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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闭月羞花

作者:何醉西风 时间:2020-11-03 19:58:55 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天作之合

  花倾楼闭着眼,没有完全昏迷,轻声道:“六六,你先出去。”
  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不过就是急火攻心,前一天晚上中的药多多少少有了点影响。往常他都习惯把血咽回去,这次一时没忍住,才制造了这么一出闹剧。
  莫思归固执地摇了摇头,依旧跪在那里:“我不走。”
  花倾楼蹙着眉,加重了语气道:“听师兄的话,走吧。”
  他强行把自己的手从莫思归手里抽了出来,翻过了身子,背对着莫思归,一点也没有要和他继续说话的样子。莫思归咬了咬下唇,道:“那……我就在殿门外守着,师兄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就行。”
  花倾楼没有回答他,沈禾子一行人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跟着莫思归往门外走。行至门口时,沈禾子狠狠地剜了一眼莫思归:“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们解释解释,按理说花倾楼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世上,十八年了,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莫思归关上了门,突然蹲下了身子,抬手捂住眼睛,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我不想让他走……”

  ☆、欲辩二

  那天之后, 花倾楼一连三天都没有出门。
  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平静下来了, 无论是木萧山、莫思归的话以及知道自己重生的真相,他都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再怎么说他也已经死过一回了,十八年也过去了, 他的心境早已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
  没过多久, 偏殿的门被敲响了。
  他本以为是莫思归,刚想让他回去,门外的人就自觉地将门打开了。
  风肆端着一盘子好吃好喝的,恭敬地将它们放到了桌上, 笑眯眯道:“囚灵洞出了点乱子,君上先去处理了,特地命在下给花公子送些吃食。”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 再加上饭菜的味道实在太香,并且都是他喜欢的菜式,他跟自己的思想做了几番斗争,最后还是下了床, 闷着头吃起了饭。
  风肆并没有走, 而是退到了一边,静静地看着花倾楼吃饭, 欲言又止。
  纵使花倾楼脸皮再厚,也受不了一个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吃饭,他放下筷子,瞥了一眼风肆,道:“想说什么?有屁就快放。”
  他对风肆的印象仅限于这人是莫思归幼年时期的玩伴以及服侍两代魔族君主的重臣, 具体品性也不清楚,不过单看无论是之前的风无烬还是现在的莫思归都如此重用他,便可知这个身上一点魔族血脉都没有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但是此人又是唯唯诺诺的,与他的职位完全不符,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决心一样,道:“我今日与花公子说的事情,还请花公子一定保密,千万不要告诉君上。”
  花倾楼顿时警觉了起来。
  ……这个也是来跟我表白心迹的?
  再看一眼风肆,脸微微红着,低着头,倒真是像来诉说心意的。
  谁知风肆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花公子可知,君上这十八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花倾楼的喉头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然而垂下的眼眸以及面前一桌子菜肴恰到好处地挡住了他的表情:“什么?”
  风肆道:“在下从小就认识君上,又跟了苍霜君五年之久,虽说中间分开了几年,但也知道君上是个什么脾气。君上到底是苍霜君的孩子,父子一脉,不仅相貌相似,就连性格也极为相像,不只是我这么认为,但凡是魔族年纪稍大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一点。”
  花倾楼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风肆继续道:“君上此人,看样子喜欢每天在您面前撒娇,稍有一点不按着他的意思来就要哭出来,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可实际上君上的心比谁都要硬,要不然,您以为就凭君上这个年纪,即便是魔族上一任君主公认的继承人,也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了魔族上下乃至四界修士的认可和敬重。”
  “就在十八年前的那场恶战之后,君上带着您的尸体赶回了无间禁地,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君上仅仅是把您的尸身安放到冰室以求千年不腐,可谁知君上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他想到的是另一个法子。”
  花倾楼的浑身都抖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莫思归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他重现于世。
  完好无损的身体与金丹,比受伤前还要高的修为,元神复位……
  这种“复活”人的方法他并不陌生,以前曾经见到过的。
  “养魂禁术。”
  风肆点点头:“正是。寻常的养魂禁术,是先找一个容器将魂魄放进去,然后再慢慢修复肉身。可您的魂魄却不是完整的魂魄,普通的容器根本养不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容器,时间一长,您的魂魄就会烟消云散,再无复位之可能。”
