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师弟
洛庭之赶忙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耍赖,“师兄不要生气……我、我那天被吓住了,怎承想师兄会是那样的,在我身上,那样的……”
“别说了。”陶攸宁伸手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慌张之下竟是要逃。
“可我,我贪心不足,仍想一辈子都与师兄做那样的事……”洛庭之把他抱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这样的喜欢,是哪一种?”
两人并肩靠坐在床头,耳根俱是红红的,像小孩儿似的手拉着手。
“师兄,你脉好快。”洛庭之忍不住去觑他。
陶攸宁不甘示弱,“你的心也砰砰直跳,响得很,揣了只兔子似的。”
洛庭之笑起来,悠闲地眯起眼,享受着从窗外照进来的一尺阳光,手指不安分地在陶攸宁手上摸来摸去。
“……别闹。”
“我不会。”洛庭之小声说道,“师兄教我。”
陶攸宁羞红了脸,“我也不会。”
“胡说……师兄明明就……”洛庭之凑到他耳边,“还吃我下面。”
“洛庭之!”陶攸宁气得打了他一记,他肩胛刚回位,骨头都还没长好,这一记轻飘飘的,反倒像是打情骂俏。
他整了整衣冠,故作镇定,“伤成这样,你想什么。”
洛庭之打量着他害羞的神色,真是奇了怪了,若放在什么旁的人身上,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觉得忸怩极了,可偏生陶攸宁将近而立,这副耳根通红,眼睫乱颤的模样就是撩人得很,要不是有伤在身……!
“师兄,你知不知道,你平时嘴角弯弯的,可一紧张,脸上绷着,嘴就撅出来了。”
陶攸宁被他逗笑了,“什么玩意儿。”
洛庭之凑得很近,“我可以……亲一下吗?”
陶攸宁果然眼帘低垂,嘴唇不经意地绷起,片刻过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洛庭之轻轻欺身而上,两人的嘴唇一碰,轻轻一弹,有如过电一般,连魂魄都在震颤。
洛庭之原本还不知从何下口,这个时候竟无师自通起来,张开双唇含住他的唇瓣一吮,吮得陶攸宁极轻地呜咽了一声,这下真是干柴烈火,如何还能停,洛庭之像要吃奶的小兽在他唇上揉弄、吮吸,啜了一口又一口,叼住他薄薄的唇,将那苍白染上血色。
不知作弄了多久,洛庭之忽地感到陶攸宁在轻轻地回应,怯怯地吮了他一口,这还得了,洛庭之疯了一样抱住他,哑声说道,“……咬我。咬我。”
“嗯?”陶攸宁不敢抬眼,小声哼了一声。
“咬我。”
“不……”陶攸宁虚虚地回抱住他,“不舍得……”
两个人揉来揉去吻得唇瓣都肿了,陶攸宁微微撤开身,尴尬地别开眼去。
洛庭之蹭着他的脸颊,他的脖颈,喃喃道,“还要……”
“热……”
“师兄我还要……”洛庭之猛然间想起,“上次师兄还用舌头了,还用舌头舔我……”
陶攸宁羞忿地堵住他的嘴,洛庭之不再满足于啜吻,而是伸出舌尖勾住陶攸宁的,湿漉漉地舔进他的嘴里。
“唔……师弟……”陶攸宁想躲,却被三两下舔得软了腰肢。
“好甜……师兄好甜……”洛庭之捧着他的脸颊舔得啧啧作响,简直像要把他吃了。
此时门扉忽地嘎吱一响,陆沁的一个“陶”字哽在喉间。
陶攸宁手足无措,下意识想躲,却被洛庭之愈发用力地扣在怀里,两人唇舌交缠,陶攸宁呆在原地,乖乖地任凭洛庭之强取豪夺。
“张嘴……”
陶攸宁下意识地照做,羞耻地闭上眼,被舔了进去。
他不知陆沁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门是何时关的,也不知有多少人看到了。他只知道……他的一颗心好满,好涨,满心的欢喜,快要溢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洛庭之醒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
初次啪完:
洛庭之:喵喵喵,我不记得了。
第二次啪完:
洛庭之:喵喵喵,我刚醒。
终于表白:
洛庭之:喵喵喵,我不会,师兄教我……
顾追:洛庭之你再装试试?!陶攸宁你瞎吗?!
陶攸宁:?我是瞎啊?
第53章 强求
[伍拾叄]
“师兄,一起睡吧。”
陶攸宁拨开他的手起身,“不行。”
洛庭之靠在他肩膀上软乎乎地撒娇,“师兄。”
“在人家的地方,别让人看笑话。”陶攸宁脸红得直冒气儿,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推门进来看见了,这下出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陶攸宁笑了,回过头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等你好了。好生歇息吧。”
他推开门出去,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洛庭之灼热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的背影。方走到院中,便哒哒哒跑来一个人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臂,听这猴急的脚步声便知是陆沁。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半会儿不说话。
陶攸宁抬手蹭了一下脸,故作平静,“怎么啦?”
“你、你们……”陆沁憋了老半天,低声交待了一句,“追哥先回去了。”
他也看到了?
陶攸宁有些赧然,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陆沁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急得不行,“你……你们……”他真是难得语塞,竟傻呆呆地问了一句,“你们方才做什么呢?”
陶攸宁噗嗤一声笑了,低声道,“我们?亲嘴儿啊。”
“你们……”陆沁也被自己给逗笑了,“那追哥呢?”
“我对顾大哥不是那个意思。”
“可你对洛师弟……?”
