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要吃狼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梦吗?
为什么哥哥会是……
想到这里,涂聿软绵绵地“呜”了一声,掀开被角,连同小脑袋一并盖起来。
他躲在被子底下,酸胀的前胸泛起湿意,一度渗透身上单薄的衬衣。
在涂聿有限的认知当中,乳汁的确是用来哺育幼崽的。
这岂不是说明……
他肚子里真的有宝宝了?
回想起自己窝在雪狼哥哥怀中,那些愉悦到极致、几近于失控的时刻,一举撬开未知世界的大门。
一切都有迹可循,涂聿越发认定,梦里出现的场景即将实现。
少年藏在被窝中,像模像样地叹气,略带些许无从言说的惆怅。
哥哥照顾他已经很累了,费心费力的,连食物都要弄成汁水,再来一只更脆弱的小小兔可怎么办呐?
“宝宝,怎么了?”
郎栎原本打算带吃饱喝足的兔兔去外面转一转,哪曾想对方卷着绒被一滚,不管不顾地躲起来了。
男人随手丢开珍贵的灵植,俯身凑近床榻上那个“小山包”,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兔兔的后背。
“肚子撑到了是不是?不要捂在里面,我给你揉揉好吗?”
身为兔学八级大师,郎栎早已摸清娇气包的食量和喜好。
方才也是估摸着分量进行投喂,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小兔子难受。
无需加以分析,大概是娇纵公主耍小脾气的时间。
独占欲极强的狼王对此感到十分受用,这恰恰体现出小家伙的信任与依赖。
最初怯弱又胆小的兔兔球,被养成如今这副娇惯的模样——
拥有十足的底气,相信残酷嗜血的“天敌”不具攻击性,恃宠而娇,怎么不算是进步呢?
郎栎巴不得小兔子再放肆一些,理直气壮地提出各种要求。
长此以往,无尽的宠爱就会化作寸寸收紧的网,稳固地拢住唯一的猎物。
“不、不是!”
涂聿斟酌片刻,还是选择重新探出小脑袋,“我没有不舒服,不用哥哥给我揉哦……”
头顶粉色的兔耳颇为躁动地摇来晃去,他想了想,直白开口:
“而且我要告诉哥哥一件事情,我已经有宝宝啦,不可以按肚子!”
郎栎:“?”
什么玩意儿?
男人两手撑着床榻,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更为紧绷,蕴藏着汹涌的爆发力。
他垂眸瞥向抱紧被角的少年,颈间微凸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两下。
毫无戒心可言的小东西。
绯红的兔瞳溢满莹润的水光,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纯澈而动人。
也许是闷在绒被中待了一会儿,少年精致的小脸染上一抹霞色。
姣好的唇微抿,平添几分绮丽,如同完全盛放的、饱含蛊惑之意的花。
如此纯粹的珍宝。
勾人而不自知的美。
像是遭受到极为猛烈且不可抗的精神冲击,郎栎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勉强保持镇定,低哑道,“宝宝,你是公兔,怎么会怀孕呢?”
“为什么不会?”
涂聿歪着头,兔耳也变成一蜷曲、一竖立的状态,“哥哥,我有……那个呀!”
兔兔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眨眼的速度都变快许多,眼睫似振翅欲飞的墨色小蝴蝶。
“就是,你喝过的那个!”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郎栎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出狂乱而热烈的焰火。
令人印象深刻的奶香味,打着“帮忙”的旗号,可实际上尝过就会上瘾。
郎栎确实不知公兔为何会胀乳。
理智正在不断告诫自己,小兔子这般单纯,合该点到即止。
但贪婪的狼性作祟,深沉的情感也全然脱离掌控,不肯放过送上门来的甜美。
是他乐在其中,难以自拔。
郎栎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劝阻,顺着小兔子的话头往后说:
“是吗?那宝宝要生更小的雪兔崽子,总不能独自抚养吧?是不是得给崽子找个爹?”
“唔……”
涂聿并没有立刻出声回答,眼前却浮现出梦境里的画面。
因为他想吃灵果,雪狼哥哥就连树带果一并带回来了。
强大又温柔,再高挑的男人回到家也得温驯地屈膝跪下。
涂聿不由得恍惚,耳边隐约响起一句熟悉至极的话语:
“没关系,我的肩膀给你踩。”
食物链顶端的凶猛野兽,却从未让他觉得危险,反而被其完美地保护起来。
不论遇到何种难题都不用担心,只要……向哥哥求助就可以了。
踏实的安全感包裹住涂聿。
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滑入蜜色陷阱,将得到的一切都视作理所应当。
“嗯?怎么不说话了?”
郎栎一眼看出兔兔是在走神,漂亮的眼眸显出几分迷惘,诱人得很。
目光微偏,蔫坏的狼王伸手去碰粉嫩的兔耳。
以指腹抵住毛绒的边缘,自上而下地捋一遍,再重重地磋磨。
时而耷拉、时而竖起的耳朵轻颤,涂聿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躲开那作怪的大手。
“呜,不要摸……”
原来耳朵也是敏感点。
男人忍不住低笑一声,在颤抖的耳尖落下一吻,不紧不慢地重复道:
“说啊——宝宝,你想选的夫君是谁?”
第30章 叁拾
30
男人一下又一下地啄吻,震颤不已的兔耳变得更红,几近于滴血的程度。
“宝宝,理理我。”
涂聿本就敏感,被攥一下脚踝、摸一下腰际都能软了全身。
更遑论此时,不堪其扰的兔耳开始摇摆,想要远离那唇与指尖。
“呜……”
他无意识地摇头,眼角渗出晶莹的泪水,自泛起薄红的脸侧落下。
涂聿怕痒,灼热的吐息扫过耳畔,烙印在耳骨的吻久久不愿离开。
“夫君”二字化作船桨,却没能稳住摇摆的小帆,反而搅得海面翻涌不息。
晶亮的眼眸晕染着迷蒙水色,他的脑袋晕乎乎的,慢半拍地想着——
哥哥为什么欺负他?
他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呀!
在梦境当中,雪狼哥哥确实是小小兔的爹,悉心呵护着他们。
但涂聿想不出这跟“夫君”有什么关系,难以领悟到狼王隐晦的暗示和小心思。
少年备受宠爱,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想要的东西,说出的愿望一律会实现。
他把凶猛的野兽划入自己人的领域,毫不设防地亲近,总是甜软地唤“哥哥”。
涂聿有很多哥哥姐姐,但无前缀的指代对象唯有一个。
自以为雪狼给予的是亲情般的关爱,却从未想过……
对方早已将他视作今生的挚爱,心甘情愿地臣服,收敛所有的野性,变作忠诚的家犬。
他不是什么“弟弟”,而是最为珍贵、捧在手心的宝贝。
郎栎垂眸,默默看着含泪的少年,幽深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而过。
这般柔弱又美丽的模样,万不可被第二个人看到。
宽大的手按住两只兔耳,掌心稳稳地贴在耳廓,低沉的呢喃再度拉近距离:
“宝宝,你在想什么?”
单纯懵懂的小兔子如何知晓,这一切都是蔫坏的狼王故意而为之。
真实目的是想看见更多美好的情态,不动声色地逼出他的娇吟,全凭本能地栽入罪魁祸首的怀里。
兔耳落入坏狼的手中,涂聿这下彻底失去躲避的机会,被反复揉圆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