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吵架都被说在秀恩爱
狐族魅惑、虎族镇山吼、豹族震慑、天赋幻境等,几乎都是各妖王的压箱底本事,此时再也顾不上藏拙,求生本能让他们一致对上了景陵。
绚烂的幻境变幻中,白衣少年写意的穿梭于锋雨间,无视魅惑、声波攻击的干扰,噙着让人胆寒的温吞笑意,似夺命魔鬼般向众妖飞速窜来。
但见他惬意的将双剑交叉碰撞,“砰当”声清脆交响,如玄晶震耳、直击识海,威力比起镇山吼丝毫不差。景陵的本体苍玄镜,本就是仙界之物,虽双剑乃破损后修复,然比起妖界凡物却强上许多。
只是因先期修补炼材不够稀有,方发挥不出其原有实力,但至此一点,便已足够成为景陵屹立的先天优势。
天赋技能、肉身攻击、群攻远攻近攻,一一尝试过后,剩余妖王心中不期然生出绝望,景陵却战到兴起,起身将敢向他张口后脚的虎妖一口巨齿齐根削掉,惹得那只倒霉的老虎捂嘴痛嚎。
这厢景陵打的兴致将起,那厢最开始的号召者娇娘已心有惴惴。她因一直混迹于外围,也因此看的更加清晰。
十余位妖王的围攻,景陵不仅未使用法则,甚至从始至终就连原形都未半化过,明显的心有余力,此时怒火退却,急忙向香凝妖君发出求救信号,只盼君上来的不会太晚。
娇娘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滴溜溜乱转,心中思忖挽回局势的对策,转头间,刚好看到山下如临大敌般、一直站在角落的朱宝与北姗,她眉梢一扬,计上心来。
她趁着混乱急速后退,在即将退至朱宝二人附近时,窈窕身影陡变方向,改向朱宝、北姗二人所在袭去。
另一边,朱宝、北姗一直按照景陵的叮嘱,站在角落,启动宁坊玉符的防御功能,观摩自家王上大杀四方、单挑群妖。纵使二人修为低微,被一群妖王的威压震慑的体内妖力不畅、只能瑟瑟发抖的半倚在山壁上,亦未眨半下眼睛。
此时见原本混战中的粉衣女妖陡然转身向二人袭击来,措不及防下,只能紧捏住宁坊玉符,心中暗呼:吾命休矣。
混战中的景陵,远远抽空看向两人方向,眼神微动,本就罩在两人身上的玉符防御罩,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瞬间增强。
娇娘心中暗嗤已吓傻的两人,手化狐爪、狠狠挠向两人头颅,只要想着稍后景陵看到这两位妖将遍地的碎尸,她就笑的越发愉悦。
然而,就在他的爪子即将碰到二人身上防御罩时,斜下里陡然生出一股巨力,将她整个人斜斜甩了出去,摔在山壁间,砸出一数米深坑。
勉强回过神来的北姗,蓦然双目放光:“王上的玉符真是太厉害了,我为成为王上的追随者而自豪。”
瞬间的奇异转折,让朱宝瞪大双眼,久久未反应过来。而后,他似感觉有人在他的防御罩上轻敲了敲,“是谁?”
风中徒留暗香残留、却再无人应答。
正在战斗的景陵,陡然闻到风中飘过的一丝曼陀罗香,那熟悉的味道……与曾经在婆娑境中闻到的一模一样。
第29章
目光滑过山壁深坑间迟迟未钻出的娇娘,再滑过瞠目结舌的朱宝,“臭老头,这次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
“曼陀罗花,这次肯定不是错觉。”景陵目光闪了闪,心头滑过某种猜测,但又马上在不绝的攻击中被打断,只好暂时压下,全心投入到这场未竟的痛快打杀中。
这厢娇娘自作聪明,那厢景陵身边的残存妖王已所剩无几。前后不过短短十数息时间,十余位妖王便只余四位,而这四位中还只有两位四肢完好,剩下的两位或剩下断臂、或缺少半耳,凄惨至极。
直至此时,香凝妖君方姗姗来迟。
事实上,香凝妖君并未离此地太远,前后也不过数息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她想着,仅因伏击一位区区妖王,便让她上赶子伏击,仿佛太过重视;但若太晚,又生怕横生意外、己方损失惨重。如此,方折中了一番,仅在数息时间外休憩,一旦收到求救信号,便尽快赶来,时间可刚刚好。
但她千算万算,却未算到,就是这短短数息,他的十数妖王竟已几近全灭!
