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是如何养成的
昨晚上又下了一阵雪,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幸好身为小妖,抵御这些寒气不算什么, 而且过节,才发了新衣,玹琴回想过往,这时候不少妖物都会闭关过冬, 汲取天地之气, 还能避寒。
书房里, 李南落是不需要驱寒了, 熏笼上熏的衣裳是为了面圣准备,房间里很暖, 夜苍穹更不会让他有感到冷的时候,捉了他的手抱在自己颈上, 连衣裳也不用完全解下,缠着他一阵耳鬓厮磨。
“等以后要是真的出兵了,可就没有这种时候了。”夜苍穹低语呢喃,可话中之意又叫人心口发沉,李南落本来想要拒绝的话也憋在了嗓子眼里。
“只是那么一猜。”双手被高高举起,散了发躺在自己的书案上,李南落往上看过来的眼神被青竹影子挡了一挡,那道阴影一直落到他松开的领口里。
夜苍穹眼前是一片冷白,心里却是火热,唇上就感受到那血脉跳动,他的吐息贴着李南落修长的脖颈,“你我都知道猜得都是准的,否则姓魏的为何如此优待你,还不是等着用到你的时候。”
好不容易寻知了身世,却还是无处可归,孑然一身,李南落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避是避不过的,我爹最想我不要卷进去,是我自己一头跳了进来,事到如今,别的不提,至少我要替他守住华胥百姓。”
夜苍穹忽然后悔起来,为何自己要说这些事,于是愈加地用了心思,寻到李南落的唇角,吻住那抹自嘲,“是我们,我和你,你不是一个人了。”
拉下夜苍穹,唇齿相依,李南落心中有许多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要直起身来,又被按了下去,松开的衣襟,贴上夜苍穹健硕的胸膛。
想好了要好好安慰他,夜苍穹便用足了耐心,口中软语温存,手上也没停下,寻着李南落的软肋,专门拿捏他受不住的地方,一番手段弄得李南落腰身发颤,差点记不得原先来书房是做什么。
准备写信的上好宣纸落在地上,书案上地方是不大,可临着窗,外面天光顺着窗棂落下一道道暗影,落在身上,落在微张的唇上,梅花香饼在熏笼里溢出幽幽淡香来,清冷香气混着书房如今旖旎,竟也染上几分香艳之气来。
往日只有笔墨书香的地方,今日里多了私语呢喃,又好像渴望那样,压低了声儿的,急促又焦急,交替地喘息声里还有纸张落地的声响。
夜苍穹搂住李南落的腰身,搂得很紧,好似这一把蜂腰就要被掐断那样,半敞的衣袍半遮半掩,人也是半坐半抱,书案上毕竟还有笔墨,施展不开,夜苍穹就这么把他托起来,抱着他坐在了椅上。
李南落一面喘息,一面半阖了眼,起伏的视线中看到的俱是山海会的呈报、医馆的账目、太医局的病例,这里毕竟是书房……
“小南落喜欢在这里?”夜苍穹发现他的异样,竟然还要问他,直问得他一把捏住了夜苍穹的下颚,将发烫的唇印了上去。
夜苍穹的闷笑声被吞了,李南落也发起狠来,不就是胡为吗,说不准很快就要去战场,这样的日子当真可能就没有了,此刻不胡作非为,还要等到何时?
