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
“你怎么会在这里?”
鬼灯在一旁道:“他是自己跳下来的。”
“狗-ri-的我太倒霉了!我跟着你一起摔下来了!”白歌行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控制不住地偷偷观察云玦,连带着看钟清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他他、他……”他看着云玦本来想说“他是什么东西啊”,硬是改成了“他怎么了?”
鬼灯问钟清道:“看来他不是同你一起的啊?”
“不是。”钟清忽然就注意到一件事,“他听不见你说话?”
白歌行冷不丁听钟清开口说一句, “啊?”
那鬼灯倒是很熟络地回答钟清, “他听不见, 这里只有你能听得见我说话。”
黑暗中, 那盏巨大的灯悬浮着,星火一道道坠下,水面上也倒映着蓝色的流火。钟清心道这场面真的一点也不诡异。
钟清看向躲在远处满脸写着“我好怂”三个字的少年,“算了,你过来吧。”
白歌行一个人在这鬼地方走了快十几个时辰,他都认定了自己要英年早逝了,这好不容易才撞见活人,那就跟见了亲人似的。他忙朝着钟清走了过去,蹲在了他的身边,一双眼看看披着外套昏迷不醒的云玦,又看看钟清,“这里是哪里啊?”
“深渊底下。”
“他怎么了?”
“昏倒了。”
“他、他的脸上……”
钟清忽然抬头冷冷地看了眼白歌行,少年立刻噤声。
过了会儿,白歌行还是没忍住,“这地方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钟清看了眼他,“你问我我要去问谁呢?”
白歌行被问住了,是啊,这人修为这么高都没能走出去。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完了全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他呆了两秒,等气喘顺了,他忽然朝着四周大喊了声,“救命啊!”
那猛的一嗓子真的吓了钟清一跳,他拧着眉头盯着眼前灰头土脸的少年,这鬼地方连回声都没有,少年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白歌行抬头见钟清看着他,道:“我喊一下,看有没有人能听见。”
“我说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别再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招来。”
白歌行仿佛被钟清提醒了什么,本来灰扑扑的脸刷一下白了,“不、不会吧。”他不自觉地挪了些位置,靠近了钟清。
鬼灯忽然笑了一声。
钟清见白歌行这副疑神疑鬼的怂样,怕他知道这灯会说话,再把他给吓死了,他自己在心里与鬼灯沟通。
“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吗?”
鬼灯很热情,好些年没人同他聊天了,钟清一同他说话,它立刻同他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这地方你们恐怕出不去。”
鬼灯告诉钟清,他们所处的这地方确实不在道门中,当时它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唤醒,正好发现了这三人身处险境,于是出手相救,将他们带来了这地方。准确来说,这地方是一处幻境,周围的一切都是由这盏神秘的鬼灯所化,而他们现在其实是在这盏灯中。而事情麻烦就麻烦在,它只能将他们带进来,却不知道如何将他们带出去。
钟清:“……”
鬼灯难掩期待地道:“不如你们就永远留下陪着我吧?”
钟清一听这话疑心忽生,“你是真的不知道出去的办法,还是你想要把我们留在这里陪你?”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当时的氛围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钟清:“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黑暗中的灯火幽幽飘荡开,好久才响起一个声音,讳莫如深,“很难说。”
钟清已经开始怀疑这盏灯怕不是什么邪物,或者什么邪灵,把他们困在了这里,再用花言巧语来蛊惑人心。
那鬼灯看穿了钟清的想法,重申道:“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们。”
“你究竟是什么?”
两三点火焰落入水中,再响起来的声音异常的空灵,“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我应该是个镇邪的法器,用那些修士的话来说,我是天机。但其实我都不是。”在短暂的消声后,它给了一个很奇怪的描述,又像是某种暗示。
“我是万物之机枢,造化的前因,是过去已经发生之事,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是这世间万事万物的来历与后果。”
钟清:“……”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却又真的不像是人话。
“你到底能干什么?”
鬼灯似乎早就料到了钟清的反应,放缓了语气,“简单点说,我知道这个世上所有的事情,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你能预知未来?”
“不能。”
“……”
“我只能看到已经发生的未来。”
“……有点意思,说说?”
“我已经将所有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不能再多说,万事自有其规则。用你们的话来说,”鬼灯在这里停顿了下,似乎在回忆,“天机不可泄露。”
“可你什么都没和我说啊。”
“我已经说了。”
钟清:“……”钟清原本想套会儿话,结果这一圈绕下来,什么也没刺探出来。他一时也不知道这灯是装神弄鬼,还是真的另有玄机。他在袖子里握着云玦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忽然他道:“等等,你刚说那些修士说你是他天机,有人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