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仙君小白脸
谢危楼的指节扣在他手背上,又把他的手折叠在身后。
凌翌头脑内一片空白,固定时,那双这动作很慢,像是故意在慢条斯理地揉,偶尔碰到腰上的要害,捻过一处,一处便泛了热。
凌翌启口,细微地倒吸了一口气,这双手又顺着他的腰往上,摁在背后,脑海里一片空白。
愣神间,膝间塞入了一条腿。
凌翌被支了起来,背后顶着别人的腰腹,他想回头,脖子上又摁了双手,每一下揉得他背后都颤了起来,好像头皮都在发麻。这样的谢危楼让人太陌生,算不上温情。
这让凌翌觉得不习惯。
他可真不喜欢这样的谢危楼。
忽然间,他又想到,一开始,是他占上风要把谢危楼怎么样吧?
凌翌觉得有点不舒服,还没开口,对面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快。
背后贴上了胸膛,他走了一些神,接着,头脑放空之后,真的什么都不想了。
他又听到了身后比他要沉上许多的呼吸声。
腕上突然多了样冷且硬的金属。
谢危楼好整以暇道:“一夜风流?”
镣铐扣上了,凌翌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真的动不了了,他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去:“谢危楼,你来真的?”
凌翌手都挣扎疼了,颦了颦眉,手腕上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他低头,又发现谢危楼把桎梏给拷紧了。
谢危楼:“勾人的本事?”
凌翌一着急骂了声:“谢危楼,你他妈给老子松开。”
谢危楼手仍揽在凌翌腰上,徐徐收紧,他自上往下看着凌翌,垂着眸子,目光淡淡地扫过凌翌的面庞:“看来你也就这样了。本事欠佳,还得练练。”
凌翌一时气堵,面色又变了白。
手不能动,他只能背过身,压着谢危楼的腰腿,推他在了地上,这回轮到他骑在谢危楼身上了。他身下压得很实,自上而下看去,他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走神,为什么要听谢危楼的话。
谢危楼抬起眸子,静静地望了过去,半点没有居于下风的气势,足足把凌翌手缴在身后的姿势看够了,才气定神闲地伸出手。
凌翌的呼吸放慢了,又低头看谢危楼,干脆保持着姿势,压得更实在:“谢首尊也是好有胆子。我是小鬼抬了大轿,一路飘着引魂香才能到白玉京的魔尊。你看着那么正经,骨子里也不是和我一样。”
谢危楼眼底如水,像是不起波澜:“你以为你那张能睡十个人的大轿我没有见过。”
凌翌反问:“难不成你睡过?”
谢危楼:“你说呢?”
这回轮到凌翌语塞了,他张了张嘴,旖旎的想法跑没了,又倒吸了一口气,反问:“你说的是真的?”
走神间臂膀上抓了只手。
咔嗒。
桎梏被解了下去。
天旋地转,凌翌又被压在榻上,难得谢危楼很贴心,他只是把凌翌拽了下来,他也没压到凌翌打了耳洞的左耳,流苏挂坠还在身上晃动,坠在了散落的发丝间。
谢危楼伸手勾了勾。
凌翌干脆靠在地上,和谢危楼保持着对视,难得神色没有太松懈,他贴近了对面又问:“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去蜃海之前还是之后?”
谢危楼捋了捋那枚发光的白玉:“不知道。”
凌翌颦眉:“谢危楼你知不知道话说了一半不说完,是要被压石块丢水里的。”
凌翌不让谢危楼摸自己耳坠了,他起了身,转了转那枚耳坠,流苏晃动时,他又听谢危楼道:“你榻上的引魂香味道不错。”
凌翌旋即回头追问:“那是什么味道的?”
谢危楼勾了勾嘴角:“不知道。”
凌翌面色沉了:“逗我开心么?”