“住手!”香凝大呼!
然,说时迟,那时快。
景陵手上双剑微动,极快的在因听到住手二字而僵住身体的四位妖王脖上轻轻划下一个小口子,明白色的火焰在双剑中喷涌而出,顺着这丝极细的小口子,将四位妖王的脖颈燎断。
前后不过眨眼间。
景陵看着四只砰的一声落地的人头,和因身死而陡然化为原形的妖身,好整以暇的取出纯白丝绢将未沾丝毫尘埃血迹的双剑拭净。
仙界异火榜排行第六的明心火,能够将火焰弱化至仅使伤口封闭、不让血液喷溅的程度,绝对是他们万年来不断烤鱼练就的熟练功底,既能不暴漏身份,又能够满足他厌血的洁癖需求。
“臭老头,干的漂亮。”
“混小子,你也不赖。”
两人假惺惺的相互恭维一番,再抬头,正对上香凝妖君气的发抖的窈窕身姿,挂上温吞的假面,慢悠悠道:“香凝妖君,久仰。”
香凝妖君被气的脸色发青:“你、你、你……本君不是让你住手了吗?”
景陵无辜的眨了眨眼,慢吞吞道:“确实,然后我就住手了。”
香凝妖君差点被气的一个仰倒,让她再如何胆大的去预测,也未料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妖王,当真敢直面挑衅她的威严!莫非他当真以为,成为丹师后、就万事大吉、无需考虑自身实力与前辈的差距吗?
妖界培养一位妖王何其不易,现在竟前后不过短短十数息,她的麾下就损失了十数位妖王,这足足是她近一半的心血!她几乎可以想象的出,弓要和宏毓得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她原本对付景陵,不过是想讨好宏毓与昊蓝罢了,但谁想最后却落得如此结果。
香凝扩展神识,目光一转,发现山壁深坑中唯一残存的微弱气息,心下一安。她伸手,将坑中的娇娘抓来,下一瞬,却为入手的软绵无骨躯体所惊,和其迅速停止的心跳而讶。
香凝手中一松,任其掉落在地,以神识细细观察。她发现,娇娘的身体不知被何种力道击中,其内脏、骨骼早已被破坏殆尽。现因被外力移动,内脏骨骼的碎屑散裂,便化为此刻的无骨软肉模样,最后一丝生机亦骤然而逝。
然而,最让香凝不可置信的是,即便娇娘生前身体遭受过如此摧残,其面上却始终挂着愉悦的笑意。面颊酡红、嫣唇翘起,仿佛正经历着平生最愉悦的事般,与她瘫软的身体呈现出违和的诡异。
这种熟悉的杀人手法……香凝扫向景陵,微垂的眼底掩下一丝恐惧和忌惮。
而被误认为凶手的当事人景陵,也正在识海中与明心火探讨:“臭老头,你看那丫头是怎样死的?我敢肯定,与我的防御罩无关。”
“仿佛死于梦境……混小子,对方能够隐匿身形不被你我察觉,必须得承认,他定是位制幻能力不逊于你的高手。”
“我早有预料。”能够不被臭老头所发现的制幻高手啊,必须得承认,妖界或许还真有。
香凝心中百转千回,瞬间分析完此刻利弊发展。她强压下呕血的**,将娇娘的尸身收好,看着眼前风淡云轻的景陵,强自按压下心中怒火,深呼吸一口气:“景陵小儿,你可知晓你杀害我津襄岭十数妖王的后果?”
景陵不紧不慢的抬头:“莫非不是他们伏击我在先、我不得不反击在后?”
“胡吣!我津襄岭妖王向来循规蹈矩,无缘无故伏击你作甚!景陵小儿,你这话若宣扬出去,就不怕妖界言你年少轻狂吗?”
景陵会意的点点头,就在香凝稍显松色后,方淡定回道:“没关系,前后过程我早已留下影像,即便宣传出去,也不过成就我宁坊威名,于我全然无碍,多谢妖君提醒。”
香凝被气的一个仰倒:“你以为你杀害了我的族孙还能抽身善了?”
景陵平静微笑,挂熟了的假面无懈可击,让香凝寻不到任何破绽,无法判断娇娘之死是否当真为对方所为。“给你一个追随我的机会,我将会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