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
“爹娘,嫂子。”秀娘庆幸道,“你们没事就好,我听说...”
“都是你个扫把星。”秦娘突然对秀娘发难,指着秀娘骂道,“昨天我刚在你家受了气,今天就这样。一定是你这个倒霉扫把星。怪不得嫁过来三年才生孩子,还是个闺女。都是你自己害自己。”
她将昨天受的委屈,今天的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在秀娘身上。
“你瞎说啥呢!”夏生赶紧捂住秦娘的嘴,骂道,“没了几只鸡你就气疯了?你说什么胡话。咱们一会儿就去镇上买鸡,养上两月又能下蛋。”
他一转头,对着秋生和秀娘歉意地笑笑,“昨晚上野兽吃鸡时,咱们都听见了。你大嫂估计给吓傻了,你们别和她计较。”
秀娘想挤出笑脸,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索性拉下脸,不再伪装。
秋生气得身子发抖,拉着秀娘就往回走。
“呜呜呜。”秦娘扯夏生的手,挣扎着还要说话。
夏生在她耳边低声吼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安分点吗?这事怎么能怪到秀娘身上。”
“怎么不能怪到秀娘身上?”夏生娘不同意,“我觉得秦娘说的对,她就是个扫把星。她嫁到咱们家,秋生就要分家。这么多年只生了个闺女。”
“娘。”夏生无奈,“你怎么也裹乱?秦娘瞎说,你咋也瞎说。”
这娘俩的话让村里人听见了,没一会儿就有好事的人传到秀娘娘家去了。
秀娘爹气愤道,“他家也太不是个东西!当初我要不是觉得秋生不错,咱们才不让秀娘嫁去那样的人家。除了秋生,那家人没一个提得上把的。”
“消消气。”秀娘娘也心疼闺女。可能怎么办?若是家里兄弟多,本家在,尽管可以打上门去。秋生家敢说秀娘一句坏话都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可秀娘只有大山一个兄弟,他们是外来户,这口气再不顺,也得往下咽。
她劝自家老头子,“咱们看上的不就是秋生嘛。瞧秋生对秀娘多好。我瞧着秀娘最近还胖了不少。”
婉娘笑道,“可不是嘛。昨天我还去了她家,秀娘整个脸盘子都大了一圈。可见是养得好了。她家天天吃肉,一点没亏待秀娘。爹娘你们就放心吧。”
说到闺女实打实地过得好,老两口心里这才舒服些。秀娘娘还是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看看秀娘。得跟她好好说说,别让她把这事怪到秋生身上。他婆家人做的事是婆家的事,秋生对她可一直没话说。”
小丛坐在春花和云善的摇篮中间,一边绣花一边看顾两个人类小崽。
烟囱冒出阵阵炊烟,慢慢地随风飘散。花旗坐在灶台前,正在烧火煮粥。他已经学会蒸馒头、烙饼、下面条。
春意带着小羊羔悠哉悠哉地往外走。说是小羊羔,羊已经不小了。因为云善要喝奶,春意就一直没给小羊断奶。
春意经过牛棚时,水牛低沉地“哞——”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不满。
春意瞥了他一眼,带着小羊走出院子。
“哞——”水牛长长地叫了一声。
小丛转头看他,见水牛焦躁地在棚子里走来走去。
他问道,“怎么了?”
“哞——”水牛又叫了一声。
小丛完全听不懂它要表达的意思,正犯愁呢,花旗拎着烧火棍从厨房快步走来。
“我现在给你放出去,你吃完草就回来。你要是不回来,不用兜明把你锤死,我先把你勒死。听到没有!”花旗用烧火棍指着水牛凶狠道。
“哞——”水牛无辜的牛眼盯着花旗看。
“你看着办。把你打死了今天吃牛肉也行。咱们山上没牛,我也很多年没吃过牛肉了。”花旗一边说着一边去解扣在水牛鼻环上的绳子。
一得到解放,水牛立马小跑着出了牛棚,将花旗得踉跄几步。
花旗气急败坏地扔出烧火棍,叫骂道,“你这牛,你,你今天不回来,我就让秀娘把你炖了!”
转头和小丛对视上,花旗恶狠狠道,“看什么看!赶紧绣你的花!”
小丛畏惧地低下头,只希望兜明赶紧回来。他不想面对一个生气的花旗。
第50章 惩治秦娘
秀娘一路哭着从外面回来, 捂着脸,一头钻进屋内。
秋生在一旁急道,“秀娘, 秀娘,你别生气。”
花旗赶紧从厨房中跑出来, 对着秋生凶道,“你怎么秀娘了?”
“不是我。”秋生冤枉, 他埋怨道,“还不是大嫂。一张嘴里像填了粪。”
“她怎么了?”花旗皱眉, “你们不是去她家看看的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秋生一肚子气, “我和秀娘刚说两句话呢,她就像疯狗似的,逮谁咬谁。还说野兽吃她家鸡是因为秀娘。”
“这和秀娘有什么关系?我看她是脑袋被驴踢了。”
秋生平日里不像这样换着话挤兑人, 可见是气狠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一瞬间让花旗想起七百年前, 他藏身那家的小媳妇儿。
小媳妇儿受尽委屈, 家中但凡有任何不顺, 婆婆定要怪罪她, 不是说她做的不好,就是说她招灾。
鸡被吃这事是他做的,因为秦娘家没给云善好好赔礼, 反而上门吵闹,他花旗自然不能轻易放过秦娘。这些又与秀娘有何关系?
凭什么有的人就能随便给别人定罪?这些人可有证据?又凭仗什么?
当初的小媳妇儿无人看护,他虽可怜那人,可他当时不过指头粗细, 离化形还有百年,终究是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现在, 他可以帮秀娘。
今夜,秦娘家准备被拆家吧!
花旗凌厉的眼神吓到小丛,他捏着绣花针,缩在云善摇篮旁,尽可能隐藏自己。
秋生刚进屋就被秀娘撵了出来。他着急地趴在东屋窗户下,对着屋里喊道,“秀娘,别气了。咱们以后不去她家了。”
“砰——”秀娘拿走撑棍,窗户猛地关起。
“秀娘。”秋生抓耳挠腮,凭他怎么叫,秀娘就是不开窗也不开门。秋生只能求上花旗。“花娘,你帮我劝劝秀娘。”
“劝什么劝。”花旗摘掉围裙,往桌前一坐,一条腿抬起踩在另一条板凳上。
谁家女人是这样坐的?秋生没眼看,立马转过脑袋。
“一会儿西觉、兜明回来,咱们一起去讨个说法,看这事是怎么怪秀娘的。”花旗故意提高嗓门,就是要让屋里的秀娘听见。小媳妇儿当年没人帮她,可他会帮秀娘。叫她那讨人厌的大嫂再也不敢欺负她。兜明昨天掏了鸡蛋,这事他也得出一份力。
“啊?”秋生愣住,叫你去劝秀娘,不是叫你去挑事啊。
他尴尬地笑笑,“倒,倒也不用吧。”两边都是亲人,要是为这事打起来,难免叫人看笑话。更何况,他大哥夏生压根不是兜明的对手啊。他都怕兜明把夏生打死。
“讨什么说法?”秀娘擦干净眼泪走出屋子。
见到花旗豪放的坐姿,秀娘噗嗤一笑,“看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的女土匪下山了。”
花旗手里拿了块饼子,咬下一口,嚼也不嚼地咽下,他对着秀娘认真道,“咱们不受这个气。我去替你问问,我看那女人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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