谢危楼:“以前没明白,如今发现了,这事确实有趣。”
谢危楼从地上起来了,他理了理衣衫,衣冠微微凌乱,又被他全然弄正,他转过头,勾了勾凌翌那枚耳坠:“不过我是不乐意见你不快,这事两厢情愿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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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翌:以为老攻要和我玩情趣,结果给我玩正经。
谢危楼:哦?
第24章 看我的人
凌翌事后又问了谢危楼很久,谢危楼总是要他自己想。
他恨得谢危楼牙痒。不过这人亲也亲过了,关系也捅破了半层窗户纸,他生谢危楼的气,也不过是和对方斗一会儿嘴。
蓬莱这天很快也就到了,凌翌却坐在镜子面前,很久没有动静。他托着下巴,抬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凌翌外袍也不穿了,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比划两下,目光在镜子前瞟了好几眼。
从前他用刀很勤快,也经常在应天学府跑来跑去,身子骨健硕,臂膀腰腹摸上去都很结实,足能够和谢危楼的重剑对招。
可是现在,他发现,最近自己腰封有些紧了。
这下他想在蓬莱吃一顿碧螺老鸭汤的心情都没有了。
楼阁外,扶生剑停在屋外,谢危楼从剑上飞身落下,踏足在地上,他身上穿了件墨黑色的道袍,发冠全然束起,不过好像是为了陪衬凌翌的打扮,他难得用了半束的样式,挽了发髻。扶生剑收在谢危楼腰上,落在地上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谢危楼朝门内看去,一眼就撞见了凌翌从地上捞起衣服,遮住了自己的前襟,他低垂着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翌衣服也没穿,落了满地。
鹅黄色的外衫。
折在一起的金丝发带。
地上还有件内衫。
“怎么了?”
谢危楼从地上拾起了这些衣服,朝凌翌看了会儿,把凌翌几乎赤条条的样子收入眼底。
凌翌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铁着脸,走到谢危楼面前道:“谢危楼,往后这里的吃食不能这么好了。我一天最多吃三顿,白日要得多出去走走,走不行,要跑,我还得练你的剑。”
谢危楼难得坐正了,好整以暇地看着镜子前的人,又低头理了理凌翌的衣服,道:“我瞧着挺好。”
凌翌恼道:“好什么啊!”
谢危楼目光微微扫下去:“你也嫌一天吃五顿多了?”
凌翌扯了扯嘴角。
谢危楼递去了手里的衣服:“换上。”
凌翌接过了谢危楼手里的衣服,失语地对着镜子照了两圈。但他怎么瞧都不顺眼,恨不得把衣服拆了。
谢危楼抬眸扫了两眼,起身走了过去。
凌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磨磨叽叽,心事横在心口,让他觉得放不下。烦躁之余,他腰上忽然多了双手,渐渐环紧了他,那双手的臂膀用力,指节扣过他的腰身,正好是一臂的宽度。
“之前我总觉得你该多吃点。眼下倒是差不多。”谢危楼又道,“摸着不至于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凌翌一下子觉得腰上的位置热了,他背后靠着谢危楼,正好是从后往前被抱紧的姿势。
这点距离听下来的嗓音很沉,好像就在耳边。
谢危楼松开抱住凌翌的手,对他比划了一下,点在自己大臂处:“差不多到这个位置。等从蓬莱回来,我们再看看到了多少。”
凌翌脑子内都混沌了,他不太讲得出话,谢危楼的做法很是聪明,这一下子就让他没再想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谢危楼惯出来的。
凌翌干脆又道:“既是你记得了我的,我也想记得你的。”
谢危楼低眉,瞥了眼凌翌伸过来的手。
凌翌得了许可,抬起臂膀,也在谢危楼腰上揽了一圈。臂弯揽紧时,他只感觉要了谢危楼紧实的腰腹,好像甲胄一样贴在身上。
换做以前,他和谢危楼谁练得更好些?
凌翌一时没想到松开,又听到谢危楼道:“抱够了?没够你想一直抱着去蓬莱也不是不行。”
凌翌赶紧松了手:“这多招摇。谢危楼,再这样聊下去,我们去蓬莱非迟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