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又又又死了
“救命……救命,乌斐——!白羽——!”
“你个丑比!!”
他被拖至天台中央,抓着他脚踝的人却忽然间消失不见,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他的身体却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天台的边缘处走去,仿似被人操控着的提线木偶。
当他站到了平台的边沿时感觉到了有谁贴着他站在他的身后,耳边响起了催眠似的窃窃私语。
“跳下去……跳下去……”
“跳下去……”
……
仿佛是被那声音说动,禾嘉泽垂下头,双目无神的盯着脚尖,然后向前迈进一步,意识也在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旧校舍外的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抹身影,将向下坠落的人稳稳的接住。
下一秒,他又晃现至校舍的顶层,臂弯之中是已陷入昏迷的禾嘉泽。
来人正是乌斐,他朝那丑陋不堪的作祟者伸出了手,怨灵欲逃离却已是来不及,随着乌斐的手掌捏合成拳的动作,它的身体也拧成了麻花,痛苦的嘶吼声几乎要将人的耳膜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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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被引至天台,却发现顶楼侧铁门被锁死无法打开,那身影也消失不见。
他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正欲砍向门时,却听到从门的另一端传来禾嘉泽的声音。
“白羽——!你个丑比!”
这就有点过分了。
禾嘉泽的声音听起来精神十足,白羽也拿不准他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一般来说,天台的门通常不会是从外面被锁上的,现在门打不开,很明显是有人不想他进去。
白羽的逆反精神作祟,挥起消防斧往铁门上一下下劈。
而门的另一边,也没有再传来任何人的说话声,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门那边真的有人吗?还是像五楼打不开门的宿舍一样……
正当白羽陷入迟疑之间时,余光瞥见身边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他一转头,只见林栩就站在他身边,从她的衣着上来看……正是刚刚引自己到楼顶上来的人。
那双形状如同猫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羽,她不说话,神色之中充满了怨毒。
“你要做什么?”白羽警惕的持斧相对。
与此同时,从下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那里做什么?”
白羽转过头,只见乌斐不知何时到来此处,禾嘉泽被他背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一系列事情过于混乱,让白羽全然摸不着头脑,他回头看向被砍了几下也没有半点损坏的红铁门,试图解释清楚一切:“我……我被林栩引到这里,然后听到禾二在天台上骂我丑比,以为他在天台上,然后就发现她在我旁边,用仇恨的眼光盯着我看。”
说话间,他又朝林栩看去,她依旧是死死的瞪着自己,让人极其不舒服。
乌斐走到了白羽身边,抽出他口袋中的一沓情书,随口问道:“你看完了?”
白羽:“还有最后一张没看,我听到林栩在楼梯间笑,就跟过来了。”
乌斐转头看向林栩,扬扬手中被叠的邹巴巴的信纸:“放我这里,我带回去。”
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离奇事件的白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乌斐,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栩找我帮忙,你拿斧头敲门的声音又很大,我在楼下听到了,就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乌斐自说其圆,他转身开始下楼梯,“我找到小泽的时候看见李东硕也在404睡觉,叫了他两下,但是他没醒。”
白羽:“可是我们找的时候,404里面没有人。”他和禾嘉泽的确是没漏过任何一间屋子,一个一个搜过来的。
他随乌斐一同下楼,林栩一声不吭的跟在两人身后,那怨毒的视线从白羽身上转移到了乌斐身上。
如乌斐所言,李东硕的确是在404呼呼大睡,白羽走上前去摇了他几下后他才醒过来。
他刚坐起身,就被白羽一巴掌呼到脑门上:“睡在这儿舒服?”
“干啥啊。”李东硕捂着脑门站起身,回过神,欣喜若狂的摁住了白羽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白羽:“来找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东硕:“我和林栩来这里玩,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林栩和她的朋友都消失了,楼下的门也锁着,我出不去,手机也没信号,然后等了两天,饿晕了。”
白羽皱起眉头:“两天?这才过了一天,你自己问林栩……”他转过头,却发现门外已经没有了林栩的身影,“林栩呢?”
乌斐双手托着趴在背上的禾嘉泽,扭扭脸道:“先回去了。”
事情似乎就此告一段落,白羽架着饿到走不动路的李东硕去找馆子回血,先一步离开,乌斐说是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校方拜托他来找些东西,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在白羽与李东硕离开后不久,林栩再一次出现在了距离乌斐不远处。
乌斐斜睨向她:“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放过你一次,你原本可以不通过这种手段来威胁我,就算直接找我,我也会公事公办帮你这个忙。”
林栩张开嘴,口中一片血肉模糊,本该在那里的舌头不翼而飞,兜不住的血自她张开嘴时起就开始不停的向外流淌。
乌斐:“你的舌头在她的水杯里,她已经消失了,你可以自己去拿。”
闻言,林栩朝着乌斐弯身行鞠躬礼,直起身后用指指乌斐口袋里的信纸,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非人类之间的交流让人无法捉摸,乌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读懂了她的意思,开口道:“我认识一个记者,可以帮你把当初所发生的事公之于众,这些信我要拿去给她,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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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楠收到了一封书信与一沓情书,可惜那些情书不是写给她的,内容也让人毛骨悚人。
与前几张信纸上的字色不相同,最后一封情书是用红褐色的墨水书写的,还混着一股子腥咸味,也有白色的涂改痕迹,信纸上的内容也让人感到极具震撼。
——你喜欢她,你喜欢上她了。
都怪她向你告白,用她的舌头说出了不知廉耻的话勾引了你,所以我剪断了她的舌头。
我用她的血做成了墨水,用她的脑浆来涂改掉错别字。
她死了,太好了!!!
