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自星空降临
徐旦甜蜜地堵住他的嘴:“是,我是你的小狗。”
小狗将他翻了过来,梦境里的客厅被筑成了爱的巢穴。
……
徐容川醒来,只觉得比睡之前更累了。他第一反应是低头去看怀里的玻璃罐,徐旦仍然好好地待在里面,本分又乖巧,只是仍眼馋地盯着他胸.前那两颗,口器轻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污染的气息变淡不少。
徐容川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然后微微愣住。
体.内残留了异样的感觉,但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徐旦没有离开罐子,他刚才也只是睡觉而已。
他举起玻璃罐,看向徐旦。
徐旦黏糊糊地蹭了蹭玻璃罐,纯黑单目里带着爱意,像是在跟他说晚上好。
徐容川思考了一分钟,然后微挑起眉,敲敲玻璃罐:“你进入我的梦里了?”
徐旦触手一炸,慌乱地连连摇头,恨不得在脸上写“没有”两个大字。但可惜问他这句话的是徐容川,全世界最了解他的徐容川。
徐容川道:“那看来是进了。本来想尽快将你放出来,嗯,还是待一段时间比较安全。”
说着,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一条链子,从木塞头串过去,串起整个玻璃罐,然后将链子缠在腰间。
徐旦就这样被挂在了哥哥的腰边。
比起之前被哥哥故意留在卧室,被挂住的他竟然觉得无比幸福,隔着玻璃贴上哥哥温热的皮肤,在罐子里乖巧如玩具。徐容川笑了起来,拍拍他,道:“要好好消化。”
徐旦餍足地点点头,回味起梦里的美妙时刻,被再关几天也值得!
徐容川套上一件长风衣,将玻璃罐掩盖其中,就这样带着徐旦一起出了门。
第66章 对戒
徐容川挂着徐旦进停车场取车。徐旦吱吱地叫了两声, 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徐容川道:“约会。”
徐旦这两天已经过多的被幸福击中,但是在听到“约会”两个字时, 他仍然陷入几秒的空白。
约会……和哥哥两个人。
现在是现实里, 哥哥说出这样的话,是对他的告白吗?
徐旦把口器凑过去, 舔了舔靠近腰侧的玻璃, 徐容川的手指探进玻璃罐里,摸摸徐旦的脑袋, 然后启动汽车,朝繁华的市中心开去。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徐容川很放松地单手握方向盘, 另一只手玩着徐旦的触手。从汽车的蓝牙里传来杜若的声音, 他们没有避讳徐旦,光明正大地聊着关于徐旦的危险系数鉴定。
“我觉得问题不是特别大,”徐容川说,“当然, 不排除我对他有滤镜。”
徐旦一下立起耳朵。
杜若在电话另一头道:“容川,我知道徐旦是你一手养大的,你对他有信心很正常。但我还是希望你把他带回盘古, 一旦他失去控制,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
“盘古就能解决问题吗?”徐容川反问, “一个混沌就差点把我们团灭, 现在他等于半个混沌加整个智慧之主, 我们六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杜若沉默片刻, 道:“我清楚。只是, 徐旦是非常重要的同事, 我希望他回来,更多的是想保护他,以免他疯狂后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如果这次被污染的人是你,我也会提同样的建议。”
徐容川勾起嘴角,心情不错地拍拍玻璃罐,问徐旦:“听到了吗?大家把你当很重要的同事。”
对于哥哥以外的社会关系,徐旦的反应总是要慢半拍。他歪起头,看向蓝牙的方向。
非常重要的……同事?
杜若:“你跟他在一起?”
徐容川道:“恩,我带他去街上逛逛。他现在的状况还算稳定,适当接触人类社会也许会对他有帮助。”
杜若道:“还要带他去人多的地方逛?!”
徐容川说:“我用了一种特殊的方式封印他,放心。”
说完,他没有再听杜若不放心的唠叨,挂掉电话。趁红灯的时间,低头看向罐头里满眼期待的小怪物。
“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还没带你逛过街。”徐容川说,“也没有带你看过电影。”
徐旦抱住哥哥的食指,口器动了动,无声地说:没关系,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徐容川把徐旦从玻璃罐里拎出来,放在自己的肩头,让他暂时重获自由。徐旦立刻爬上哥哥的锁骨处,触手卷住他的脖子,开心地拿脑袋蹭他。
徐容川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睡醒之后灵感有触动,总觉得很愧疚。”
徐旦惊讶地扬起脑袋看哥哥的脸,然后爬到副驾,变回人形,急切地证明自己:“我绝对没有在梦里说你的坏话!”
徐容川笑了:“我知道,你能在梦里做什么?无非就是……”
徐旦红了脸。
他心虚:“因为什么愧疚?”
徐容川望着繁华的街景,微微叹气:“从混沌到厄运之眼,再到智慧之主。你出生至今,连普通人类都不认识几个,身边全是超能者和怪物,我却总是要求你以人类的身份自居,要求你必须站在人类的阵营里,是不是很过分?”
徐旦愣住。
他从未想过这些,也不知为何哥哥会有这样的感慨。因为在梦境里谈论到了神性吗?
徐旦握住哥哥一只手:“不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你就等同于全人类。你希望我站在人类阵营,我便站在人类阵营,你希望我成为某种神性的生物,我也……”
徐容川说:“你有这种想法,是我教育的失败。”
徐旦茫然,他不明白,也无法理解,于是微微低头,开始使用万能的家庭矛盾解决公式:“对不起。”
徐容川沉默了两秒,然后轻轻咳嗽一声。
“徐旦,你真可爱。”他笑,“这里并不需要道歉。”
徐旦眨眨眼,重新看向身边的人。他觉得哥哥变了,悄无声息的、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改变,又不敢肯定这种变化是否与他有关。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呢?从他在心知镇救出全楼学生?还从G市的那段关于眷者的告白?或者……从下午那炽热的梦境里?
哥哥还在说:“需要反省的是我。平时工作忙,工作性质也比较特殊,总是会忽略身边人的成长。以前徐望海经常吐槽我是工作狂——对了,徐望海,这个名字你知道吗?我不记得有没有跟你提过。”
徐旦当然知道,关于哥哥的一切他都倒背如流,那个人才是徐容川真正的弟弟,在他心底占据无法分割的一部分,甚至在混沌的欲望幻境里,哥哥曾因为他的一个虚影射伤自己的手臂。
这是徐旦无法接受且讳莫如深的话题,他不喜欢有人占据哥哥的感情和注意力,同时又深知,哥哥作为一个雄性的人类,知道他的独占欲后会反感。
所以他摇摇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听过。”
哥哥会用怎样的方式向他介绍徐望海?他想着,目光牢牢落在徐容川的侧脸。
徐容川语气意外平和,情绪也很稳定,很自然地道:“他是我的亲弟弟,患有先天心脏病,已经去世了。他最后一次发病的时候,我在出一个特殊任务,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徐旦默然,眼中又有绿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