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邪神如何拯救世界
于是邪神再一次意识到,拉斐尔真的很喜欢祂。
“你今天也是。”
白色的雏菊花被祂放到拉斐尔面前,“看,我把你送的花照顾得很好,他们开得很漂亮。”
“明天春天,欧洲的乡间上会开很多这样的花。”拉斐尔微微笑道,“到时候……”
短暂地失神过后,他迅速换了个话题,“谢谢,我很喜欢。”
“戚可以帮我把它们别在头发上吗?”
“当然可以。”
戚逐芳没发现他这个请求有哪里不对,很自然地将光华流转,好像洒着金子的长发挽起一些,把那些雏菊花夹在头发和头发之间,简单编了个发型。
拉斐尔全程动也没动一下,不过心跳又加快了。
人造人体温本来就偏低,所以祂没发现那点被掩盖得很好的异常。
“很漂亮。”邪神对自己的成果相当满意。
那些白色的小花无损拉斐尔的俊美,反而让他多了几分自由烂漫的气息。
尽管这个发型和他今天的打扮适配度并不高,但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有胡来的特权。
汽车发动之前,他们来了张十分亲密的合照。
戚逐芳把合照顺手发给了秦达意,表示自己要和喜欢的人海洋馆度假。
秦达意回了一大串省略号,并放狠话表示祂有本事就不要回国。
祂没有刻意遮挡屏幕,拉斐尔自然也看到了聊天内容。
“你心跳得有点快。”戚逐芳没有关注窗外匆匆后退的风景,盯着拉斐尔看,“就在刚刚,它跳得更快了。”
就算是高强度的剧烈运动,可能都没有拉斐尔的心率高。
人造人轻轻咬了住下唇内侧的软肉,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样回答。
要现在就解释吗?在这种地方?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试图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尸体。
“我模拟出来的心跳也有点快。”
戚逐芳伸手探向自己的右胸,“可能它们会互相传染。”
不过这种感觉不差,就像拉斐尔之前的吻那样。
拉斐尔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又一次活跃起来,耳根发烫,视线也不受控制地朝身旁的青年瞥去。
“可、可能会传染吧。”他结结巴巴道,“或许把车窗打开,让风灌进来,降一下温会稍微好一点……”
人造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然地缩了缩,手指也蜷曲起来。
至少在此刻,拉斐尔觉得祂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不是朋友和朋友之间,而是要稍微深入一点,正在萌发暧昧的那个层次。
——尽管对方意识可能不到什么叫做喜欢。
但拉斐尔依旧被喜悦淹没,以至于他觉得那些来自体内的异动和微弱声响都变得不再吵闹,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戚逐芳摇下自己那边的车窗,感觉心跳确实要好了一点,同时,祂也看见了不远处的海洋馆。
目的地快到了。
今天是工作日,游客不多是正常情况。
但他们买完票,走近主体是蓝白基调,墙壁上随处绘着浪花的建筑时,戚逐芳才发现海洋馆内空无一人。
邪神颇为茫然地转过头,“只有我们吗?”
“是,只有我们。”拉斐尔弯眸,“在来之前,我致电这家海洋馆的主人,暂时包下了它。”
他废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牵青年的手。
没有手套,很容易提前暴露。
拉斐尔希望不管是自己,还是祂,都可以有一个比较愉快的约会回忆。
“通常来说,这是小说作品才会现的情节。”
戚逐芳下意识在脑中搜索相关知识。
祂发现那些影帝总裁根本无法和拉斐尔相提并论。
“所以,戚的爱好是看小说吗?”拉斐尔忍笑,没有揭穿青年无比微妙的表情。
“我只是尝试了解了一下相关知识。”戚逐芳严肃地辩解。
要不是拉斐尔暂时包下了海洋馆,祂也不会去接触相关知识。
没有游客的水族馆相当冷寂,拉斐尔也没有让工作人员过来上班,这栋建筑,包括后面的极地馆在内,只有他们两个。
四周都是海水,以及隔着玻璃好奇向他们打量的海洋生物。
“我也是第一次来海洋馆。”拉斐尔看着那尾游来游去的大白鲨,把手贴在了玻璃上。
“父亲认为我拥有相关知识就可以了,没有带我来过。”
其实他也没有去过动物园或是天文馆,之所以会选择海洋馆,大概是因为那天的触手让他想到许许多多水母的图片和视频。
何况,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宇宙”,没有舍近求远的必要。
“我可以带你去海底深处,甚至那些人类无法达到的地方。”戚逐芳想了想,“那里可能会有深潜者出没,不过不用担心。”
“——因为戚会保护我。”拉斐尔眨眨眼,接上了话。
人类最初就是从海洋中诞生的,站在这个“海底隧道”里,他总有种奇妙的安宁感。
一只海龟慢悠悠地晃到了他们面前,背上还有摇曳着的海草。
它见过很多游客了,并不惧怕这两个生人,绿豆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看。
发现确实没有新鲜之处后,又游走了。
“它活了快一百年,已经有了一些基本的智慧。”戚逐芳告诉祂,“动物对气息的敏锐程度要比人类高很多,哪怕隔着玻璃,也能分辨出不同。”
拉斐尔的脸色白了白。
“是吗……”他有些出神盯着那只海龟看,“动物很轻易就可以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一群突然从珊瑚从里游曳游出来的小丑鱼挡住了他的视线。
“因为那只海龟比较聪明。”
戚逐芳说,“通常来说,不是同类的或者天敌的气息对它们来说都差不多。”
他们继续往前走。
海底隧道的尽头则是各种各样,贴着墙壁建造的水族箱,里面有各种鱼类,旁边则贴着名称以及相关科普。
拉斐尔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而是带着祂继续往前走。
各种颜色的灯都亮着,印照出不同种类的水母。
这里要比海底隧道以及其他的鱼类馆昏暗一些,因此更显得灯光刺眼。
拉斐尔也没想到水母馆会这样刺眼,迈进去的脚步停在了那里,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他以为会更朴素,更接近纪录片里一些,而不是花花绿绿的灯光。
戚逐芳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祂的目标是一只体型较大的霞水母,由于灯光,那只霞水母的腺体构造清晰可见。
带着点尴尬,拉斐尔站到了祂身后,“我没想到这里会这么……”
“没关系。”戚逐芳打了个响指。
灯瞬间就熄灭了。
整个水母管都暗了下来,只有四周和墙壁上的那些水母游曳。
许多品种的水母都会发光,在那些彩灯灭掉之后,极淡的绿色和蓝紫色光晕包围了他们,像一个又一个光球。
“为什么要特地来看水母?”
戚逐芳伸手戳了戳几乎快要贴上来的那只海月水母,厚重的钢化玻璃对祂来说等于不存在。
“也没有很特地。”
话说出口的同时,拉斐尔可喜可贺地发现自己居然学会了狡辩,“按照推荐路线走的,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企鹅馆。”
可是他甚至没有在前面那些海蛇之类的地方停过太长时间,目的性明确到一眼就能看出来。
戚逐芳觉得拉斐尔可能喜欢水母。
祂想不通这种几乎都是由水构成的脆弱生物有什么好喜欢的。
祂难道不比这些水母好看太多了?
拉斐尔不自觉避开祂的目光,看向某个自己不知道的品种,“嗯……因为这些水母看起来大部分都是透明的。”
“它们和你的触手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