终于可以换我来安慰你了。
我马上就来了。
很快,就会到你的面前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第70章 回家
朝天台外迈出那一步的瞬间, 禾嘉泽意识一瞬间断电,当他再次醒来时, 却发现自己人已经不在旧校舍内了,被乌斐背着走在小路上。
远处的高楼剪影与光影交织,在视野中模糊成了油墨画。
乌斐轻柔舒缓的话随风流淌入耳中:“醒了?”
禾嘉泽道:“你好慢。”
乌斐:“来这里前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语气中夹杂些许不悦。
禾嘉泽转移话题:“你看这个路灯,它又白又长”
转移话题并无效果, 乌斐依旧在对他今日没有提前告知自己就进入了旧校舍一事而生气。
“一开始也没想到会来旧校舍的, 进校舍后才想起来要给你说的, 但是短信已经发布出去了,不过那个时候也一点都不着急, 总觉得你会找到我,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知道我在做什么。别气了……我受到惩罚了, 你看我的手指,磨破了这么多。”他的双手穿过乌斐的肩膀, 绕到了乌斐眼前, 给他看着十指尖上的擦伤,似乎是怕他在夜里看不清似的,双手越来越贴近乌斐的脸, 接着捂住了乌斐的双眼:“快说你一点儿都不生气,是爱情蒙蔽了你的双眼。”
乌斐还背着他,猛然间被捂住了眼睛, 顿时不再移动, 停下脚步道:“现在别闹, 走着路呢。”他摇头挣开禾嘉泽的手, “我还是生气。”
还能怎么着,放他自己气一会儿呗。
禾嘉泽闭上嘴安静的趴在乌斐的背上,中途,乌斐还去了一趟药店,家里医药箱中的外伤用药,在他这个身份刚出现时,假装受伤给浪费光了。
到家后,他将禾嘉泽放到沙发上,黑着脸拆开药品包装袋,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道:“手伸出来。”
禾嘉泽递出一只手,酒精棉球刚一沾到他的伤口处,就引起一阵刺痛感:“你轻点,嘶——”
乌斐的动作更加小心,用僵硬的语气道:“弄破手的时候怎么不喊疼。”
禾嘉泽:“喊了啊,这不是你不在没听到吗?而且被一个姑娘家提着脚拎着走挺丢人的,我小声的喊了几下。”语落,他被乌斐瞪了一眼,又忙说:“但是我大声的骂了她,我骂她丑比……也不算骂,可以说是大声的喊出了实话。”
乌斐的手法细腻,将绷带剪成了细条,包扎的结识却也不难看。
包扎过后,乌斐站起身,禾嘉泽把双手高举过头顶:“光荣负伤,明天可以请假不去学校吗?”
乌斐严酷拒绝:“不可以。”
禾嘉泽:“你其实是学校派来的奸细吧。”
闹了这么一天,禾嘉泽其实是挺累了,乌斐难得的严肃态度又让他不敢过多表现出疲惫,佯装精神奕奕。
考虑到禾嘉泽手指不便拿筷子,乌斐蒸了碗水蒸蛋,端着碗坐在禾嘉泽旁边一勺子一勺子舀到他嘴边。
时间也不早了,用过晚餐,收拾收拾洗漱完,禾嘉泽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深眠状态,乌斐始终是黑着脸,也没有和他有过多交谈。
到了半夜,乌斐却忽然被几声闷哼扰醒,声音的由来是躺在他旁边的和夹杂,他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只见禾嘉泽仍旧是紧闭着双眼,仿佛是在做噩梦,眉头紧揪着,不断有细细碎碎的呜咽声从半阖着的唇间溢出,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打湿。
乌斐伸出手推了推他:“小泽?”从禾嘉泽身上传到手心里的温度过分炽热,不似他平常正常的体温。
禾嘉泽虽入睡时间短,但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并不踏实,头也胀痛不已,被乌斐轻轻一摇便醒了。
他目光迷离的游走到了乌斐身上,一双下垂眼看起来湿漉漉的,没什么精神。
乌斐:“张嘴。”
禾嘉泽根本没意识到放在嘴边的是温度计,只是听了乌斐的话,下意识的张开嘴把温度计含住。
乌斐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盯着秒表,精确的在时间达到指定标准时抽出了温度计,温度计表上的数字已经高烧的范畴,为保险起见,乌斐还是决定带禾嘉泽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