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魇梦+尾戒+借寿+天罚+酆都+迷踪[6部完]》完结+番外
「马家人的那个马?」
这次换马面不说话了,双手抱胸看着川水,像是没听到他的发问,林纯磬也不在意,微笑道:「看来你也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
「彼此彼此。」
林纯磬正要再说,一块碎骨从后面扔过来,孟婆喝道:「说话别耽误干活,误了时辰,我让你下辈子轮回做猪!」
「是是是。」
孟婆发火了,两人不敢再聊天,林纯磬用心撑篙,让小舟飞快向前驶去。
如果没算错的话,张玄和聂行风很快就会发现他隐藏的秘密,看着一川江水,林纯磬想,这是自己最后可以帮到他们的,今后的危险困阻就要靠他们自己去面对了。
聂行风回到阳间的第一感觉除了刺眼的光明外就是身上很重,他眯起眼睛,眼瞳在慢慢适应后,发现那份沉重来自于压在他身上的人,强烈的怒气,即使只是注视,他也可以清楚感受到,小心翼翼地叫:「张……玄。」
张玄没说话,蓝瞳依旧冷冷盯住他,刻在聂行风眼瞳里的符咒在阳光下渐趋模糊,眸光明亮,恢复了应有的生机,他的眼神再掠到聂行风的脸颊和右臂上,聂行风随着他看过去,发现银饰下遮掩的伤痕也在慢慢消失,这证明马言澈加附在他身上的恶鬼符咒消除了,他真正回到了人间。 「张玄。」
聂行风又叫了一声,手伸过去想触摸张玄的脸颊,虽然一直都在他身边,却不敢靠近,现在一切终于恢复正常,他贪心地想好好看着对方,感受接触时的温暖。
张玄却把头侧开了,下一瞬拳头向他挥来,聂行风没躲,但拳头并没有打到他,而是捶在地上,张玄冷冷说:「上次我欠你的那一拳,现在还清了。」
「张玄!」
聂行风伸手拽他,却拉了个空,张玄从地上爬起来,无视其他人掉头就走,煞气太大,连娃娃都不敢靠近,扑到钟魁腿上躲避,聂行风顾不得跟他们解释,急忙踩着张玄的脚步追上去,但没跑几步就被制止了,张玄转过头,一字一顿地对他说:「别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冷漠的语调封住了聂行风所有想说的话语,阳光太耀眼,刺得眼睛微微作痛,他知道张玄现在在火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跟随,张玄没再看他,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等张玄走远了,四周的强压减轻,钟魁这才抱着娃娃跑过来,见聂行风脸色难看,他把原本想问的一大堆问题都咽了回去,安慰说:「张玄只是误会了,他以为我们联合起来骗他,你别担心,回头等他气消就没事了。」
聂行风心神不定,道了谢,说:「先回家。」
钟魁看看聂行风的衣着,服装怪异就算了,上面还溅着零星血点,这种打扮只怕没走几步就会被请去警局,有心想提醒,被汉堡抓了一爪子拦住了,等聂行风走远,他忍不住埋怨:「你抓我干什么?」
「老子不高兴啊行不行!好不容易才回去阴间,却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很不爽啊有没有!」
小鹦鹉郁闷地站在道边刺啦刺啦地磨爪子,娃娃看着它,担忧地说:「汉堡包你不要这个样子,要不让学长再开一次门让你回去。」
汉堡殷切的目光立刻投向钟魁,钟魁连开三次鬼门关,那手诀法术还有架势简直帅呆了,所以再开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钟魁的反应让它很失望,看看自己的双手,手掌掌纹寻常,他恍惚说:「刚才我好像是被控制着做的,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手诀都想不起来了。」
汉堡不说话了,低头继续磨爪子,以发泄心中的怨气,过了好半天见钟魁还在旁边静静待着,它过意不去,说:「你们先走吧,别理我,等我缓过来会自己回去的。」
「好的,那能不能先借点钱让我们搭车?」
一番酆都之行后,现在唯一口袋里有钱的就是这位阴鹰大人了,看到钟魁和娃娃两人眼中的期待,汉堡气得没话说了,认命地拍拍翅膀向前飞去。
「一起走啦,对着你们,我会先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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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多日的张家今天终于多了份生机,银墨正在打扫神龛,听到轰的一声响,房门被打开,他以为又有危险,探手抓住放在身旁的蛇形剑,但当看到进来的是张玄时,他吃了一惊,急忙将缠在腕上的银蛇塞进怀里,迎上前单膝跪下,说:「银墨办事不力,请主人恕罪!」
