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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狐狸

作者:阿辞姑娘 时间:2020-10-30 15:18:34 标签:甜文 灵异神怪 东方玄幻 因缘邂逅

  宇文猛低头看了眼小狐狸握着自己的手指,张唇:“你……”
  “嗯?”漠尘仰着雪白的小脸等他把话说完。
  宇文猛勾唇笑了下,握紧了些手掌中小狐狸温热的手指,说道:“没什么,那就请漠尘公子带我在人间界转转吧。”
  他刚刚其实是想问小狐狸,问他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他了吗?
  他把小狐狸带来这里,其实也是想看看漠尘究竟记不记得这里是哪,然而漠尘记得这里,却仍是记不得自己。
  这一千多年来,宇文猛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那天他没有离开,或是他回来的再快一些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小狐狸了,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到底还是没有错过。
  所以记不记得,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漠尘先带宇文猛去了长安洲,那是整个人间界最繁华的大洲,也是漠尘最喜欢玩的地方。他们一到地后,漠尘的意思是先拉着宇文猛先去找家客栈落脚,可是宇文猛却偏偏将漠尘拉进了一家成衣店。
  “将军,你是要买衣服吗?”漠尘不明白地问。
  男人身上穿的可是□□,凡间的衣料哪比得上仙界的云锦,怎么宇文猛还要在凡间界买衣衫穿?
  谁知宇文猛看了他一眼,却说:“是给你买。”
  漠尘说:“给我买?我自己能变出衣服来呀。”
  宇文猛又哄骗他:“仙界的神仙不能私自下凡,我现在也是偷偷溜下界的,你变出来的那些衣衫十分华丽,太过惹眼了,我们还是低调些好。”
  记忆并不算太差的漠尘又想起男人之前要他换衣衫时说他变出来的那些衣衫太丑了的事,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将军,你说过我变的衣衫丑。”
  “……”
  “有吗?”宇文猛立即改口,义正言辞道,“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漠尘有些幽怨地望着他:“将军,你这样善变,话本子里说了,善变的男人都是负心汉。”
  宇文猛也头疼漠尘居然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也没那么好骗了,就说:“善变的男人都会栽在狐狸精手里,你就是狐狸精,怕什么?”
  漠尘听着宇文猛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他也真的担心自己的衣衫太注目引来仙兵的注意,然后再把宇文猛抓回去,半推半就地就跟着宇文猛进成衣店买了几套衣衫,在挑衣衫的时候他还非常贴心只选暗沉些的,穿着不容易引起旁人注意的那些颜色的衣衫。
  宇文猛巴之不得小狐狸这样干,毕竟漠尘的容貌摆在那里,他穿的衣衫要是再好看一些,恐怕这大街上人人看着的都是他了。
  为了不让漠尘有其他话可说,宇文猛也跟着他换上了同色的衣衫,笑道:“以前你的小爪子总是勾不住我的衣服,现在可以给你勾了。”
  漠尘闻言脑海里又闪过一些不正经的画面,登时脸有点红,觉着偶尔穿一穿人间的衣服其实也是不错的。
  等出了成衣店后,漠尘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长安洲到处都是一片繁盛的景象,小巷间甚至连个乞丐都看不见,不由问道:“将军,长安洲这边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人呀。”
  “不急,时机到了自然会出现的。”宇文猛安慰他,“再说你不是说要带我玩的吗?”
  漠尘眼睛一亮,说:“对哦,将军,我知道带你去哪玩了。”
  宇文猛微微笑着,心里也有些期待起漠尘所说那处地。
  可是等到他知道漠尘究竟要带他去哪玩后,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漠尘租了一艘画舫,画舫上还有着七八位美艳的侍女弹琴跳舞,陪着他们一道下海游玩。
  宇文猛铁青着脸,坐在矮桌旁,手里铜铸的酒杯几乎都快被他捏变形了:“这就是你说的,特别好玩的地方?”
