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那胖子推搡了陆康南一把,陆康南越过胖子肩头,看到了角落里的破旧休息室里围着几个人,还有哭喊的声音传出来,那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谁。
“方柠也。”陆康南大喊一声,那暴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不断的回响,引起了休息室里的方子枭等人的注意。
方子枭拿着手机叼着烟,正在拍方柠也被大齐折磨的画面,冷不防听到陆康南的声音,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了地上。
“不想死就滚……。”那胖子看事情败露,一拳就挥了过来。
陆康南后撤一步闪身躲开,又突然冷不防的一把抓住那胖子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拽,趁着胖子还没反应过来,迅速抬起左膝猛击其胸部,紧接着出右拳直接贯在那胖子脸上,身手敏捷的像个猎豹。
那胖子鼻血迸溅。“啊”的一声,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脸当即倒在了地上。
放倒了胖子,陆康南快步朝厂房角落的休息室跑了过去。
方子枭冷汗都下来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陆康南会找到了这里。
他本来打算折磨折磨方柠也,拍点不雅视频恶心陆康南,然后就跑。
反正男人之间,吃了点违禁药品,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就说是成年人你情我愿,谁也奈何不了他。
方子枭最会钻这种法律空子,以前念书的时候就得手过几次,不然他也不会胆子这么大。
方子枭一直天真的认为陆康南是一路依靠方家的人脉才有今天。
且陆康南是不折不扣的事业批,爱钱胜过一切的名声在外,他才敢对方柠也这么肆无忌惮,就是看准了陆康南会顾及盛业的生意不会为了方柠也与他翻脸。
没想到陆康南竟然亲自找了过来。
“快跑,都快跑,把他放开。”方子枭一边拽着大齐一边催促。
大齐已经脱了裤子,下面那点德行已经不知羞耻的抬了头,这会儿想收都收不住。
方柠也上衣都被扯坏了,露着一片雪白瘦弱的肩膀,裤子扒下一半,被按在破旧的折叠床上拼死挣扎,他抓到什么扔什么。
俗话说横的也怕不要命的,不管平时怎么温顺但到底是个成年男人,方柠也这时像个小野兽一般拼了命的又掐又咬又踹,就是没让大齐得逞。
方柠也十个手指头几乎没有好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因为厮打的太厉害已经翻了起来,手上血淋淋,但他在生死关头,肾上腺素飙升,根本不知道疼。
陆康南一脚踹开休息室的玻璃门,“哗啦”一声,玻璃破碎崩了一地。
他先勒着大齐的脖子把他从方柠也身上强拽起来,紧接着猛踹大齐的膝盖窝,噗通一声大齐就跪在了下去,膝盖直接扎在了玻璃上,惨叫不止。
“陆康南……。”方柠也看到了陆康南,强提着的一口气一下就散了,直接晕了过去。
陆康南没看方柠也,他眼底的闪着寒光,杀意是那样露骨,吓的方子枭动满脸冷汗。
就看陆康南一句话都不说,按着大齐的脑袋直接就往地上砸,大齐连反抗都来不及,额头就砸在了一地的碎玻璃上。
“嘭”的一声闷响,血花迸溅,但看起来更像是大齐给方柠也磕了个赎罪似的响头。
陆康南的残忍和果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冻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第23章 你敢打他?
