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
宋葬黑眸微凛,下意识把小蛇揣进兜里,紧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
房屋震颤,吊灯摇晃,茶几上的菜哗啦啦摔落在地。
宋葬眼疾手快端起了自己的爆炒鱿鱼,压紧嘎吱作响的崭新餐桌:“陈景生,护好你老婆。”
“地震了?”
“……如果只是地震就好了。”
宋葬的目光投向落地窗边,语气严肃。
落地窗对面,是幸福小区C栋。
入住率最满,家家灯火通明。
那栋足有近八十米高的硕大楼房,在宋葬眼前剧烈摇晃着,直接甩飞了数十个活生生的居民,好似天女散花般,漫天飞舞。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巨响再次随着震荡漫开。
幸福小区C栋,轰然倒塌。
第136章 幸福小区(19)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是孙凌云的第一反应。
恐慌,惊讶,震撼,随即尽数在他心中化作无穷无尽的兴奋。
他拖着颤抖的双腿走向落地窗,一眨不眨观看着……
被楼房甩飞的人类四肢,尘土飞扬间螺旋砸向花园的无名氏头颅,腰斩的半截身躯“砰”地砸穿了楼上的塑料雨棚,拖曳着泥泞鲜红的热血与泥土砖块,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
——超自然的力量。
宋葬说得一点也没错。
这绝对是超自然的力量,哪怕出现超级大地震,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孤立”且诡异的恐怖效果。
他看得入神,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将发烫发热的脸紧紧在玻璃窗边,几乎被这残忍血腥的荒诞场面彻底迷倒。
孙凌云恨不得徒手砸破最后一层阻碍,以最近最真实的距离,细细观看这般震撼的疯狂景象。
可下一瞬间,他脑海中忽然猛然闪过宋葬的脸,宋葬倚在车门边,露出黑绒柔软的发顶,唇角挂着天真又完美的轻笑……孙凌云愣了愣,耳边再次回荡起宋葬漫不经心说过的话。
炸掉幸福小区,炸掉幸福小区。
为什么要炸掉幸福小区?
因为有人在无辜死去,他要想尽办法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孙凌云吓出浑身冷汗,蓦地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放下自己高高扬起的手,大口大口剧烈喘气,却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看着窗户倒影里,他被自己狠狠碾压出淤青红痕的鼻子额头,孙凌云几乎魂飞魄散,简直忘了该如何让氧气穿过肺部,差点就这样憋死过去。
对啊,他怎么能突然间如此沉迷于那些恐怖惊悚的断肢,他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他怎么能飘飘然地准备赴死?!
当然也不仅是他,其余两栋居民楼的幸存者们,也纷纷在进行集体大自杀运动。
源源不断的人眼神痴迷火热,用头撞着厚实的落地窗,用餐具桌椅砸着阳台的铁栏杆,不顾一切向外纵身跳跃。
“扑哧——”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重物坠落,听着好似一阵沉闷泥泞的枪林弹雨。密密麻麻的恐怖杂声,与C栋居民楼的坍塌破碎声交织共振着,格外恐怖不详,却又令所有人都无法忽略。
陈景生不敢害怕,也没空害怕,他为了保护叶小溪而忙个不停,在三户房子间不顾危险地跑前跑后,搬来几床最为厚实柔软的被褥,层层堆贴在坚实的承重墙边。
随后他高举着两个柔软的枕头,亲自挡在叶小溪脑门上,连声让叶小溪赶紧抱膝坐下,不要随意走动。
因为C栋塌了,就代表幸福小区的另外两栋楼,也随时会有坍塌的风险。
电梯绝对不能搭乘,但他若想带着孕妇,在短时间内徒步跑下24层,也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冒险举措。
陈景生非常清楚,留在宋葬身边,留在宋葬家里,是唯一有概率生还的选择。
叶小溪极为顺从地坐了下来。她脸色苍白却不毫慌乱,双腿曲起,两手抱膝,稳稳护着小腹。
