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油画成精了
“威——”
她刚开口,就看见后面还跟了一个身影,“威蓝,你慢点,人家还没玩够嘛~”
桃乐斯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爆炸头女人搂上威蓝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吻起来。
她转过头,两只手用力地抓紧裙子,青筋暴起。
两人旁若无睹,在洗头室的墙壁上亲热起来,洗头小哥已经见惯不惯,依旧专心给桃乐斯洗头。
“啊~宝贝,你咬到我舌头了!”威蓝摸了摸女人的头发,对方更猛烈地亲吻过来。
“哐当!”
一盒护发素不小心滚落在地上,女人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瞥到桃乐斯的脸,朝这边走了过来。
“哟~这是谁啊,是不是你那个前女友啊?”
女人拉过威蓝,一起看过来。
“桃乐斯,你……”威蓝看着躺在洗头室里的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纠缠这件事,竟然还来这里。”
桃乐斯做起来,湿头发甩了他一脸,淡淡说道:“你搞错了,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洗个头。”
威蓝听到这话,有些尴尬,“那你继续洗头吧。”
说完就拉着女人从洗头室里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一闪而过,等桃乐斯反应过来,就见到女人手臂上晃着一串紫色珍珠链消失在眼前。
“噫?那个项链好像是我的……”
桃乐斯狐疑地探出头去看,发现她身上的发夹,项链,手链,几乎都是她以前放在箱底的首饰。
“这果然是个贼窝。”
桃乐斯洗完头后,坐到大厅内,等待剪发,与菲利交换了一个眼神,菲利点点头,用上厕所的借口,在理发馆里到处转悠。
他走到一个杂物间,听到里面有人谈话,脚步一顿,靠边听。
“今天又来了一大波肥羊,你们尽量拖住这些人,和以前一样,我们几个人去收割庄稼。”
“不带工具去吗?”
“带什么工具,这个镇上的人都蠢得很,轻轻一撬,门就开了,之前是我们高看他们了。”
“等干完这一票,这个地方也偷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菲利从门缝里偷瞄进去,只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子,站在他旁边的,都是洗发店里的员工,还有那个理发馆的女儿也在里面。
他赶紧朝外走去,向门口尤里通知:“你快去告诉约兰他们,他们要动手了。”
下午两点。
约兰和海卡伸了个懒腰,站在树干上,远远看见,几个人东张西望朝这里走了过来。
“快,人来了!”约兰拉着海卡跑到后院,一人拿了一把铁锹,朝不远处也躲在灌木丛里的其他人比了个手势,所有人屏气凝神,等候着这群盗贼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肥羊们,我来了——”为首那个大胡子大摇大摆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撬门,后脑勺就被“嘭”的一声敲晕。
约兰和海卡对视一眼,拿起藏在阳台上的麻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回头一看,院子里都是歪七八被捆起来的人,像一个个毛毛虫,在那奋力挣扎。
“原来是你们啊!我真是瞎了眼,还去你们理发馆剪头,竟然是个贼窝!”
佩恩大叔叉腰站在那些人面前,气愤地说道。
“我家的绵羊也是你们偷的吧!”另一个大叔,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毕竟大家还是在一个镇子上生活了一段时间,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就是!”
“太没良心了!”
“盗贼团伙滚出仙人掌小镇!把东西还给我们!”
……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仙人掌小镇的人都来了,盗贼团伙被围在中间,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
“哼!”桃乐斯两手抱着,缓缓走到爆炸头女人面前,冷笑一声。
“怎么会!你怎么会是小偷?”威蓝从理发馆赶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她,不可思议道。
桃乐斯嘲讽地看着威蓝,淡淡地说道:“你爱她什么?她就是个骗子!”
说完,蹲下身,从她手腕上扯回了自己的手链,“有些东西,是不能抢的!”
海卡片头看着桃乐斯,见她回头坦然一笑,明白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这段感情,松了一口气。
“桃乐斯,你终于又变回那个高傲的桃老师了。”海卡和菲利对视,转过头来调侃道。
桃乐斯摩挲着这串手链,她记得,这还是初次和威蓝见面的那天带的,那个游乐园的午后,只可惜,如今一切都不是刚开始的样子了。
她将这串手链扔进了垃圾桶,再也没回头看过威蓝一眼。
“我们去把东西拿回来吧,今天我在理发馆,看见被偷的东西全部藏在一个储存室里。”
菲利拍了拍海卡的肩膀,几个人朝着镇上走去。
新开的理发馆是盗贼团伙蜗居地点这件事,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仙人掌小镇,海卡一帮人带着其他人找回了各自被偷的东西后,就报了警,这些小偷全部都被抓走了。
约兰的理发馆休整了几天,在伯莎女士从老家回来之后,又重新开张了,仙人掌小镇一切恢复正常。
只是有一个人,倒是不正常。
玫瑰玫瑰我爱你
这天早上,海卡刚上完生物课,对一大堆动物名词感到发愁,上讲堂交了作业就出来了。
他两手托腮,靠在走廊里发呆,却见一个人从前面的花坛里抬起头,望向自己。
“嗨!”约兰手里拿着一朵枯萎的花,朝他挥了挥手。
“约兰!”海卡偏着头,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望着站在走廊上的少年,嘴角微抿,露出好看的笑容,“我申请了蓝葵高中的兼职园丁,这段时间会在学校里打理花坛。”
“哦。”海卡表面上淡淡应了一声,手却握成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低低说了声“耶”。
海卡的教室在一楼,坐在靠窗的位置,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见。
他假装拿着数学课本学习,眼睛却一直在偷瞄约兰,看他弯腰松土,清理落叶,小心翼翼播下种子。
海卡咬着笔头,草稿纸上画出来一个又一个圈圈,他想,对于约兰来说,花朵开放是四季,而对于海卡来说,约兰就是他的四季,是他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窗外这一头,约兰手心里捧着泥土,将种子埋进去,轻声道:“玫瑰,你可要要早点发芽哦。”
我爱你,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的心意,但玫瑰会替我问你。
自从约兰兼职了校园园丁,两人见面的机会更多了,常常一起上下学,提着书包打闹,有他在,海卡再也不觉得生物课无聊了,实践课都会抢着上,而约兰常常会担任实践助理,他们在花草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眨眼间,日子就到了11月。
菲利窝在工作室一个月,苦心打磨,终于制作出了一款漂亮的原木色吉他,他拿着琴布,擦去多余碎屑,细细摩挲每一根琴弦,温暖醇美的声音轻轻颤出。
他想听这把琴的声音被完美释放出来,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海卡!帮我试下新琴呗。”
海卡正坐在阳光房的秋千上,翻阅一本旧谱子,抬头看见菲利,招了招手:“你的最新作品?”
