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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孤立守恒定律被打破

作者:南国无春 时间:2020-11-03 16:19:45 标签:情有独钟 科幻 因缘邂逅 未来架空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句地说:“一部分我是要制造程序病毒,做这个要花我很多功夫,尤其是大型病毒,我至少要花半个月。一部分是我的酬劳费。”
乔德点了点头,几乎没有犹豫,他从不把钱看做一回事,以前他甚至不把九龙坡、沙坪坝看作一回事,他对富人区和贫民区都一视同仁,从来不觉得它们有什么特别,钱对他来说只是数据,火星创造出来的数据,由管理部保管,他们拥有钱,就像一个神,而神都是超脱的,一块硬币的响声和玻璃碎掉的刺耳声音对他们来说都差不多,因为他们不在乎。
飞鸟因为乔德的肯定吹了个口哨:“不愧是管理部的,就像传说中那么有钱。”
接着他停了停,像是想回了自己在哪里,伸出了第三根指头,非常庄重。电脑的荧光在他的指头上晃了晃:“第三,一旦我在做事之中感到任何不对劲,我都会退出,并不交还你们付的钱。而在事成之后,你们不能再来找我,我会从这里搬走,和你们再也不见。可以吗?”
张骆驼转过头去,和乔德对视了一眼。
我们别无选择。他想。他在乔德的眼里也看到了这点。他再次转过头去,面向飞鸟。
“都可以,成交。”他坚定地说,伸出三根指头。
飞鸟愉快地弹了个响舌,感叹道:“真大方,三条都答应了。”
接着,他似乎马上有了一个做卖家的自觉,让椅子飞了一圈,转回原位,面对电脑。他打开了电脑的某个文件夹,开始在上面敲敲打打,那液晶屏幕上各种窗口快速地跳转:“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开始准备,明天晚上同一个时候在这里见,我们到时候再商量具体的东西。”
他说做就做,翻开了一个文件,上面各种各样的病毒文件显示而出,它们或多或少地抖曾经湮没过网络的某个空间,而现在像是战斗的堡垒一般。
张骆驼看进去,望到一片无尽的网络潮水。
      第70章 夜半城市(八)
张骆驼和乔德回到公寓时已是早上九点。深灰色的天际线里埋进一些浅浅的明灰,早起的飞船从他们头顶飘过。他们在街角买了瓶饮料,边喝它边按响郑郑的公寓大门。几乎在同时,郑郑冲过来,给他们开了门,她看起来也是一夜没睡,脸上带着倦怠的神色,她假装漫不经心,但实则无比关注地说:“怎么样?”
张骆驼朝她笑了笑,她立刻明白了。她松一口气,瘫在墙壁上,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张骆驼走进房间,清晨的公寓格外舒缓,毛毛从红色沙发跳入乔德的怀中,它看起来睡得很好,张骆驼伸出手,轻轻拍拍它,它撒娇地露出粉色肚皮。
“沙坪坝将开通新的……”阿煤一如既往,一丝不苟地为他们点播新闻,它已经适应地从人工导航仪变成了一个收音机,咬字清晰的女声从它的发声器里留出。张骆驼推开一把金属椅子,疲惫地坐在上面。
“我们问过他了,他说可以帮我们。”张骆驼说。乔德坐在张骆驼的旁边,拿住旁边一个小小的瓶子,无意识地捏住它。
“你们看到芦幸没?”郑郑从厨房里拿了一个水壶,走了出来,她听到张骆驼的那句回答以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起来想继续详细地问些东西,但最终她看了看四周,忽然发现一块地图里的版块——芦幸缺失了,于是改口问了这个。她替他们倒了杯水,那玻璃杯被透明的液体装满,桌上的杯影随之轻轻颤动,“我醒来时没看到他,他回去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敲门声又猝不及防地响起。郑郑扭过头,狐疑地看着那扇门。三秒以后,门自动开启。一只将黑色皮鞋说在一旁的脚掌踏入房间。张骆驼抬起头,芦幸披着一件宽大的风衣走进来,脸上的喜悦无法被遮挡。
这是怎么了?张骆驼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芦幸发现所有人的目光焦距在他身上,得意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欢迎动作。他走进来,朝他们扬扬眉,语气骄傲无比:“你们得感谢我。”
乔德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芦幸话里的弦外之音。
郑郑伸出手,靠在椅子上,追加质问的砝码:“你去了哪里?回家了吗?怎么没告诉我?”
