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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魇梦+尾戒+借寿+天罚+酆都+迷踪[6部完]》完结+番外

作者:樊落 时间:2020-02-13 09:47:45 标签:

  万丈祥光遮住了酆都的阴暗景象,也遮断了他的叫声,张玄被霞光笼罩,光明带着他,将他抛去了另一个世界,痛感传来,他重重跌到了地上,久违的温暖传达给他,仰面躺着,他看到天空上方高照的艳阳,明亮得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是回来了吗?

  剧烈震荡过后的晕眩又冲击过来,全身还带着酸痛,却已不是在阴间感受到的倦乏无力,张玄抬手搭在额头上,手掌遮住了过于强烈的阳光,曾经遭遇过的经历一幕幕浮上来,直到离开的那瞬间定住,血脉突突地跳动着,像是惊悸于某个恐怖的事实,眼前晃得厉害,银光不断闪动着,仿若一直戴在鬼面脸上的那张银面。

  「董事长……」他喃喃地叫。

  肩膀被碰了碰,钟魁惊喜的叫声传来,「张玄,我们回来了!咦,你怎么了?」

  心房不受控制地悸动着,张玄一把推开钟魁,无视他的惊叫,挺身从地上跳起来,飞快打量周围,发现他们现在正站在幸福海饭店不远处的道边,午后阳光正好,四周寂静,长长的车道直通远方,所有景物都跟他们离开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没有聂行风。

  「董事长呢?」在发现眼前只有娃娃、钟魁和变回鹦鹉的汉堡后,张玄急忙问道。

  「董事长?」

  钟魁刚回来,还没有完全适应目前的状况,呆了一下,猛地一拍额头,大叫:「啊对、董事长还没回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就从张玄骤变的脸色中发现了自己的口误,立刻闭上嘴,张玄冲到他面前,盯住他冷冷问道:「什么没回来?你再说一遍!」

  张玄的蓝眸被杀气浸染成淡金墨色,那是暴怒前的预兆,汉堡急得在后面冲钟魁拼命摇头,不过就算它不暗示,钟魁也知道糟糕了,不敢再说下去。

  得不到回应,张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吼:「鬼面就是董事长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不是……」被摇得两眼发花,钟魁结结巴巴地说:「张玄你听我说,我不知道董事长会出不来,他们说董事长这样做自有安排,我不敢多嘴……」

  「也就是说——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只瞒着我一个!?」

  解释变得火上浇油,钟魁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了,张玄冷眼看向汉堡和娃娃,汉堡立刻很没义气地飞去了娃娃背后,娃娃还不知道张玄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也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他们的反应落在张玄眼里,更证实了他的猜想,也让他最后的侥幸消散一空,想到聂行风还被封在地府没有回来,不由又急又怒,顾不得计较钟魁等人的隐瞒,冲回鬼门方位,蹲下拼命拍打,但道路坚硬无比,哪里能打得开?

  他怒从心起,抽出索魂丝便要甩出,被钟魁冲上来拉住,大叫:「张玄你冷静点!」

  「董事长还在酆都,你让我怎么冷静!?」

  张玄推开他,不顾身上的剑伤痛楚,祭起索魂丝向鬼门荡去,但他现在的灵力有限,龙神不出,索魂丝只是普通的法器,地面被击得接连震动,却没有半点裂开的迹象,反而是他自己因为用力过猛,牵连到伤口,一时间剧痛在全身游走,喉咙发甜,血丝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钟魁急得上前拼力抓住张玄的手,制止他再祭法器,叫道:「你这样做没用的,鬼门关不是这样开的……」书香の门第

  「那是怎样开的,马上打开!」

  「道符用完了,鬼门也关闭了,我……」

  在发现聂行风没有一起回来后,钟魁也心急如焚,可是他再没有自知之明也知道鬼门不可能再打开了,一次是凑巧,两次是运气,但现在在没有道符没人相助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启动鬼门。

  如果可以,聂行风早跟他们一起回来了,为什么要舍弃机会?聂行风会那样做,一定有他的想法。

  可是处于极度焦急状态中的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见张玄拈起指诀,杀意沿索魂丝传向四方,钟魁被他的煞气震到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张玄冷冷道:「别阻拦我,董事长是为了救我们才去地府的,现在我们都回来了,只有他一人留在下面,你们可以不管不问,我不能!」

  因为对他来说,没有聂行风的地方,才是永远的酆都。

  张玄咬牙压住身上的痛楚,扬起索魂丝准备再祭龙神,钟魁再次冲上来,急切之下脸颊胀得通红,叫道:「没人说不管董事长的安危,汉堡!」ぉ香

  其实看到张玄抓狂,汉堡更想找个安全地带躲避,但听到钟魁的喝声,它就不由自主地飞了过来,就见钟魁单腿跪在曾经属于酆都之门的地方,脸色阴沉,跟平时的他大相径庭。

  「要怎么帮?」它小心翼翼地问。

  「跟上次一样,」钟魁喝道:「豁出去了,大不了我们再下一次地府!」

  钟魁扬起手掌,掌心在阳光下游动出奇异的金色纹路,他却没有看到,盯住地面,向鬼门结界的方位上用力拍去!