大齐捂着额头上汩汩流出的血当场吓的尿了出来,尿液迸溅在方子枭价格不菲的限量版球鞋上,恶心的方子枭骂着脏话,龇牙咧嘴的蹦着往后退了两步。
在场的都是打架的老手,看得出来,陆康南绝不是花拳绣腿摆样子,下手就是要人命的架势。
剩下的三个帮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没必要为了方子枭把命搭上,抬着还在抽搐的大齐,都跑了。
陆康南确实是会打架的,他深知自己昨天下午才刚刚退烧,身体状况根本对付不了所有人。
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了,他没有再追袭方子枭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收拾杂碎可以以后慢慢来,早晚一个都跑不了。
眼下只剩下方子枭一个人,陆康南对付他绰绰有余。
他这时才脱下自己的黑色羊绒大衣,把衣衫破碎昏迷不醒的方柠也裹起来打横抱在了怀里,然后把那杀神似的目光又定在了方子枭脸上。
此刻陆康南的脸色其实是惨白的,眼里巩膜充血,眼眶发红,脸上还沾着几滴血迹,更显得他神情平静,雕塑般俊美的面庞如鬼魅又如神将,唯独不像人。
他从进入这个废旧的厂房后只说了三个字,就是怒火冲天的喊了方柠也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空气在陆康南和方子枭二人之间凝结,陆康南的脸上平静无波,方子枭看不出他的情绪。
方子枭强作镇定,想在陆康南的脸上看到爱人被欺辱所带来的暴怒和羞愤,这才是一个丈夫该有的反应,但他没有得逞。
陆康南只是微微垂眸看了看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方柠也,除了将方柠也搂紧了一些之外无动于衷,冷静的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只是他那深琥珀色的眸子竟然变得更深了,像深夜的海面,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时刻准备吞噬不知深浅妄图挑衅他的猎物。
陆康南比方子枭高半头,居高临下的睥睨看着他,方子枭甚至感觉到陆康南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能穿透自己的每一个神经细胞,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寒。
就听陆康南对方子枭冷冷的说道:“你们给柠也吃了什么?”
陆康南把方柠也抱起来的时候,折叠床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药片,弄清楚这件事情是当务之急。
方子枭忙不迭的摇头加摆手:“没……没有,闹着玩的,哪能真给我哥吃药啊。”
这时候方子枭倒想起方柠也是他亲堂哥了,涎着脸叫的那叫一个亲热。
但他说的是实话,大齐他们几个原是想喂方柠也吃药的,但方柠也死命挣扎,谁把药塞进他嘴里就发疯了似的咬谁,所以药没喂进去,不幸中的万幸。
“你们打他了?”陆康南仔细观察着方柠也红肿的双颊和破溃流血的嘴角,一边五个指印,清清楚楚。
方柠也在昏迷中还皱着眉,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口里的血把嘴唇染到通红,整个人虚弱不堪如青烟一般。
“我没动手,都是大齐……哦,就你刚才揍的那人,我没动手啊。”方子枭抓挠着脑袋不敢看陆康南的眼睛。
“嗯。”陆康南一点头,用下巴点了点折叠床上的药片:“先给床上的药片拍张照,然后把药片都捡起来,放到我大衣兜里,快。”
“哎,好。”方子枭一脸心虚的听话的照做。
看陆康南没发脾气也没怪他,方子枭悄悄的长出了口气,放心不少。
他用手机对着折叠床拍了张照,把药片扫进自己手心里,塞进了裹在方柠也身上的那件大衣口袋里。
“陆总,实在不好意思啊,玩过份了,我哥那人你也知道,宅男一个不禁逗,大姑娘似的。”方子枭放松了警惕,得意的点了根烟,果然,陆康南不会得罪方家。
陆康南抱着方柠也往厂房外面走,方子枭跟上:“陆总,你开车来的吧,带我一段。”
陆康南没说话,也没停下,方子枭以为陆康南默认了,晃荡着跟着他们往外走。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天空灰蒙蒙的,粗粝的北风吹的人脸上发疼,空地上空偶尔飞过几只乌鸦,放眼望去,整片工业区破败而萧条。
直到把方柠也放进后排座位,关上了车门,陆康南才转头对方子枭说:“刚才那些人坐牢,还是你坐牢,你选一样。”
“你什么意思啊,陆总,不就是闹着玩么。”方子枭叼着烟,一脸不快,好像陆康南小题大做为难他一样。
见陆康南直视着他不说话,方子枭呼出一口烟雾,讨好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对,是玩过了点儿,男人嘛,这不就跟喝多了一样,有点没深没浅了。再说了,你不是也出气了吗,我看大齐伤的挺重,算了吧,别这么小气,大不了以后不找我堂哥玩了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