“我去了趟四公里。”芦幸昂起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他径直走进客厅,将风衣丢在沙发上。阿煤的新闻播报声被他噼里啪啦的走路声遮盖住。
“新闻里……”阿煤的转播转瞬即逝。
四公里?张骆驼皱起眉。毒品、拳击手、□□,旁边蓝色的巨大雨棚笼罩千辉市场,人群川流不息,穿过那里时能闻到犯罪的空气。
“你去找范柳了吗?”他做了一个合理怀疑。
芦幸得意地摇头,他露出一个悠闲自在的表情:“我去找了我们的帮手。”他左右看看,希望有人捧他的场,郑郑白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假装惊奇着问:“是什么帮手?”芦幸朝她摇摇头,表示不满。乔德对他的把戏不感兴趣,上脚轻轻踢了芦幸的椅子一下。
“长话短说。”他不耐烦地说,一面温柔地抚摸有些被吓到的毛毛。
芦幸被他一踢,“啧”了一声,总算恢复严肃,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那我说了——”他不情不愿地开口道。话音未落,一片嘈杂的音乐盖过它。
“浪潮——在城市新技术的浪潮中——”他们面面相觑,转过头去,茶几上,阿煤将新闻的音量调整到最大。
“在早上应该安静地听新闻,而不是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它感受到他们全部转了过来,不满地说,让一段新闻偷跑出来。
芦幸朝它歉意地眨眨眼,放低了声音:“下次一定让你放完,我有迫不得已的急事要讲。”
“你是最好的导航仪。”张骆驼跟着补充道。阿煤不甘心地让导航仪发出一阵杂音,表示抗议,“浪啦啦哔——”新闻变得怪异,像是夜间的尖叫,但不一会儿后那声音便渐渐缩小,像是海水退潮,最后那变成喃喃自语,新闻完全从他们的对话中消失。
“只有这一次。”阿煤不甘心地说,开始潜伏下去,任由他们继续说话。
芦幸转过头,他们重新集中注意力在这事上。芦幸清清嗓子,他左右环视一圈,放低了声音:“按下警报器必须要理由是不是?我找到那个理由了。”
芦幸看着他们不太明白的表情,悠然自得地笑笑,他解释道:“范柳说按下警报必须要理由你们还记得是吗?我当时也注意到了这点。想要让火星认为我们按下警报器是合理的听上去很难对不对?必须发生某个事件,比如大规模的仿造人反抗……但是我们很难让这种事真的发生,就算它意外发生,那几率也很小。”
他接过郑郑的玻璃杯,喝一口水,发出满足的感叹声。接着,他说道:“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朝左右互望一眼,满足地接受来自各位狐疑的目光。
他打了个响指,眼睛闪闪发亮,情绪在熊熊燃烧:“如果我们做不到,我们可以伪造。”
乔德坐起来,他明白过来。芦幸朝他扬扬眉。另一面,郑郑放下她的水杯:“靠,你该不会——?”
张骆驼咂舌道:“所以你去四公里是为了——”
芦幸示意他们平静下来,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但他的得意之情很显然,显然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对的,你们都猜对了。你们都知道那附近有个千辉市场,许多亡命人都会在那里转悠,但是我没有去那里,那里太显眼了。我进了四公里的更深一处,一个更黑暗更保险的地方。”
他停了停,将水杯放下,身体坐直:“我和那儿一个接头人谈了谈,他是个很酷的人,没有左臂,给自己接了机械臂。我对他说我要许多人,在某一天用。”
郑郑朝后退了一退,靠在椅子上:“他就答应了?”她不可置信地问。
芦幸摇摇头:“他很谨慎,问我想要用那么多人做什么,我就告诉了他:我希望雇佣那些人做一回演员,某一天在十一公司门口聚集起来,假装想要毁掉这个公司。他听了后犹豫了,但我觉得他只是想要找我要价。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喘口气,像是回到了那条黑暗的小巷,他在和那个人谈判,对面的人手中有刀,靴子里藏了枪,轻轻就可以置他于死地。
“你怎么说?”张骆驼问道。真实的理由绝对行不通。
“我给他们说我是十一公司管理部的二把手,而我想当上一把手。我想给一把手找一个大岔子,就像这种,这会引起我们顶头上司的注意,也许最后他们会换掉一把手,然后我就是管理部的头儿了。”芦幸看了乔德一眼,用手指指他。
头儿。然后又指指自己,他在他们中间划了一个敌对的符号。郑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但她马上收回去,假装无事发生。乔德面不改色,仿佛芦幸说的都是废话。
“然后我给他们看了我的管理部证件。他们在网上搜了一圈,确定那个人就是我。但他们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这事儿有一定的风险。于是我给他们报了价:一个人三万。我知道他们一年的收入都没有这么多。”芦幸比了比手指,说。
这里的钱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张骆驼知道,尽管三万在重庆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但芦幸、乔德,他们曾在火星上见证过真实的世界。这里就像个游戏城。他们不在意钱,也不在意其他的一切,因为这里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叫生活。
芦幸放下杯子,像一锤定音:“最后他把钱加到了一人五万。我答应了,转了他一半的钱,事成之后剩下的一半会自动到账。这事就成交了,剩下的详细事情我和他约好了之后再谈。”
郑郑狐疑地眯起眼:“他可以叫到多少人?”
芦幸笑了笑,那个数字已经在他脑海很久,他终于可以自豪地朝他们揭晓:“五百三十六人。”他一字一顿地说,举起玻璃杯,朝他们表示干杯,满意地欣赏郑郑难得对他流露出的震惊和认真参半的表情。
“靠,你真是——”郑郑失言道。
“这下我们至少有我做保障了。”芦幸得意地示意道,“我是头一个提出解决方案的——”
也许是为了压制芦幸,郑郑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张骆驼:“他们今天早上凌晨两点半时就找到了那个黑客头儿,而且说服了他帮助我们。”
芦幸的话被郑郑打断了,他朝张骆驼转过头来,实际上他也没有多少不开心,而很多的像是确认:“真的?”他不可思议地说。
这让张骆驼想起他们要说的话,他坐起来:“对了,我本来刚才打算和郑郑细谈的……我们和病毒专家也谈妥了。”他说,清清嗓子,不安地扭了扭。几道目光向他射来。他寻求帮助地望了一眼乔德,继续说道,“今天……三四点的时候,我们去了找了他,他说他可以试一试帮我们毁灭程序,但是我还没有具体告诉他是什么程序,所以具体的我们准备今晚再谈。”他摊开手,表示他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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