛地噤声,心里的委屈也不敢说出来,眼圈都红了。
陆康南已经穿好了衣服,应该是要去公司的,出门前,陆康南回头看着方柠也说:“我一会儿让齐叔上来照顾你。柠也,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我绝不是开玩笑的。”
陆康南坐进那辆黑色宾利的时候,田勇已经在车里等了陆康南将近两个小时了。
原本上午陆康南要参加市里的一个重要会议,因为方柠也一直没醒,陆康南不放心,所以让艾米跟市里会务组请了假。
艾米负责陆康南的行程已经三年多了,这是头一回。
老田在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陆康南,陆康南脸色不太好,嘴唇也苍白,眉头微微皱着,神色落寞又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田在心里感慨:人太有钱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他就没见过陆康南的笑模样,活的真累。
方柠也本来害怕陆康南晚上又要强迫他,吃过晚饭就一头扎进画室里,反锁上门赶稿子补更新。
没想到陆康南不仅晚上没有回来,一走又是三天没回家。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元旦了,别墅区里家家都挂着红灯闪着彩灯,就陆康南家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喜庆的样子。
陆康南不回来,虽然冷清,不过两人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倒也渐渐淡化了。
外面冰天雪地,花房里四季如春,方柠也养了好久的玫瑰终于开了,他这两天都呆在花房里画写生,心情好了不少。
正当方柠也给花房的玫瑰浇水的时候,楼下车灯一闪而过,黑色宾利停在了大门口,陆康南回来了。
方柠也感觉自己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拿着水壶快速远离了落地窗,他对陆康南还是恐惧的,所以他决定暂时躲在花房里是最安全的,因为以陆康南的身体状况,是绝对不会进花房的。
齐叔在玄关帮陆康南换鞋换衣服,他从陆康南一进门就发现陆康南整个人状态不太好,脸色白的吓人,人站在那都有些打晃。
田勇本来要走,不一会儿又掉头回来,把一大袋药塞给齐叔。
齐叔看陆康南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把田勇拉到门外,指了指那一袋子药,小声问:“陆总这是怎么了?”
田勇点了支烟,说:“陆总发高烧,听说今天开会的时候差点晕过去,幸亏艾米及时发现陆总状态不对,把许岩叫去了公司,你看,这发烧糊涂的药也不知道拿。”
“没去医院吗?”齐叔抱着那包药,有些担心的问。
田勇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您还不了解陆总吗?他死活不去啊,一听去医院,比小孩儿还抗拒,许岩来了也让他去,陆总就是不去。许岩没辙,当场给陆总抽了五管血,拿到医院去化验的,好在化验结果还行,就是累的,医生让好好休息几天。”
“哎呦,让他休息,他也得听的进去医生的话啊,这怎么办啊?”齐叔也犯了难。
田勇也没跟齐叔客气,直截了当的说:“您劝着点儿吧,还能怎么办啊,您也不是不知道陆总那脾气,赚钱跟不要命似的。”
齐叔一巴掌打在田勇背上,嗔怒道:“别胡说,快回去吧。”
田勇也不当真,跟齐叔一摆手算是说了再见,把烟灭在随身的烟灰缸里,上车走了。
“陆总,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师给……。”齐叔转身进了屋,刚想问问陆康南晚上想吃什么,单独给他做,话说一半就看客厅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抬头顺着楼梯中间的空隙往上看,就看陆康南扶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往花房的方向走去。
齐叔心里发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嘴里泛起了嘀咕:哎呦,这陆总和小方先生,可别再吵起来啊。
第15章 离婚总比守寡强
被走廊上厚重的地毯压低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方柠也攥着铅笔的手都有些发抖。
三天前那一晚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陆康南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房门锁扣开启的咔哒声,让方柠也的肩膀也跟着一颤,他偷偷从玻璃窗里瞄着陆康南的影子。
这是陆康南第一次进花房,四周是通顶的透明玻璃,花房里安装了恒温装置,四季如春,里面是常年翠绿的阔叶植物和盛放的玫瑰。
方柠也没想到陆康南也在玻璃窗里看着他,远远相隔的两个人的影子却在玻璃窗中重重叠叠,不分彼此。
方柠也虽然有些害怕,但转头看见陆康南那苍白无力的样子,心里还是疼了一下。
他放下画笔,立刻跑了过去,拉着陆康南的手就往外走:“陆康南,玫瑰花开了,你不能进来的。”
陆康南对方柠也的话置若罔闻,抬头环顾了一下花房,这里确实很美。
白纱缠绕的飘窗旁边是一架藤编吊椅,花房中间摆放着木质画架,室内萦绕着玫瑰的甜香,如果在这里跟方柠也做一次,应该别有一番情趣吧。
陆康南苦笑着晃了晃脑袋,可能是烧糊涂了,怎么想起了这些有的没的。
陆康南的手像火炉一样热,额头上还有一些细密的汗珠,连迟钝的方柠也都察觉出来不对劲,他把陆康南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烫人。
“你手好热啊,生病了吗?我摸摸额头。”方柠也抬手就要摸陆康南的额头,却反被陆康南抓住了手。
他的手很大,可以将方柠也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里,另一只手在方柠也带着奶膘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声音沙哑的说:“今天在家里等我,好乖啊,还会害怕我吗?那天我有点凶,以后不会了,别怕。”
陆康南深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低垂,注视着方柠也,高烧让他双眼迷离,噙着水汽,掩盖了原本眼神中凌厉的攻击性,像是换了个人。
陆康南难得的温柔立刻让方柠也忘了胆怯,他那清澈见底,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陆康南,睫毛扑闪扑闪很老实的说:“刚才有点害怕,但现在不怕了。”
陆康南苍白着一张脸,给了方柠也一个虚弱的微笑,那笑意直达眼底,眼睛弯弯的,英俊极了。
“咳咳……咳咳……。”花房里花粉太多了,陆康南没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了,他用手指抵着胸口开始咳嗽。
方柠也赶忙拉着陆康南快步走出了花房。
他心情急切,脚步就有些快,陆康南浑身无力脚下虚浮踉跄,好不容易坚持着回到了卧室,他实在头晕的厉害,抱着方柠也直接摔在了床上。
方柠也被陆康南圈在怀里,手脚都动弹不得,只好用额头去贴陆康南的额头,果然,陆康南的额头滚烫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