  漠尘和宇文猛是一块坐在画舫的软塌上的,他斜斜地倚在宇文猛的肩上,手指间拿着一串葡萄剥着,还细心地去了籽,喂给宇文猛说:“是呀,将军,这里能看到漂亮的风景,能听歌又能看人跳舞,还能看热闹。”
  宇文猛被漠尘喂了一粒甜葡萄,脸色刚缓,又听漠尘继续道:“而且在这里玩,连吃的都不用自己动手,躺着就能吃饱,难道不好玩吗?”
  躺着就能吃饱,他现在的姿势也是躺着就能吃饱。宇文猛顿时就明白小狐狸以前来这都干了些什么。


第28章
  宇文猛低头看向此刻斜靠他身上像是没长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小狐狸, 眉梢挑了挑,偏生那小狐狸还是察觉不到任何危险, 还伸手从桌面的点心碟里捞了块糖糕,两只手捧握着,一边小口小口地啃着,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软塌前裹着轻纱跳舞的妙曼少女。
  那几个少女如果纯粹是在跳舞也就罢了,可她们不老实,明里暗里都在给他抛媚眼, 小狐狸还一点不知, 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 还是夸他真的就只是在人跳舞。
  “好吃吗?”宇文猛问他。
  小狐狸眼睛没从舞女身上挪走, 下意识地说:“好吃呀?”
  宇文猛冷笑一声,又问:“好看吗?”
  “好——”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凶戾, 漠尘这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仰着小脸看向宇文猛,忽地改了口,说,“一般般吧……”
  “呵呵。”
  宇文猛皮笑肉不笑, 抬起一只手揪了揪漠尘腮边的软肉, 他这次可没手下留情, 漠尘被他揪得眼泪汪汪,却又不敢喊疼。
  不仅如此, 宇文猛扯完脸后就将漠尘手里的糖糕给抢走了, 还就着小狐狸啃过的地方狠狠咬下一大口, 眯着眼睛看向舞女们,点头赞赏道:“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那些舞女被夸了,脸颊顿时飘上一层桃花瓣似的粉,含着羞带怯地看了宇文猛几眼,宇文猛也不躲闪,勾着唇角任由她们打量。
  漠尘看着宇文猛的目光在那些个舞女身上游弋,马上就有些不太高兴了,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就像话本子里说的,守在家里的小妻子发现自家相公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那群舞女中身着海棠色薄纱裙的领舞也跟着旋身过来了,不过她也还算有眼色,没有直接往宇文猛怀里撞,而是身姿翩翩地为宇文猛倒了一杯酒,假使宇文猛真的对她有意,在她倒酒的时候就可以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里;如果宇文猛对她没什么兴趣,那她也可以安然离开,不会惹了主子的不高兴。
  不过看到这一幕的漠尘立刻就委屈上了,也不靠宇文猛的肩了,直接坐了起来问:“将军……你怎么可以夸她们?”
  宇文猛听着漠尘这倒打一耙的控诉又好气又好笑,小狐狸也不想想究竟是谁把他带来这看人跳舞的,便挑眉反问他:“哦?为什么不可以夸?”
  “我们在一起了呀。”小狐狸蹙着眉冒出这么一句话,“你就只能夸我,不能夸别人了,她们跳得那么好,我刚刚都没夸她们呢。”
  说得有理有据,叫人信服,宇文猛心里暗笑,但他面上不显,垂眸望着那领舞从酒壶中倒出的酒液,淡淡道:“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宇文猛确信自己的记忆没出岔子,他还真没明面上说了要和小狐狸在一起。
  漠尘一听宇文猛这冷淡的语气更加伤心难过了,觉得自己刚刚想的真是没错,善变的男人都是负心汉,有了新人就忘旧人。
  或许,这就是他水性杨花的报应,才叫他喜欢上这么一个善变的男人。
  “你说我乖你就会喜欢我的,我不乖吗?”漠尘无比委屈,眼里雾蒙蒙的,像是宇文猛敢说个不字下一刻他就能哭出来般可怜,“我刚刚还给你喂葡萄了。”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宇文猛轻笑一声,觉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抬起胳膊抱住小狐狸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似笑非笑道:“那你怎么不让别人给我喂?”思索了片刻,宇文猛又给小狐狸下了个陷阱,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你之前来这玩,不也是让人给你喂的吗?”
