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一世万花》完结
剑修修心,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心魔。慕崇然,已然被心魔所嗜。
琴空眼疾手快地以琴音摄了他心魂,暂时让他失去了动手的能力。安铭死死制住慕崇然,不让他脱离琴音的控制。另一边尹路手中的木属性灵气化为各种治愈性的灵力法术,一遍遍净化着萧君卿的身体。却是良久,都无用功。唯一好转的,便是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慢慢变得不似那么可怖,却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愈合。
尹路抬头,看着上官清道:“这东西怕是专门针对修真者的,这些伤口似乎对灵力有克制。”
上官清缓缓抬眸看了一眼门口,道:“保留你的力量,他的伤,容后我们再想办法。”
安铭放开对慕崇然的钳制,拔剑走到上官清身边,与他一同挡在几人身边,迎向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黑色兜帽看不清容貌,却周身盘旋着魔族的气息。
“我便晓得,留着他一条命,迟早有更多美味的猎物上钩,你瞧,不是么。”
上官清折扇一打,红色衣袍宛若火焰般,带着灼人的愤怒:“那不如便瞧瞧,我们谁才是猎物。”
幽冥焱突然自布满大殿的黑色液体中燃起,很快便燃烧至黑影脚下。从进来时,上官清便发现,这黑色液体似乎与他的幽冥焱来路相近,竟能成为幽冥焱地辅助。
那黑影似乎也没有料到,有些惊讶地道:“地狱之焰?想不到正派修真者竟然也会用幽冥界的火焰之种。”
上官清轻轻一笑,借着火光的映衬,硬生生有了几分阴森的感觉:“你害我兄弟至此,不让你尝够幽冥之火的味道,又如何能回报。”
火焰化龙,自一道道沟壑中腾飞而起,无数条长龙带着火焰的余光飞速向黑影而去。安铭手起剑落便在黑影脚下落了生太极和吞日月,旋身而起的同时周身泛起一阵蓝光——坐忘无我,吐故纳新。
黑影周身泛起魔气,围拢在他身旁的魔气不安的躁动着,隐隐还能听到冤魂厉鬼的嘶吼。
丹火化龙似乎并不能破那黑雾,便盘旋在那黑影身周,不断释放着火焰的威压。上官清一边操纵着丹火,手中折扇不断释放着灵力,助长着火焰的威力。
安铭却一个闪身到了黑影身前,举剑便是一套三环套月。经过十数年的磨练,他已将太虚剑意琢磨的通透,甚至原本单纯的招数被他润色成一套套的剑法,此时接连不断的剑招带着剑气袭向黑影,竟让那嚣张狂妄的魔族也谨慎地释放了防御之术。
黑色雾气化为护盾,紧紧将黑影护在后面。然而那黑影却是突然悠悠吟唱起了没人能听懂的咒语,伴着那吟唱,大殿上空开始盘旋起浓重的黑色浓雾。
几人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无关其他,只是单靠境界上的威压,便让他们有了退却之心。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黑雾刚刚聚集起来,本来像萧君卿所在方向退了一些的鸡小蒙,突然振翅俯冲,直奔那团黑雾而去。尖利的喙张开,竟直接将那黑雾吸入腹中。
几人看着这场景,都有些怔忡。那魔族嚣张地神情还未褪去,便连他自己周身护体的魔气都被鸡小蒙吸食的一干二净。
上官清等人仰头看着光芒更胜的鸡小蒙,清楚地感觉到那变大的家伙满足的情绪。
失去护体魔气的黑影已现了原身,瘦小的身子,长相奇异颇像猿猴得脸让人看了就极为不舒服,而那双眼还泛着不同于人类的绿光。此时,他正呆滞地看着上空的鸡小蒙,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众人一时都被这戏剧性的场景震慑,却突然一声暴喝,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崇然化为一道白芒,消失在原地。
一声剑入血肉的声音,慕崇然又重新出现在魔族的身后,而那魔族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洞,无言。下一刻,碎成一蓬血雾消失。
同一时间,大殿另一侧突然被人打开,而隧道中也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几乎同时,从另一个入口而来的官服加身的华严,和在夜泉带领下沿着上官清等人来时的路找到这里的皇帝与众位大臣同时出现。
☆、第26章 救治
华严在看到自己所依仗的魔族大使被如此轻易就灭掉,顿时有些没底气。而此时,由于皇帝一方各个手中举着火把照明,鸡小蒙早已隐去身形变小飞回萧君卿身边,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华严嘶哑着声音,怒喝道:“何方妖人,竟擅闯我法师坛!”
夜泉冷笑一声,道:“我看,这里唯一的妖人,就是你吧。”
慕崇然缓缓回头,血红的眼睛让身为魔修的华严都忍不住一阵心颤。他低沉地嗓音仿若自地狱醒来,带着难以察觉的癫狂:“你说……这里是你的……”
长剑泛着幽幽地血光,再没了往日的浩然正气。剑如闪电,华严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已经被削断了双手,哀嚎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慕崇然缓缓低头,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魔修,突然轻笑一声,血红的眼带着明亮的光芒:“不如,便看看他身上有多少道伤口,便让你受多少剑,如何?”
下一刻,剑光连闪。琴空已经忍不住埋首于尹路后背。就连莫书和夜泉身后的不少精英侍卫,也已经忍不住干呕。
半入魔化的慕崇然,实力已经非在场任何一人能比拟,他们亲眼看着那剑带着妖异的血光,一片片,将华严片成白骨。
剑影停止闪烁,慕崇然负手而立,长剑宛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剑贯穿了华严丹田位置的魔丹。
对于莫书等一众普通人来说,只是几个瞬间,活生生的华严,便骤然变成一堆白骨,散落在地。
泛着血光的眼满是杀意与冷漠。他目光扫过安铭与上官清,停留在莫书等人身上。琴空察觉不对,十指落于琴弦上,试图制止,却被慕崇然身上的血煞之气彻底抵消。
长剑凝着鲜血,慕崇然一步步靠近了那一众几乎在颤抖的普通人。夜泉脸色也微微泛白,却是坚定的将莫书护在了身后。
慕崇然对于所有人的呼唤恍若未觉,缓缓举起了长剑。
“师兄……”虚弱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响起,那泛着红光的长剑却骤然停住。
回眸,角落里的人影缓缓抬头,五官渗血的脸微带笑意,看起来有些可怖。然而慕崇然却死死盯着那张脸,眼底的血红渐渐退去,染上清明。而后一合眼,便失去了意识。
……
皇宫某个偏殿内,数十名侍卫仅着轻便凉快的短褂单裤,来回忙碌着。
外间,是堆满了半个屋子的药材,和忙着将药材处理好的上官清和安铭。处理好的药材无一例外都被拿进了隔着一扇厚重大门的里间。
而里间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碗状器皿,上面横放了一块一人宽的木板。大碗中,是浓黑的药汁,而碗下,则是烧的正旺的火。
屋子里的温度极高,就算是身体素质极好的皇宫侍卫,也几乎每隔半柱香就要换一拨人。即使是这样,还是经常有人坚持不住而提前出去。而那浓重的药味更是熏得人头晕脑胀。
木板上躺着一个浑身*的人,却也几乎只能看出人形。躯体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腐蚀痕迹,就算是脸上,也有不少细小且密集地痕迹,看起来极为可怖。
只是被调至来此的下人却不敢怠慢。言行举止不止小心翼翼,几乎行动间连声音都不敢太大。
然而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三个月,木板上的人几乎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