“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别怕,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看都没看陈景生,屏息凝神,温声安抚着连黄豆大小都没有的胎儿。
曾经那些专注于男人的焦心执念,被叶小溪彻底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陈景生只有一点点小失落。他心中忐忑沉浮的负面情绪,更多是在为未来而感到无比担忧。
混乱不止一处,萧笑笑搂着嚎啕大哭的小姑娘,排排坐着躲在餐桌之下,艰难安抚她的情绪。
因为就在地动山摇之时,无毛猫的脑袋突然掉了,露出内里白糯柔软的血肉肌理,藕断丝连的边缘是植物特有的斑驳表皮。
没了脑袋的怪异无毛猫,孱弱地“喵呜”几声,晃晃悠悠迈着步子,前爪几次想勾住小姑娘鹅黄鲜嫩的裙摆……但每回它都颤抖着脱力松开,结构扭曲的前腿歪斜丑陋,发出泥泞滑腻的溶解怪声,锋利爪尖拉扯出了一条接一条布料细丝。
这本该是一个极为惊悚的恐怖画面,对刘爱梓而言却唯有绝望。
她不怕它,但她非常痛苦。
她只认为她的小猫死了。
小姑娘抱着烂兮兮的小猫,痛不欲生,心中凄凉。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哭到喘不过气,甚至惨白着小脸想要为它殉情。
什么超级地震,什么楼房倒塌,在她眼里,全都没有这只小猫重要。萧笑笑身为成年人,居然也差点没抓住这个疯狂想要跳楼的小学生,急出了满头汗。
大家都忙着有自己的事要做,唯独宋葬面色不改。
确认叶小溪状态稳定后,宋葬按紧身前反复摇晃的餐桌,淡定地重新坐了下来。
他拿起筷子,把剩下的少许海鲜扒拉进碗里,继续认真吃晚饭,只用余光紧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细微举动。
说实话,宋葬感觉他家里这些慌乱无措的人,本质上也挺丧心病狂的。
……明明齐心协力做了一大桌子菜,到头来,居然连饭都不好好吃!
塌下的居民楼只是C栋,而且C栋支离破碎的建筑主体,正在缓缓朝小区围墙之外的方向倾斜塌陷。
它极有概率误伤那些无辜经过的路人车辆,但绝对不存在,瞬间砸倒另外两栋楼的可能。
更何况屋子里还有他在,他都没喊着要跑,说明家中暂时就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既然如此,先好好吃完这顿饭,保证身体机能维持在最佳水平,随时可以跑路,不是更有用吗?
宋葬无奈腹诽着,加快手上速度,为自己补充了足够的蛋白质和碳水,再次精神焕发。
接着他低下头,摸了摸手腕间软乎乎的小蛇,关切问:“你还好吗?”
冰冷蛇尾循声而动,向上扬起,蘸着牛仔骨的粘稠酱汁,在餐桌上写下几个冷冰冰的大字。
【你自己解决。】
殷臣连眼睛都没张开,懒洋洋勾着宋葬的手腕,闭目养神,态度也凶得很。
“我只是在关心你,怎么又恶意揣测别人的意思。”
宋葬委屈地小声控诉,拽着小蛇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将他的脑袋和尾巴绑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殷臣:???
“待会可能要打架,但是我头发有点长了,容易遮挡视线,”宋葬悄然勾了勾唇,看似正经地解释,“宝宝,你柔韧性比皮筋要好很多,帮帮我,可以吗?”
被故意打结成圆圈的小蛇浑身紧绷,终于忍不住睁开猩红竖瞳,瞪了宋葬好几眼。
宋葬捋起散落额前的几簇碎发,用蛇蛇发圈将它们尽数收拢起来,绑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小揪。
看向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宋葬唇角弧度不由愈发张扬,笑眯眯地软声撒娇:“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解决,但如果头发快散了会很难受的。宝宝,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绑紧一点?好不好嘛~”
发顶传来一丝不轻不重的扯痛,小蛇却没有自行松开,依然牢牢绑在他脑袋上。这就是答应的意思!
殷臣已经麻了。在床上欺负他还不够,下了床也不肯吃亏,简直丧心病狂,心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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