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要吃狼
又伸出宽厚的狼爪,小心翼翼地摸摸那粉嫩的兔耳,以示安慰。
涂聿沉默良久,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段时间以来的认知都被冲垮了。
过去的他很少被夸奖,母亲离开后,他不断地怀疑自己,越发不安。
如果不是遇见了尊重他、爱护他的雪狼哥哥,或许……
他还会继续在雪地里奔波,孤独又无助地,寻求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回答。
涂聿恍惚地眨眨眼,看向那熟悉又陌生的洞口,小声道:
“哥哥,我想进去看一下。”
白狼温柔地轻推那颗溜圆的小毛球,含笑回应:
“乖宝去吧,我等你。”
兔兔球慢吞吞地钻进去。
洞内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更找不到母亲活动的踪迹。
涂聿斟酌须臾,用小爪子握住一颗小木珠,试探性地捏了捏。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角落里亮起灼眼的莹白色的光芒。
小兔子立刻扑过去,伸爪触摸,却碰到了另一颗更大的檀木珠。
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珠子登时化作一道弧光,隐没至他的身体里。
涂聿懵懵地看向自己的小爪,心口莫名发闷,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也许他永远见不到母亲了。
兔兔爬出洞穴,一眼看到那头守候在外边的白狼,主动伸出爪爪。
“哥哥,那我们回家吧。”
郎栎本是在警戒四周,捕捉到小家伙的身影之后,锐利的眼神蓦然变得柔和。
“好,都听我们宝贝的。”
趴在狼背上,浑身紧绷的涂聿逐渐放松下来,做了一个梦。
那时送出去的小花被母亲的大尾巴打落,变得残破不堪,不复原有的艳丽。
“我同族的幼崽刚出生没多久就能够炼化灵力了,为什么你不行呢?”
“你就知道玩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不要再玩了!”
伤人的话在涂聿的耳边一闪而逝,紧接着切换到下一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母亲用她那巨大的红棕色尾巴,严严实实地卷住他,再将他放回窝里。
涂聿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
“涂聿,你该长大了。即使是我,也没办法一辈子保护你。”
兔兔无意识地蜷缩起小小的身体,把小脑袋埋入爪垫之下。
他紧闭双眼,在心里说一句,“母亲,现在的我也有被你好好保护呀……”
这回背负着兔兔球返程,白狼的脚步都控制不住地加快许多。
他的心情格外愉悦,夹杂着些许迫切,想要快点回到家里。
他们的家。
兔兔愿意跟他回家。
从未有过的激动与兴奋,占据着一整个大脑,压在心底的旖旎念头逐一冒出来。
看似平静的海面,实则暗流涌动,翻卷出深邃的漩涡,等待着吞噬猎物。
郎栎思绪乱飞,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赶路上面,险些一头撞上前方的大树。
他猛地停顿住,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脚步一拐,重新踏上正路。
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自后背传来,圆滚滚的毛绒球显然睡得很熟。
雪狼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倏然间变得安定下来。
他应该要感到知足。
并珍惜往后的每一天。
体型庞大的狼并没有刻意奔跑,耗费大半日才回到小木屋……
不,扩建后的大木屋门口。
雪狼抬起爪子推开屋门,小声地呼唤娇气包:
“宝宝,我们到家了。”
“唔……”
小胖球慢吞吞地应声。
涂聿尚且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伸出两只小爪“洗脸”。
他先是搓搓自己的小耳朵,又擦擦毛乎乎的小脸蛋。
一双绯红的眼眸晕染着澄澈的水光,卷翘的眼睫随着眨眼而轻颤起来。
兔兔慢半拍地掀起眼帘,看向周围,映入眼帘的是一堆颜色鲜艳、样式繁复的纱裙。
他压根没见过!
也没有穿过的那种!
木头地板上不止放着一个木箱,还有装满晶亮宝石、零碎小玩件的箱子。
兔兔球呆愣住,差点看花了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哥哥,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呀?”
郎栎:“?”
这是哪里来的笨宝。
嗯,不管是从哪儿来的……
往后都是他家的宝贝了。
心旌荡漾之余,郎栎还得保持镇定,跟迷糊蛋解释:
“小宝,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前段时间在你睡着以后,我去了几趟万灵镇,想给你带点礼物回来。
“我没有挑选太过新奇的小玩物,怕你玩不明白,不喜欢。裙子和珠串之类的,我就整箱买了。木屋扩建,有的是空间来存放。”
万灵镇上用来交易的“货币”并非是真的金银,而是用灵力化成的檀木珠。
对于大多数灵兽而言,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而檀木珠,强大且好战的雪狼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如今,拿来兑换哄崽开心的物品正合适。
涂聿是一只贪玩又喜欢花花绿绿物件的兔兔,当然是高兴得不行。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两只小爪扣在一起,抠抠爪心又抠抠爪背。
“哥哥对我这么好,可是……我、我没有东西能给你。”
小兔子想起自己无法炼化灵力,更别说凝炼出檀木珠去买礼物了。
白狼适时迈步离开这个兔兔专属的“宝库”,前往一个面积更大的房间。
屋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阔的床榻,若是兔宝想从这头翻滚到另一头,都得耗费不少功夫。
“宝宝,谁跟你说,你没有‘东西’能给我的?”
一道不算灼眼的白光闪过,雪色巨狼顷刻间变作身量高挑的男人。
被凶兽按住的时候该怎么逃?
涂聿根本想不出答案。
他和哥哥的体型差太大,所具有的力量也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能做些什么呢?
好像只能吚吚呜呜地接受。
男人单手捧着圆嘟嘟的毛绒球,倾身靠过去,亲了亲那团可爱的小尾巴。
“小宝,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你答应过我的,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敏感至极的小兔球不由得颤抖起来,在被男人放到床榻上的那一刻——
猛然间变成纤弱的少年。
“宝宝,放松点。”
涂聿感觉到男人的大手落在自己的腰间,一下又一下地按揉。
“拧着劲你会难受。”
可小兔子如何能放松下来?
哥哥想要更进一步地“欺负”他,不止是用手心与唇舌,他心底萌生出些许期待和担忧。
涂聿期待于崭新的、从未经历过的快乐,不知翻涌的浪潮会带来何种体验。
也担忧于自己会体力不支,快感若是超出能够承受的范围,突破极限,恐怕神魂都要被击溃。
涂聿又反手想去拍可恶的哥哥,却无意中碰到某个存在感极强的物什。
他立时瞪圆漂亮的大眼睛,虚虚地握了一下,被吓到。
少年蜷缩起两条又细又白的腿,一点点朝后边蹭去,想要脱离出男人所掌控的领域。
然而下一瞬就被大手揽住细腰,重新抱回原处,再也动弹不得。
“乖乖,你在怕什么?”
郎栎自然能看出兔兔的“惊恐”来源于何处,轻抚他的腰窝,温声安抚道:
“这玩意儿用不上的,是我来伺候你,不会让你疼,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