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
“叫大毛、二毛把爹和大哥都叫来。”秀娘说,“都在家里吃。娘,今天我做红烧肉。”
秀娘娘知道秀娘家的肉都是西觉一家打来的,别人家的东西可不能白吃。“娘不吃红烧肉。你多吃些,养孩子辛苦。晚上能睡得够吗?”
“够呢。”秀娘知道她娘一定是不好意思吃肉。她对着花旗撒娇道,“花娘,我娘家吃你家些肉你可愿意?”她就想任性一下,反正,反正花旗一直对她很好。
“吃呗吃呗。”花旗不在乎道,“想吃多少吃多少。”人类的饭量太小,让他们可劲吃,他们也吃不了多少。
秀娘娘心里高兴,人家西觉一家是真心和秀娘相处。之前秀娘回娘家就拎了一大块肉回去,还特意说,是花旗让带块大的回去。今早这事,兜明听了立马就要为秀娘出头。这邻里关系处的,真跟亲人似的。
不过她还得敲打秀娘,“你呀,就欺负花娘好说话。人家打猎哪是那么容易的。”
兜明刚刚趁着坨坨不注意,将他面前的鸡蛋偷摸地顺走。在桌子下悄悄扒了,一口吞进嘴里。谁让人参精拿他逗趣。
坨坨听完团圆节的事,再摸桌上的鸡蛋,怎么也摸不着,他低头一看,碗边空空的,哪还有鸡蛋。他气呼呼地问道,“我鸡蛋呢?谁把我鸡蛋吃了?”
大毛小声道,“是兜明哥哥。”
“你还我鸡蛋!”坨坨跳起,肉巴掌扇在兜明后背,气鼓鼓地喊,“你咋吃我鸡蛋。说好了一人一个,你咋抢我鸡蛋吃。”
兜明跳开,“你不吃,我帮你吃。”
“不用你帮我吃!”坨坨撅起嘴巴坐回凳子上,一转身,他捏着云善的小手告状道,“兜明抢我鸡蛋吃。”
云善咧开没牙的小嘴冲着坨坨笑。
“坨坨。” 栓子扒在大门边上,探着脑袋喊。
坨坨放下云善的小手,颠颠地跑过去,“栓子,你叫我。”
栓子将他拉到院子外的树下,“昨天我可帮了你,你得给我蜂蜜水喝。”
“云善根本没和你弟弟过家家。”说起这个坨坨还气愤呢,昨天没掰扯清楚,他正色道,“他两都是男孩。”
“我知道啊。”栓子说,“可是我不那么说,我怎么帮你打二狗?我就是瞎说的。”
只要栓子承认是瞎说的,坨坨就满意了,他道,“那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蜂蜜。”
他跑进厨房,抱出装有蜂蜜的罐子。大毛、二毛昨天见过这个罐子,知道里面装的是蜂蜜,两小子追在坨坨身后,跟着一块跑出院子。
坨坨捏着勺子,面前的三个小子长大嘴巴,等着坨坨投喂。
秦娘和夏生娘挎着篮子经过,见到栓子吃坨坨的东西,她阴阳怪气地骂道,“小瘪三,馋得要命。现在为了一口吃的就打人,以后长大还得了?”
她这骂声不小,足够秋生家院子内的所有人听见。
“老女人心眼毒。”栓子不甘示弱地骂回去。
“你这孩子嘴怎么那么欠。”秦娘停下脚步不高兴地瞪向栓子。
“老女人嘴才欠。”栓子回道。
“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秀娘娘在院子中小声道,“好好的骂人家孩子做什么。”
兜明还想找她理论,刚站起身,花旗轻飘飘地问道,“去哪?”
“坐下吧。”小丛扯住兜明坐下,小声说,“秀娘说,不用找他们说理。”
水牛吃完草,从小路边晃悠回来,听到秦娘堵在自家院子门口叫骂,水牛不满地“哞——”声音急促又尖锐。
“哎呀。”秦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捂住胸口,见是头畜生,立马就要张嘴开骂。
水牛才不怕她,左边前蹄在地上划动,一副准备冲锋的模样。
秦娘这下知道怕了,真要被牛顶一下,不死也得大伤。她对着院子慌忙喊,“秋生,秋生,快来管管你家的牛!”
秋生放下筷子赶紧往院子外跑。早上忙忙燥燥,没顾得上家里。要不是听到牛叫声,他还不知道家里的牛不在。
“回家。”这牛发狂的时候,秋生也不敢上前,眼见着牛就要往前冲了,秋生急得大声喊,“兜明!”
水牛一僵,放下抬起的蹄子,低着脑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缓缓地从秦娘身旁经过。
兜明听到动静,跑出院子,一把拽住牛角,眼睛微眯,语带威胁,“你不听话?”
水牛讨好地用脸蹭蹭兜明大腿,叫声谄媚,“哞~”谁说我不听话,明明很听话。
“走,回去。”兜明拽着牛角把牛往院子里拖,水牛顺从地跟着走,被兜明关进牛棚里还在继续谄媚地叫,“哞~”
花旗嫌弃地看一眼水牛,这牛简直是没骨气!
经过这一番事,秦娘终于安分了。
秋生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唤道,“娘。”
秋生娘,“嗯。”了一声,见院子里坐满了人,亲家母都在,只问,“这就是你家买的牛?瞧着怪凶的。”
“脾气不大好,还算听话。”秋生回道。
“我和你大嫂要去山上道观拜拜,先走了。”秋生娘没多说,拉着秦娘快步离开。
去山上道观拜拜?所有妖精看向门口,坨坨赶紧给栓子、大毛、二毛一人喂了一口蜂蜜,抱着罐子跑回院内,一声招呼,“兜明,小丛,走,咱们也去山上玩。”
“我也去。”花旗抱着云善跟上。
“我也...”西觉刚站起身,花旗紧接着道,“你留在家起屋子。”
“我...”西觉要反驳,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妖怪。就连春意都带着小羊跟了上去。
“欸?咋都上山了?”秀娘站起身,看看树下的猎物,转头看看西觉,“谁,谁剁肉?”
西觉一顿,沉默片刻,无奈地开口,“我。”
花旗领头,妖怪们走了一条草木茂盛的小道,一到山边,立马设下结界,变成原型,在林间狂奔。
花旗卷着云善,小掌门第一次在山中如此快速穿梭。他吃着小手,看着头顶上快速略过的枝叶,惊奇地睁大眼睛。
“一会儿,咱们变成观里的道童,若是秦娘他们来拜,咱们就说,就说...”花旗卡壳,问一旁的小丛,“人类来求签时,道观里的小弟子都是怎么说的?”
小丛摇头,人类来山上,他们一般都是躲起来的。极少有几回在云灵观不远处凑过热闹。可小弟子们说了些什么,他一点也记不得。
“直接告诉她们,就是她们自己不好,让她反思。”兜明直白地说道。
“肯定不是。”坨坨顶着花苞从土里钻出,“灵隐说话向来含含糊糊。叫妖听懂又听不懂,得自己悟。”他当初就是听灵隐讲经因而化形。听了整整八十年呢,才悟出一丝道理,得了机缘,化为人形。“只给她们些提示便是。”
“什么提示?”兜明问。
小丛思索片刻回道,“男孩。”
“口舌之争。”花旗补充。
坨坨说,“两件事。”
兜明开口,“鸡不是秀娘吃的。”
“你这么说还叫提示?”花旗的蛇尾巴已经高高扬起准备抽小老虎的脑袋,突然想到云善还在他尾巴上,他立马轻轻地放下尾巴,气道,“秀娘说吃鸡蛋补脑子,你吃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是一点没一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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