菲利点点头,打开琴盒,一把崭新的吉他出现在眼前。
“哇!”海卡拿起那把琴,“看起来很不错耶!”
菲利挠了挠头,催促道:“我还没听过这把琴的声音,想等你来开声。”
“好呀。”海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轻轻调试,手指滑过琴身,触感还不错,比之前那两把琴都要好了很多。
海卡随意翻到了一首民谣,手指一拂,清亮的声音就响起来,左手跟上,古老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时而像蝴蝶翩飞,时而像彩霞飞舞,时而静默如树下绿影,时而又像缓慢的黄昏风车,一片又一片花丛,躺在睫毛上,睡着,又醒来。
一曲弹完,海卡将琴还给菲利,感叹道:“这把琴手感太棒了!”
菲利喜上眉梢,背着手道:“那当然,我可是闭门不出一个月才做出来的。”
海卡一听,有些惊讶,“你休了一个月的假啊,我听尤里说这个月你们班作业挺多的,你可能要赶很多作业哦。”
“什么?”菲利大吃一惊,讪讪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做作业。”
菲利的这把手工琴,后来因为琴行老板的缘故,参加了海草城一个小型手工吉他展,获得了不少好评,他也因此开始小有名气,正式进入了制琴师一行。
而他和桃乐斯之间的关系,日益相处之中,关系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菲利!”桃乐斯手里摇晃着一杯血橙汁,亲昵地勾上他的肩膀,“要不要尝尝今日份的特调?”
菲利背着琴一转身,就落进她盈盈的笑容里,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他接过那杯血橙汁,嘴角上扬,一边咬着吸管,一边盘算着该怎么表白桃乐斯,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巧克力和玫瑰太普通了。
海卡荡着秋千,看见两人站在月桂树下嬉笑,露出了一丝俏皮的微笑。
两个人现在就隔着一层窗户纸,看谁先捅破。
秋天已经到了末尾,蓝葵高中校园两旁的树叶簌簌飘落,海卡穿梭在教学楼之间,依旧上着烦人的课程,在那教室外的花坛中,还有个人在期盼着。
“一定要在圣诞节前盛开啊,拜托了玫瑰。”
约兰单手撑着那把铁锹,苦口婆心地劝着玫瑰新芽,恨不得替他们生长一般,即使用了这把魔力铁锹,这玫瑰也才刚发芽不久,还需要悉心呵护,约兰来之前,刚看了最近一个星期的天气预报,天气转凉,寒气入境,不知道这些娇贵的玫瑰芽能不能度过即将到来的寒冬。
盆栽大赛的日子被定在了来年的情人节,约兰兼职之余,也悄悄播下了一粒神秘的种子。
蓝葵高中的工作从周一到周三,其余日子约兰都在奥尼尔太太的花园里。
“约兰?”奥尼尔太太拎着篮子从草莓园路过,瞥见他蹲在园子里打瞌睡,小声叫道。
“欸?”约兰揉了揉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打了个哈欠,“您回来了?”
“才早上7点,你不用来这么早的,这片草莓园是上个月新种的吧,太棒了,明年春天就可以吃到草莓啦。对了,你还没吃早餐吧,快来,我给你准备三明治和咖啡。”
奥尼尔太太蹲下身,摸了一把草莓叶子,可爱地说道。
两人坐在院子大树下的木桌上,一边闲聊,一边吃早餐。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我给你和海卡,一人做一套新衣服怎么样?”
她灵光一闪,快速在报纸上记下纹路,想着做两套冬装练练手,正好前段时间海卡一直嚷着要定制新衣服,你们两就是我的模特。
约兰咬着一口三明治,惊愕抬头,“您的衣服只定做,这太贵重了。”
奥尼尔太太捏了一下他的脸,再往他的盘子里,添了一份三明治。
约兰笑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放下叉子,问道:“可以麻烦您再圣诞节前做好吗?”
奥尼尔太太讶然,接着点了点头,“可以的,没问题。”
这俩孩子圣诞节是要到哪里去玩吗?她一边收盘子,一边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