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猫薄荷味的变态
秦卿当下咽了口唾沫:“关你什么事。”
他说完转身就想赶紧开溜,却被袁闻语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秦卿瞪他。
“你认不认识我?”袁闻语依旧皱着眉看着他,“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秦卿摇头,“你放开我。”
他觉得自己态度似乎有些恶劣,但又控制不住。袁闻语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一副认出了自己是谁的模样跑过来害他慌得不行,结果居然只是为了这顶帽子。
“那你怎么会有这顶帽子,”袁闻语不依不饶,“你认识秦缘么?”
“我……”秦卿迟疑了一下,才矢口否认,“也不认识。”
但他的反应已经引起了袁闻语的怀疑。
“你到底从哪儿得到的这顶帽子?”他追问。
“买的,”秦卿撇过头去,“关你什么事呀。”
“不可能,”袁闻语看着他,“这帽子还没正式发售,而且你头上这顶LOGO下面有我的名字。”
“……”
秦卿懵了。
这帽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原来如此特别。
“你到底从哪里得到的这顶帽子?”袁闻语再次追问。
秦卿现在有点懂曲越当时郁闷的心情了。这人复读机追问起来,真的好烦呀。
“……我地上捡的。”秦卿说完,愈发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
袁闻语没吭声,但抓着他的手也半点没放松。
“你到底要干嘛呀,”秦卿试图把那手甩开,“我要回去了,你放开我。”
他说完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眉头紧蹙。
完了,福尔摩斯袁又开始思考了。这意味着他距离真相将越来越远了。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尴尬,你看到的是真实的,逻辑是正确的,可因为缺乏一点关键信息结论就跑偏八万里。
为了避免被他一路拽去警局,秦卿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把方才那破漏百出的谎话努力编圆一些。
“我在这条巷子里面捡到的……”他小声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就是那边。”
“什么时候?”袁闻语问。
“……刚才。”
袁闻语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吭声。
“你快放开我。”秦卿说着,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手腕还有点痛了。
他心里突然就蹭的一下冒出一团火来:“你有病吧,凭什么凶我?”
“啊?”袁闻语愣了一下,“我凶你了吗?”
“你不讲道理!”秦卿愤怒地倒打一耙。
“抱歉,”袁闻语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有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朋友失踪了,你戴着的这顶帽子是我送他的。所以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
“不能,”秦卿打断他,“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不讲道理的人是你吧,”袁闻语十分无奈,“你要不是心虚,为什么好好说两句话反应那么激烈?”
“我……”
秦卿说着,突然鼻子有点酸,于是蔫儿了。
其实袁闻语说的一点也没错。若这顶帽子真的独一无二,那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人头上,实在太可疑了。更何况这人还态度恶劣,完全不愿好好交流,一心想溜。若是改换立场,自己也必然会产生怀疑。
但道理虽是这样,秦卿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透了。
明明是你自己送我的帽子,现在还问从哪儿来的,不要脸。
你那么关心秦缘,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你。我才是想要和你交朋友喜欢和你相处的那一个,你却根本认不出,还态度那么恶劣。
这个大变态,可能就只认得出他的毛蛋蛋。
秦卿越想越气,冷不防低头一口咬在了袁闻语还拽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
这一口纯粹为了撒气,还挺用力。袁闻语毫无防备,顿时一惊。在开口喊痛的同时自然也松开了手。
秦卿察觉到腕上一松,转身就跑。
“你等等!”袁闻语眼疾手快,想阻止,但情急之下只抓住了秦卿的帽檐。
秦卿逃窜的脚步并没有因此收住。介于袁闻语比他要高上些许,略微矮下身子很顺利便金蝉脱壳,一溜烟跑开了。
奇怪的是,不知为何,袁闻语并没有追上来。当秦卿逃到转角处时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家伙还拿着帽子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背影发愣.
秦卿很快意识到了这是为什么
任谁发现一个看似正常的普通人类摘下帽子居然露出两只毛绒绒的猫耳朵,都会惊呆的。
终于跑到自认为安全的角落后,秦卿蹲在地上,伸手捂着头顶的耳朵,不知所措。
就算路上行人再稀少,他也没心大到能用这样的造型到处移动。若是遇上陌生人被侧目也就算了,再撞上袁闻语可怎么办呀。
傻愣着撸了半天自己的耳朵,秦卿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浪费时间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像狼外婆一样裹在了头上,刚打算继续探寻秦缘的气息,才刚一催动法术,突然一惊。
刚才情急之下慌乱中选择了一条小路,似乎歪打正着了。
秦缘离这里很近,甚至就在方圆十米之内。
秦卿四下仔细看了一圈,发现这是一处十分老旧的居民区,周围大多是一些建筑年龄可能快要上百的平房,墙壁斑驳,二次翻修又破损的水泥下露出的都是青砖。
他小心翼翼四处打量着走了几步后,在一处拐角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杂物堆。那儿堆放着不少老旧家具,风吹日晒下显得残破不堪。
秦卿试探性地小声唤了一句:“秦缘?你在吗?”