双手一把抱住夜苍穹的脖颈,舌尖从他口中搅了进去,手指顺着那头银发一直捏到耳廓,夜苍穹果然整个人抖了一抖,一双眼睛看过来,好似要把他吞吃进去,一下把他抱起,整个放在桌案上,继而便是一阵惊涛骇浪。
这回也管不了桌上的东西了,书册落地,绣着锦纹的袍子被李南落捏得皱起,他大口喘气,鬓角聚起了汗水潮气,又被夜苍穹的唇舌卷了去,好像野兽舔舐那样,连一丝气息也不放过。
窗棂处人影摇动,竹叶上的细雪被风吹过,又落下一阵来,书房平日无人可以擅入,玹琴守得也仔细,这一番里面的无人打扰,直纠缠到晌午过后,膳桌被人端来又被玹琴挥退下去,灶上就一直候着。
玹琴不敢听墙脚,却有妖物的灵觉,里头稍有不一样的动静,就感觉得到,这会儿似乎云收雨散了,他点了点头,招人来把菜再热上,不能重热的就再做一回,站直了身子,一把松子没嗑完,包起来又塞回怀里。
“叫热水来。”不多时,里头果然传来说话声。
不一会儿,灶上的人来了,没想到送水来的竟是年轻丫鬟,四个还算身强力壮地抬了桶热水,到了门前,玹琴把门一拦,“放门前就行了,我拿进去。”
侯爷大人平日都是去后面的池子里沐浴,很少要抬热水,更从未临幸过北面院子里的,这些人平日里连见都见不到自家主子一眼,只远远看见是个仙人似的年轻侯爷,此时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几人对望一眼。
“这么大一桶水,你这个小身板,抬得进去吗?”有丫鬟发出疑问。
玹琴在几人的注视下,一个手就将一大桶热水提了起来,捏着桶的边缘,好似轻若无物般往里走,几个丫鬟没料到好不容易抢来的活计竟然也没能让她们见到传说中的侯爷大人,不禁气急跺了跺脚。
侯爷大人此刻是能随便见的吗?目不斜视地进了书房,玹琴才要把水放下,就听到李南落有些沙哑的声音。
“此地是书房,哪能抬水进来擦洗,纸张都潮了,把水放到西面厢房去。”李南落松着衣裳,在书房靠墙边的横榻上靠着,方才没听见,这才回过神,他浑然没记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软榻,由得夜苍穹先是抱他坐在椅上,后来还要他双手撑着书桌……
书案上一页宣纸,信本来该是写给叶若延的,可落笔却全然不是,那些字每一笔都不在地方,一眼看去便知道写字的人根本连站都没站稳,捏笔的手都在发颤,才会写出这么一些东西来。
“我家主子写字就是好看,这个你若不用,我就要留作纪念了。”夜苍穹一本正经地从他手里把纸张抽走了。
“等等。”李南落想要夺回来,方才站起,赤着的腿上一凉,腿间一片黏腻。
夜苍穹见他顿住,慢条斯理地把那页纸折起收在怀里,把他搂过来,脸贴着脸,低声问他,“这次没在里头,是不是不习惯了?”
已经不会那般容易羞恼了,李南落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摸出块帕子擦了去,只声音还残留着些热意,“那页纸你拿去何用,你方才故意那么作弄我……这是怪我先前赶你出去,罚我呢?”
“哪能是作弄,你不喜欢?”夜苍穹又牵起他另一只手来,就是这只手先前拿了笔,被他半是胁迫,半是恳求的,在做那事的时候,要李南落继续写他想写的信。
惩罚吗?只是箭在弦上之时被人从床上赶下去,实在叫人气得牙痒,可夜苍穹又不舍得真的对他如何。
可李南落却觉得,这绝对就是惩罚,他家这只大猫睚眦必报,因为中过九尾妖狐的魔障,便连人家数百年妖力都直接废了,他在那时候喊停,将他赶走,还去见了子城,子城能安然无恙只怕也是一时。
只要在见到那个大皇子的时候,多拖上一刻不救人,那子城,想必就生不如死了吧……夜苍穹微笑起来,就是那种野兽面对猎物时候的笑容,笑着亲吻上李南落的手指。
一手撑了桌沿,一手捏住了笔杆,身子颤得连笔都快要拿捏不住,李南落当时连站都险些站不稳,哪里还能好好提笔写字,更不提想写些什么,只是一片混沌,周围所有的存在只剩下夜苍穹一个人。
头发从颈边垂到纸上,发出一阵阵沙沙声响,汗水滴在那页纸上,喷出的气息也在纸上,宣纸软而韧,被弄皱了也没有破,吸了潮气似的,落下的笔墨一点点化开,俱是一个个“夜”字。
他当时怎么就着了魔似地答应了这个荒唐的要求?李南落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夜苍穹不断在耳畔喊他,手也没有停下,他写的那个“夜”,不断在眼前晃动,每一笔落下的时候夜苍穹还要有意使坏……
脊背蹿上一阵酥麻,李南落想到方才,抿住了唇,不想叫夜苍穹看穿他,夜苍穹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却含着笑看了他好久,这才拿起熏好的衣裳摆到一边,掀起熏笼盖子,把帕子丢到火盆里,自己又撩起衣摆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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