陶攸宁点点头,笑着揉了他一记,“别问了,怪羞人的。”
“好吧,好吧……”陆沁丢了魂儿似的。虽然他也挺喜欢洛师弟,但毕竟在他心里陶攸宁和顾追是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怎么一转眼……
他彷徨了片刻,把陶攸宁送回春草堂客房,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破门而入的初衷,“对了,下山给你买了串新的传音铃。哎,你跟这东西是不是有仇,怎么总是用不长久。”
“多谢。”
陆沁轻轻抓起他的腕子,玉歧子虽没想取他性命,却也真没留手,陶攸宁手上、肩上、腹部全是伤,再加上用了太多灵力,现下灵脉枯竭,肯定要养上好久。
他叹了一口气,“玉歧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先好好休养吧。”
陶攸宁脸色微沉,“沁沁,你不觉得今年怪事太多了吗?”
陆沁蹙起眉,“有。那日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就和骄骄说来着,自从玉歧子失踪开始便怪事连连,真是个多事之秋。”
“我们来数一数今年的大事,先是玉歧子渡劫不成失踪,继而九尾狐妖被劫至今下落不明,此事牵扯出钟萃道,于是有‘十大名师’之一白一清作乱伏诛,修仙各门逼魔界交出钟萃道,然后玉歧子杀害玲珑阁阁主萧宛青……”
“偏偏还在玲珑阁西川阁大战之时现身要带走你!”
陶攸宁眉头紧蹙,“玉歧子要我的阴阳眼,上回京城胡大人暴毙一案惊动了司天监祁道,他亦想取我的阴阳眼。”
陆沁大惊失色,“你是说,他们是一伙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陶攸宁按住他的肩膀,“你想想这么多怪事背后的势力,玉歧子如今暂且算他脱离西川阁自成一派,还有魔界,钟萃道,皇宫。你说,这里面究竟有几波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皇宫?天子想夺八大门派的权,由中央统一管辖,这一点还挺明显的。只是八大门派哪里会任人宰割。”
陶攸宁心电意转,“若玉歧子是受天子旨意,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啊?”陆沁愣了一下,但他不傻,一点就透,“你是说,他奉天子之命来挑拨离间,瓦解八大门派合纵之势?”
“极有可能。为何天机门查不到他的下落?他可能不是在什么无人知晓的秘境中,而是藏身于皇宫,受龙气庇佑。如此一来他和祁道要我阴阳眼的目的亦昭然若揭,他也说,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能便杀了我。大概是怕我知道太多会坏事。”
“我的妈啊……”陆沁头皮发麻,“我得赶紧告诉我哥。”
陶攸宁笑着拦他,“别急。你我都能想到的事,想必各家家主也有计较。若是天子旨意便难办了。修仙世家再如何威名煊赫也是民,天子是君,哪怕知道了来龙去脉,难道你我还起兵造反吗?”
“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就听之任之了?可是我怎么想不通,玉歧子他好好儿地做着西川阁阁主,差一步便要飞升成仙了,怎么会受天子驱使?”
“这确实反常。”陶攸宁也想不通,“本来皇族世族与修仙各派势力此消彼长,无可厚非。可用玉歧子暗杀各家家主未免太不磊落。玉歧子虽心高气傲,几百年来也从未做过这等下作之事,为何突然倒戈?”
两人讨论来讨论去没个结果,天色渐晚,陆沁见他眉心都揪成了个疙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去问问我哥,听听各家都是什么意思。你先好生歇着吧,心思太重,不利于伤口痊愈。明日我再给你带骨头汤来。”
陶攸宁笑道,“近来事务繁多,你别来回跑了。”
陆沁冲他抛了个媚眼,“客气什么。”
陆沁走后,陶攸宁自己乖乖去找了尤芳苓,领了药服下便回了屋。
他婆娑着腕上的传音铃,踌躇良久仍是向顾追传了音。按他平日性情,无论要说些什么,总该先问问他伤势如何,但现下忽地觉出往日那些温情实为不妥,反倒伤了顾追。
于是他开门见山道,“顾大哥,我与庭之互通心意了。”
顾追久久没有回应。
可陶攸宁知道,顾追只有一个灵犀音,就是他。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顾大哥,人生在世总是要往前看。你年轻有为,往后定然一路繁花似锦,何必苦苦执着于往事呢?”
顾追很早便说要娶他,他从来没当回事,许是情窦未开,过去太多弯弯绕绕,他从不曾看清。
但事到如今,顾追是真心喜欢他也好,是为了报恩也罢,他一颗心既已全然托付给了另一个人,便断然不该再留任何余地。
陶攸宁无言,对面沉寂许久,久到他即将放弃之时,忽地传来一句质问:
“你当初……为何要救我?”
陶攸宁上山之时青梧道人便嘱咐他谨言慎行,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能为人道,否则将招来反噬。
阴阳眼几百年也不见得现世一次,可身负阴阳眼之人,无一不死得惨烈。
往往还在孩童时期便道破天机,双目流血不止而亡。更有甚者,遭有心之人利用,一语倒逆天命,或数道天雷加身,化为齑粉,或遭百鬼吞噬,魂飞魄散,或沉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烈焰之苦,不一而足。
陶攸宁一直在想,既然天地蕴育阴阳眼,将其投入轮回,为何不让人用呢?
虽是天赐,却非福祉,而如恶诅,让他尝遍无能为力的痛苦。
顾追生于官宦之家,本该平步青云,一生富贵。只是他自出生便恶疾缠身,天机门算他命中定有大劫,必然要拜入仙门才能消灾免祸。于是他四岁便拜入八大门派之一的普华宗。只是他世俗气太重,与众弟子格格不入。
在八年前那场试剑大会之前,陶攸宁与他不过也是点头之交罢了。一个是寒门弟子,勤耕不辍才能在人才济济的凤栖宫立足脚跟,一个则是皇亲贵胄,修道于他不过是游历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