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要吃狼
兔兔来不及去打量往来的灵兽,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味道吸引过去了。
“哥哥,这是什么呀!”
涂聿忍不住开始扑腾,爪爪悬空,努力比划,“我想吃!”
郎栎顺着小胖崽指引的方向望过去,猝不及防地看见熟悉的面孔。
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木柜的后面,身量显然超过了小店铺原有的高度,只能被迫弯腰、屈膝。
黝黑的皮肤。
浓密的络腮胡。
简直不要太好认。
郎栎:“……”
没能杀死这头蠢熊真是遗憾。
生性好战的白狼压下汹涌的战意,寻了个大石块放下兔兔球,认真地询问道:
“宝宝,你想吃蜂蜜?”
“我没吃过,是什么味道?”
涂聿歪了歪头,乖巧地揣起两只小爪子,“但是闻起来很香诶!”
“……行。”
郎栎迟疑的时间不过半秒钟,重新叼起小兔子,往那络腮胡男人的店铺走去。
尚未靠近,爽朗的笑声先至,音量骇人,震得兔兔脑袋发蒙。
“糟糕!我要晕倒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雪狼金黄色的眼眸一沉,前爪在地面一拍——
看不见的风墙拔地而起,朝着前方重重地压过去。
另一道灵力屏障毫不犹豫地撞回来,只听隐秘的一声轰鸣,一切归于平静。
那沉厚的笑声骤停,变成刻薄的嘲讽,“你怎么还没死?”
郎栎懒得回呛,小心翼翼地放下兔兔球,柔声哄道:
“宝宝,你想要哪一罐?”
浓郁的香味弥漫在周围,涂聿站在原地看花了眼,呆呆地开口:
“好香哦……”
白狼抬起前肢一挥。
只听“叮叮咚咚”一阵脆响,落下四五颗凝实的檀木珠,饱含汹涌的灵力波动。
“宝宝,这些都归我们了。”
狼王以吻部轻轻拱了一下馋嘴的小兔子,“你先抱一小罐回去尝尝,剩下的等我待会来拿。”
“真的吗!”
涂聿只关注小罐子里金黄色的蜂蜜,彻底陷入这香喷喷的味道当中,难以自拔。
“真的。”
待到小兔子挑选完毕,郎栎才叼起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什么玩意儿?”
这一通操作给虎背熊腰的男人整懵了,望着雪色巨狼远去的背影,不解地嘀咕:
“那颗小汤圆有什么魔力?”
回到木屋,涂聿抱着新得到的美味品尝起来。
爪爪往小罐子里一塞,沾得湿淋淋,再探出淡粉的舌尖一舔。
“好甜!”
小兔子眼眸晶亮,高兴不已。
“好好吃呀!谢谢哥哥~”
郎栎没敢多看兔兔吃东西的模样,轻咳一声道:
“宝宝,你慢慢吃,不着急,没人跟你抢,我去拿剩下的蜂蜜罐头。”
“好哦~”
涂聿沉迷于香甜的蜂蜜,也腾不出功夫来告别。
他并不知晓雪狼与蜂蜜店主之间的纠纷,更猜不到哥哥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
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连同屋里仅有的光线也一并消失。
不算灼眼的白光一晃,圆滚滚的小兔子不见了。
空空的小罐子“当啷”一声砸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远。
“昨夜不是解决了吗?为什么今日还会如此难受!呜……”
纤弱的少年仰倒在榻上,抱着绒被一阵翻腾。
熟悉又陌生的灼烧感蔓延开来。
烧得他头晕目眩。
涂聿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平静,心脏跳动的频率失去原有的节奏。
他深吸一口气,扛不住一般伸出手去碰了碰,却被这简单的动作激得轻颤不止。
“啊!”
哥哥也是这样做的……
为什么会没有效果呢?
“呜呜呜……”
涂聿陷入迷乱,小声地呜咽,无意识地紧搂着绒被轻蹭。
单薄的衬衣变得松松垮垮,自肩头滑落,露出一片雪□□巧的锁骨。
如瀑的墨色长发披散开来,与纯白色的床榻形成极为猛烈的视觉冲击。
纤白的腿从被子下方伸出来,凌空乱踢,不知是在求助,还是在泄愤。
“讨厌!还不回来!”
过了一会儿,残存的力气消耗殆尽,脆弱的少年维持着侧卧的姿势,不再动弹。
红润润的眼眸轻眨两下,眼泪扑簌簌地滚落,沾湿脸侧的碎发,更衬得那张小脸精致如画。
恰在此刻,木门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兔兔挣扎着望向门边,哑声道:
“哥哥……”
“咚!哐!”
忍不住跟死敌打了一架、再用最快速度赶回来的雪狼当即怔愣住,叼着的满满一袋蜂蜜罐头也撒了一地,根本顾不上去捡。
狼王已然忘记要如何正常行走,慌乱仓促地迈出好几步。
“你……”
“臭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你都没有回来,呜呜呜……”
少年费力地探出指尖,手指线条修长而优美,凸起的腕骨也像是一种隐晦的勾引。
艳红的唇,同色的泪眼,他不知道自己哭起来有多漂亮。
如同迷失在人间的精灵,轻易地勾起旁观者的破坏欲。
第20章 贰拾
20
又娇又笨的小兔子化为人形之后,完全就是一种顶级的诱惑。
逐渐染上绯色的面颊,水润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就连……
泛粉的指尖也承载了无尽的妄想。
短短的一瞬间,郎栎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个糟糕的画面。
数不完的绮念汇集在这一刻,陡然加速的心跳声也将他的慌乱袒露无疑。
每一声“哥哥”都化作重锤,敲在狼王的头顶,勾勾缠缠,萦绕在耳边。
小兔子不过是在求助,一经甜软的嗓音念出来,就变成了明晃晃的撒娇。
郎栎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反身关上门。
行至榻边,雪狼凑近过去,以吻部轻轻地贴了一下纤白的手背。
动作间饱含温柔,纯粹是一副臣服的姿态,再凶猛的野兽也要为兔兔低头。
“对不起,宝宝。”
金黄色的狼瞳映出少年绯红而瑰丽的面颊,郎栎低声解释道:
“我刚才处理了一些事情,耽搁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回来晚了。”
真相经过美化,省略了较为血腥的部分,比如“打伤棕熊的头”“狠狠拗断熊掌”之类的场面。
进屋前,他甚至动用灵力,仔细地扫去身上沾染的灰尘和血迹,确保不会吓到胆怯的小家伙。
昨日在山巅吹了一夜冷风,郎栎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漂亮少年在迷乱中流泪的画面,全程故作冷静。
但他万万没想到,小兔子的发情期如此漫长,磨人的考验再一次降临。
“你、你说什么呀?”
涂聿努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力气不足而失败。
“我听不清……”
耳畔的嗡鸣声不止,少年无可抑制地发出轻喘声。
他微蹙眉头,额角渗出冷汗,与滚落的泪水融在一起。
“听不清没关系,宝宝。”
一道浅淡的白光闪过,雪狼顷刻间幻化成身形挺拔的男人。
郎栎在床边坐下。
温柔地将少年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