张玄扫了一眼神龛,龛位打扫得很洁净,下面铜盆里还留有道符烧过的余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银墨没再继续烧冥币、符纸给他,这大概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请罪,但此刻张玄没心情理会这种事,嗯了一声就直接上楼了,银墨不明所以,想要跟上去解释,被怀里的银蛇拦住,不让他再多嘴。
没多久聂行风也回来了,同样脸色不善,他没问银墨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只问了张玄的情形,说:「他心情不太好,你们别去吵他。」
银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多问,银白却很开心,用蛇语对他说:「看来那件事他们暂时不会追究了。」
「那回头他们问起,又该怎么回答?」
「你什么都别说,让我来应付。」
银墨兄弟担心的事始终都没发生,之后钟魁跟娃娃和汉堡也回来了,一个个累得要死,没人多问问题,也对他们在阴间的经历缄口不言,连汉堡都难得的保持沉默状态,导致晚餐时家里所有成员都聚齐了,餐桌上却仍然跟平时一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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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家里的低气压,饭后聂行风回到卧室,想跟张玄好好谈一下,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张玄收拾了枕头棉被,抱着往外走,见他进来,头别到一边,一副完全不想说话的表情。
明明是在气头上的反应,却让聂行风看着有些好笑,问:「你这是干什么?」
「去客房,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我以为一下午,你已经冷静下来了。」
「那是「你以为」,所有事情不是都以「你以为」为现实的!」
咄咄逼人的话语,一听就知道张玄还在气恼他的隐瞒,说起来那件事的确是他不对,聂行风揉揉额头,想斟酌措辞解释当时的状况,张玄却抱着棉被要离开,他只好说:「客房都住满了。」
「那就三楼,再不成还有阳台,我在忘川边上都能睡着,更别说露天了。」
「如果你只是不想看到我的话,我去书房睡就好。」
聂行风经常熬夜,书房里有床铺,听他这样说,张玄愣了一下,就见聂行风擦着自己身边走过去,说:「冷静一下也好,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吃了饭早点休息。」
门在张玄面前重新关上,遮断了他投过去的视线,再低头看看抱在怀里的被褥,他突然感到恼火,把棉被重新扔回到床上。
聂行风一向都这样,总喜欢自作主张地决定一切事务,也许聂行风的做法是对的,但是他无法认可,许多时候,事情的正确与否并不重要,他只在意有没有被尊重过。
真相的浮出让众人的平安归来失去了应有的欢乐,第二天早餐的气氛依旧很糟糕,餐桌上没人乱说话,连一向聒噪的汉堡都难得的寂静,娃娃似乎也觉察到张玄心情不好,不像平时那样黏他,乖乖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吃饭,乔簍-u,n赫迮芾醋艘惶耍诜⑾肿纯鋈缇珊螅砩险伊烁鼋杩谧呷恕?/p>
聂行风已经跟爷爷和聂睿庭联络过了,饭后帮娃娃换好衣服,带他回家,这些事以前都是张玄做的,娃娃有些不习惯,贴在聂行风耳边小声说:「玄玄是不是在生我们的气?那娃娃把小布袋送给他好了,他一定会很开心。」
聂行风笑了,帮娃娃系好衣扣,说:「他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事情没想通。」
「噢……」
娃娃听不懂,乖乖跟着聂行风出门,刚好钟魁也要出去,全身上下运动装,背上还背了个登山用的大包,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聂行风很意外,问:「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