  第九章

  恢宏光芒随着鬼门的合拢逐渐消失,忘川两边又重新回归地府应有的黑暗,寒气卷在风中,吹得小舟在水川中央不断打旋,众人都要极力稳住身形,才能不被卷进水中,趁恶鬼暂时远离小舟,马面转头看鬼面,他的头巾在激战中被挑开了,露出里面的半长发丝,发丝随风凌乱卷起,遮住了额上的银面。

  「这样做不后悔?」马面忍不住问。

  「后悔这种感情,鬼是不需要的。」

  鬼面伸手将面具摘了下来,半边银面下遮盖的是属于人类的容颜,他的右边脸颊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遍布疤痕,伤疤一直延到脖颈和手臂上,瞳孔里也刻满跟身上伤痕相同的图符,遮住了原有的生机,眼神木然盯视前方,宛如活死人。

  恐怖的伤疤图腾,与其说是刻在男人身上,倒不如说原本就跟他的身躯连为一体,有人用诅咒把他身上的血脉强行汇聚到一起,压住他的生气,连眼睛都不可避免的被印上了符咒,他变成了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但这种思想却比真正的行尸痛苦百倍,这么恶毒的诅咒连林纯磬都不由看得动容,失声问:「你是谁?」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该叫聂行风。」

  话声带着属于聂行风特有的沉稳冷静,翻腾川水依稀映出他的恐怖容貌,他却毫不在意,刻满符咒的眼瞳里划过马言澈的影像,一幕幕对话近如昨日,他微笑说:「对,我是聂行风。」

  「马家只会杀人,从来不救人,要救你的情人,只能你自己来。」那晚在饭店最高层的边沿上,马言澈用冷漠的话语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们马家世代都是为了索命而存在的,世人羡慕我们天生灵力,却不知道这世上得与失永远是平等的,这份灵力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认为是诅咒,我们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徘徊人间只是免费做着跟无常相同的事情。」马言澈划破他的右手掌心,以指为笔在他臂上画下符咒,剧痛入骨,神智恍惚中他听到马言澈清和的嗓音徐徐传来。

  「我从出生就被掐碎了灵骨,严禁接触一切与索命有关的事,但事实证明,只要身上流着马家人的血,这份诅咒就不死不休,所以,我可以为你打开这道鬼门,却无法助你回来,因为一旦踏进马家人引领的黄泉路,你就是恶鬼,也只能把你变成恶鬼,你才可以成功进入酆都,好好想清楚,一旦踏出这一步,你就不再是聂行风,你的容貌身分甚至生命都可能为此终结,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为了救人自堕地狱吗?」痛不可挡的感觉袭向大脑,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点头,于是马言澈把所拥有的灵力化作刀痕,将致命的法咒刻到他的身上。

  「我功力不够,这是我能尽的最大力量,如果你愿意赌一把的话,也许一切都会有转机。」他很想问那是什么转机,却最终都没有机会问出来,刀痕如跗骨之蛆,蔓藤般的一点点占据了他右边躯体,直至眼瞳之中,那是种无法忍受的痛,他却在那一刻觉得欣喜,因为他体会到了张玄曾遭受的痛苦,感同身受的体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知道很快就可以跟张玄见面了……

  水滴溅到脸上,冰冷的触感让聂行风惊然回神,鬼门关完全关闭了,最后一缕光束消失在面前,也让他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他终于成功救 出了张玄他们,至于自己的处境他没想过,也许会死在跟恶鬼的交战中,也许会一直在酆都里飘摇,他只知道一点,了解真相后的张玄一定会大 为光火,可惜那个场景他无法看到。

  「降魔阵最后一个阵眼也破了。」看着头顶悬挂的天剑被阴云尽数吞没,他脸上浮上微笑。

  这道鬼门才是法阵的最后关口,当年阴君不是为了防止恶鬼出界横行才封住它的,恰恰相反,他是在开启这道机关,将法阵神力引出来,除了控制恶鬼外,还在间接警示罗酆王和罗酆六天,这个阵原本就是为了除恶而存在的,神鬼有恶行,都会被法阵吞没,现在自己破掉阵眼,固然救了张玄等人,但也等于废了这道门,法阵消失,恶鬼们再无忌讳,接下来必定有场恶战。

  「啊哈,为了救情人,让我们大家陷入危机,这样做还真不符天神之行啊。」

  孟婆也看到了法阵消失的异景,发出感叹,仿佛为了应验她的话,恶鬼们再次大声吼叫着从四面八方向小船逼近,聂行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双手分握兵刃站在船头,面对穷凶极恶的鬼怪,他冷声问:「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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