话音刚落,那儿一台背靠外的破沙发上立刻传来了一阵响动。紧接着,有个脑袋缓缓探了出来。
等秦卿和那双大眼睛四目相对,紧接着对方立刻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喊:“卿卿~!”.
秦缘醒着,甚至没有遭到任何控制。
而他之所以在这样一个破家具堆里一直窝到现在,是因为光着身子。赤身露体连内裤都没穿在室外呆了半天,使他精神极度脆弱,一见到秦卿,立刻眼泪就下来了。
秦卿才刚跑过去,立刻就被抱着一通哭诉。情绪激动之下的秦缘混杂着哭腔口齿不清,秦卿听了半天也只捕捉到只言片语。他一边拍着秦缘的背脊安抚他,一边努力拼凑,猜测他大约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被人扒光了衣服,醒来后不知所措,只能缩着不敢动弹。
好不容易等他缓过来,秦卿想赶紧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但又遇上了难题。
秦缘还是没有衣服可以穿。
秦卿的外套用来裹头了,若是把里面的内搭给秦缘,那自己就要裸奔。更何况,他也只有一条长裤,他们俩之间总有一个要光着屁股。而要是他变回猫咪,那他身上的所有衣物都会立刻消失。毕竟那也是变化的一部分。
纠结了一阵,也只有先回去拿衣物再来接他这一条路了。
只是秦缘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在听说秦卿要走后,表情看起来又像是要哭了。
“我很快就回来,真的,超快!”秦卿向他保证,“你再躲一会儿,不会很久的。”
秦缘低着头吸了吸鼻子,然后对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嗯,”他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不管发生什么,卿卿肯定会来找我的。”.
在飞奔回去的路上,秦卿突然想起在若干年前,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那时的秦缘还是一个只有现在一半高的小娃娃,有天突然从秦家的大宅子里消失了。
秦卿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找过去,始终见不到他的影子。
反正这熊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偷溜出去了。秦卿初时还只是气哼哼在心里痛骂小屁孩儿不知轻重,等疯完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一直等到半夜,他从睡梦中模模糊糊醒来,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床铺上没有人,那个非要搂着他才肯睡觉的小祖宗依旧不见踪影。
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在离家不远处一座枯井附近听到了秦缘细小的啜泣声。
彼时秦卿变作人形要比这小屁孩儿高上许多,跳下井再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后,没费太大功夫便借着绳索爬了上来。
一路抱着他回到住处时,那栋三层楼高的别墅安安静静。大多数人睡着,少数在房里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人发现秦缘消失过,也没人注意到他又回来了。
“只有卿卿会来找我,”秦缘那时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吸着鼻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拱得他整个肩膀都变得潮乎乎的,“卿卿最好了。”.
那是从许久以前起的,不曾许诺却也不可辜负的信赖。
秦卿取衣物的速度比他预计中更快许多。为了争分夺秒,他甚至没空给自己再找一顶帽子。
终于赶回秦缘所在的那个杂物堆附近时,他一贯缺乏锻炼的身体因为过度奔跑而气喘吁吁,不得不放缓了脚步。
正当他即将走进那个拐角,却突然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放心吧,没事了,”伴随着那个人说话声的,还有大狗子欢快的叫声,“能起身吗?”
秦卿愣了一下,赶紧加快了脚步。
等他探出脑袋往里看去,见到的是曲越正在脱下自己外套的背影。
“冷不冷?”他把外套披在了秦缘背脊上,然后伸出手来轻声说道,“小心,我抱你出来吧。”
第30章
秦缘病了。
一开始见他双颊泛红,秦卿还以为是他光着身子只穿着一件外套便被曲越公主抱了所以觉得羞耻的缘故。可等回程的路上,不止脸颊,他的身体也开始散发不自然的高热,整个人看起来迷茫又无助。
曲越当机立断,直接把他带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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