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容川没有察觉，又说回了最初的话题，“我请了几天假，想带你真正过一下人类的生活，也许会对你的消化有帮助。”
    徐旦压制住污染，不让自己继续被沸腾的独占欲影响，顺着哥哥的话，道：“准备带我去做什么？”
    “做普通人类平日里做的事情，”徐容川说着，把车开进了商城停车场里，打开车门，“希望下一次你陷入疯狂时，回忆起人类社会，不会觉得像镜花水月般虚妄。”
    徐旦正跟着哥哥下车，听到最后那个词，猛地顿住脚步，心跳漏了半拍。
    哥哥……刚才说什么？他怎么会记得梦里交谈的信息？
    徐容川转身，见他还立在原地：“怎么了？”
    不，徐旦对上他的眼睛，他不记得。也许只是梦境在潜意识里留下了痕迹，哥哥的灵感太高……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唾弃自己在梦里的毫无原则，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走上前握住徐容川的手，亲密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开始熟练撒娇：“我好好表现的话，今晚能不能和哥哥一起睡？不要玻璃罐。”
    徐容川勾着嘴角：“嗯，看你表现。”
    徐旦瞳孔一亮，马上开始滔滔不绝地描述被玻璃罐禁锢的苦楚，徐容川很纵容地听着，偶尔嗯两声，带他进了商城里面。
    正值下班时间，商城里全是人，热闹非凡。徐旦确实是第一次来正常的人类商场，目光好奇的扫过各个店铺，相关的人类社会学知识自动涌上心头。
    徐容川递给他一张卡。
    徐旦接过薄薄的卡片：“这是什么？”
    “银行卡，”徐容川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徐旦愣了愣：“盘古给我发的工资吗？”
    “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徐容川说，“这是我给你的零花钱。作为人类，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来，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刷卡结账。 ”
    徐旦笑了：“我知道了，哥哥，你包养我！”
    这句话不高不低，附近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向这个俊美的男人，再看向他身边英俊的金主。徐容川耳朵有些红，拍了徐旦一掌：“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知识，走。”
    徐旦很兴奋，他黏糊糊地握着徐容川的手不放，像一对真正的普通人类情侣，开始从商城第一层第一间开始爆买。
    第一间是星X克的咖啡，徐旦拥有他们的知识，却从没有喝过，点单的时候眼也不眨地盯着调咖啡的小哥哥，把人家盯得连脖子都红了。
    买完咖啡，徐旦牵着哥哥逛服装店。他们两个都是模特模样，徐容川手里还拿着豪车钥匙，每进一间店都被热情招待。
    在导购员孜孜不倦地推荐下，徐旦发展了新的爱好——时尚。
    他拥有数之不尽的时尚知识，眼光意外的好，每换一次衣服，导购都恨不得把他作为纸牌立在店门口，其他顾客指着徐旦要同款。
    但不管多好看，徐旦换完，一定要走到哥哥前：“好看吗？”
    徐容川：“嗯……”裤子看起来不方便战斗。
    徐旦又换：“这回呢？”
    徐容川：“这个为什么破破烂烂的。”
    导购：“……先生这个是流苏设计呢。”
    徐旦再换：“这个呢！方便战斗，经典百搭！”
    徐容川揉眉心，突然理解隔壁沙发上无聊打游戏的老公们：“还行吧，你穿都好看。”
    徐旦微微一笑：“这个，来两套一样的。”
    导购笑开了花，包了一大包给徐旦买单。买完一间，还有下一间，衣服逛了一小时，徐容川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个决定的初衷。
    “徐旦，”他试探地叫住兴致盎然的小怪物，“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去吃东西？晚点我们还有一场电影。”
    吃东西果然是万能的，徐旦欣然接受这个建议：“好啊！吃什么？红烧肉吗？”
    徐容川从他手里接过几袋衣服，牵住他道：“你总是惦记红烧肉，其实人类的美食是一门资深的学问。智慧之主的知识里有提及人类美食吗？”
    徐旦认真回忆两秒：“不太多，祂会定期舍弃一些无用的知识。”
    徐容川道：“你比祂厉害，马上你就能拥有连知识神嗣都不知道的知识了。我们去吃……火锅，oakase，烤肉和泰国菜。”
    “好！”
    徐旦出生到现在，要么在出任务时随便解决食物，要么吃哥哥做的家常菜，要么就是盘古食堂，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出来品尝人类食物。
    先吃火锅，徐容川点了四人套餐，自己意思意思吃了两口，然后支起下巴看对面的徐旦万分认真地涮肉。
    “好吃。”他吃了一口牛肉。
    徐容川把蘸料碟推过去：“蘸这个吃。”
    徐旦像是做什么重要的仪式那样，仔细地蘸了料，再仔细地塞进嘴里，回味片刻，给出来自智慧掌权人的评价：“非常好吃！”
    徐容川忍不住笑。
    他干脆把店里所有的食材都点了一遍，徐旦尤其钟爱脑花，连吃五个，吃到服务员过来问他们是不是网红吃播。
    再吃下去店家都要害怕了，徐容川带他前往下一家。
    第二家是oakase，平日里要预定，但是徐容川拥有这家商城的VIP客户卡，带徐旦要了个小包厢。
    厨师开始当他们面处理食材，每上一道菜都会跟他们详细解释菜的来头，徐旦眼也不眨，淡琥珀色的眼睛盯得大厨手抖了一下。
    照例，徐容川把所有菜都点了一遍。
    徐旦每道菜都会做出认真点评，然后感慨人类美食的艺术，夸赞大厨的厨艺。络腮胡子大厨硬是被他夸得脸红，走得时候送了他一瓶葡萄酒。
    再然后是烤肉、泰料……
    徐容川已经撑到想吐，徐旦依然跃跃欲试：“哥哥，我想吃那个烤鸭！”
    徐容川赶紧拉住他：“宝贝，还有电影，我们去看电影吧。”
    徐旦立马被电影转移了注意力，但目光仍然眼馋地落在玻璃橱窗里肥美的烤鸭上：“电影好想看啊，烤鸭，可是烤鸭……”
    徐容川没办法，进去给他打包了两只烤鸭。
    徐旦心满意足地拎着他的烤鸭，在去电影院的路上，又经过了一家婚庆珠宝店。
    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盯着亮闪闪的各类首饰挪不开眼睛：“哥哥，这个好好看。”
    徐容川：“……”
    徐容川抬头看看商城明亮的天花板，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喜欢就进去看看。”
    于是两个大男人迈进珠宝店，导购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立刻心领神会：“先生，是来看定情对戒吗？”
    徐容川：“不我们只是……”
    徐旦：“对！把那个最闪的拿来看一下。”
    徐容川：“……”
    导购热情地拿出最大克拉的对戒，开始络绎不绝地描述钻石如何代表不渝的爱情、多少情侣买了钻石后顺利白头偕老。徐容川在旁边听得撑住了额头。
    徐旦的眼睛果然变得和钻石一样亮，瞳孔里写着想要两个大字，看向哥哥。
    徐容川：“徐旦，不是我买不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