  “可她们都没有我长得好看呀。”漠尘被宇文猛重新抱回怀里后,便开始发泄心里的委屈了,也抬起胳膊抱住宇文猛的脖颈,认真地说,“她们都是让最好看的人来喂我吃,这里哪有人比我更好看?”说完这话,漠尘还怕宇文猛不知道他的乖巧与深情似的,用五根细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着说,“我从来没给别人剥过葡萄,只给你剥过。”
  宇文猛哭笑不得,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喜欢小狐狸,所以见他一露出委屈失落的表情就觉得心软,即使知道这色狐狸以前干了许多坏事,这下也不舍得再苛责他了,抓住他那几根小手指握在掌心,低头在少年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一口,说:“好吧,是我错了。”
  漠尘这才满意一些,脸颊微红地说:“那你还是喜欢我的。”
  “是。”宇文猛笑道,“我最喜欢你了。”
  闻言漠尘的脸更红了,他其实就想宇文猛不要夸那些舞女,却没想过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亲昵,这下被他一亲手背就羞赧极了,可又觉得这样有些甜蜜,小声说:“我也喜欢将军。”
  宇文猛见他这样就想亲小狐狸一口,笑着揪下一粒葡萄哄漠尘说:“我也没给人剥过葡萄,我现在剥给你吃要不要?”
  而那领舞本来是存了勾引宇文猛的心才过来倒酒,谁知一过来却看了漠尘和宇文猛怎么腻歪恩爱,听着他们左一口“喜欢”右一口“剥葡萄”的,顿时气得满脸菜色,在心底暗骂漠尘一声“狐狸精”后就懑懑地继续回去跳舞了。
  结果跳了没多一会,他们所在的这艘画舫忽然被另外一艘画舫狠狠撞了一下,领舞站着的地方本就靠近船边,这下身形没站稳立时就落进了水里。
  那些舞女见领舞落水了也都纷纷嚷了起来,焦急地喊着“救命”什么的,好在撞他们的那艘画舫上很快就来了人,一名护卫模样的人进水将那领舞捞了上来,倒是省了宇文猛和漠尘出手救人。
  而那领舞虽然很快被救了上来,却是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小声地哭,正在被其他舞女安慰。漠尘一脸懵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好好地坐着船就出现了这样的事,这在以前可从未发生过。
  宇文猛记得漠尘先前说在这可以看热闹,见状就挑了眉梢道:“这就是你说的‘热闹’?”
  “不是呀。”漠尘也十分奇怪,他说的热闹是这长安洲海河上的另外一件趣事了。
  他们所包的这艘画舫是顺着安河一路向前的,再行几里便会到一座小岛,名曰翩跹台。那小岛是长安洲富商贵胄都喜欢去玩的销金窟,每年都会有貌美的舞者在上面跳舞,漠尘坐画舫来玩的时候经常看到不少人会为一名舞者大打出手,那才是他说的看热闹。
  正当他们两人说话间,撞他们那艘画舫上忽然走下一个打扮贵气的青年,那青年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主儿。看见皆穿一身雪青色衣衫,还搂抱在一起举止暧昧的宇文猛和漠尘眸光微闪,但很快就挪开了目光,负着手下令道:“给我搜!”
  他身后跟着的属下闻言立刻就在画舫里散开了,把船上能藏人的地方都给翻了一遍,却没找出什么人。
  青年身边的一个侍从见状,便摇了摇头说:“没找到人。”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那青年闻言脸色立马就变了,皱眉道,“我刚刚明明看见他就是朝这边游过来的。”说完这话他就将目光移向宇文猛和漠尘,活像他们两个把他要找的人藏起来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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