  “所以君上,是以自己的魂魄为容器的。”
  花倾楼坐在原地,嘴唇发颤,连话也说不出来。
  “养魂禁术需要耗费极大灵力,就连君上这样灵力高强的人都不一定能养到最后,人的性命可以为养魂提供营养,可君上偏偏不肯,自己一个人支撑了十八年,将您的身上的伤全部医好,还给您重新修复好了金丹,让您在醒来的时候能够拥有强大的灵力。”
  风肆说着说着,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您怨君上抹去了您的记忆,怨君上骗您,可您知不知道,君上何曾欺骗过您!木萧山多次派人来抢您的尸身,他都冷面相对,但从来都没有让任何人受伤。他在石山主和诸位修士的墓前跪了整整七日,从木萧山的后山,寻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从山脚到山顶,跪着上了山,每上一个台阶,便会磕一个头。”
  “君上将您的记忆抹去,并非是为了掩饰什么,只是单纯地害怕您恢复记忆之后会伤心,害怕您会想起那日在木萧山上发生的一切,害怕您醒来之后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花倾楼的眼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通红,面容俊美且苍白,下意识握紧了扶手,摇着头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在问风肆,还是在问自己:“他……竟为我做到如此?”
  风肆道:“为了让您元神复位,君上耗费了极大的灵力,他现在只是看上去很厉害,实则内里早就没那么强了,只不过一直在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但在下只怕时间久了,君上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一撩衣摆,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固执,在花倾楼面前跪了下去。
  “花公子——不,花山主,在下不求您为了君上豁出这条命,但求您能多陪在君上身边,不要让他总是一个人了。”
  花倾楼周身发寒,如坠冰窟,他摇摇晃晃站起了身,浑浑噩噩道:“风肆……你……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风肆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低头走出了门。
  花倾楼没站多久,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想起了自己刚到木萧山上拜师的第一晚,因为闲的无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爬到了木萧山最大的那棵树上。
  而后石韫玉很快就找了过来,站在树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时候他不过十三岁,虽说也是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但也少不了对师长的敬畏,他蹲在树上,弱弱喊了一句:“师尊。”
  石韫玉脸上一点怒色也无,淡淡地笑着:“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睡觉?”
  少年乖乖答道:“睡不着,想出来坐坐。”
  两个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大眼瞪小眼。花倾楼感觉自己这么俯视自己的师尊实在有失体统,便扶着树干,想要从树上跳下来。
  谁知他下来得太急,脚下一滑,踩空掉了下去,还好石韫玉在树下,稳稳地接住了他,嗔怪道:“我又没催你,你这么急做什么?若我不在,你这一下子肯定摔得不轻。”
  他牵住了花倾楼的手,把他往自己的竹舍里带:“正好我今天晚上也睡不着,不如你来我的竹舍,我们两个聊聊?”
  那晚石韫玉给他讲了不少的故事,把修真界各派的关系都给他讲得明明白白的,声音温和却不无聊,反而很有让人听下去的欲望。花倾楼一天的烦心事几乎全被打消了,他托着腮帮,静静听着石韫玉讲话。
  讲到魔族时,他忍不住问了一个和莫思归一样的问题:“师尊,魔族都是坏人吗?都应该赶尽杀绝吗?”
  石韫玉顿了顿,摸着他的头道:“自然不是,人分善恶,魔也如此。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同我们都是一样的,也就没有杀他的必要了,平常心看待即可。”
  这句话他记了许久,多年之后,他把同样的话转述给了莫思归。
  少年又问:“弟子还有一个问题,既然好魔和人是一样的,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和魔族的人坦诚相见呢?比如……双修什么的?”
  石韫玉楞了一下,浅笑着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呀,小小年纪,怎么脑子里净想些成亲双修之类的东西?”
  少年嘻嘻笑了起来:“弟子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嘛……”
  石韫玉道:“毕竟我说了那些话,你能想到这个也算情理之中。不过双修这种事啊,自古以来还从未听说过有修士与魔族人一起的。”
  想到这里,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莫思归一身玄衣,上面染了些血,就连脸上也有斑驳的血迹,他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见花倾楼呆坐着,便有些尴尬道:“师兄……我以为你在睡觉……我……我这就走。”
  花倾楼自以为没什么事能让他想三天以上,心里的冷静远大于面上的冷静,看起来疯疯癫癫,实际上心里揣着个明白,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有些他做过的事情看似荒唐胡闹,实际上都在“不可为”的边缘试探。也就是碰见莫思归出事的时候,他才能显现出平日里几乎不会出现的慌乱和失控,
  然而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做些“不可为”的事情了。
  去他娘的魔族君主。
  去他娘的仙界和魔界两不相容。
  去他娘的师兄弟情谊不可轻易断袖双修。
  老子就喜欢他了,你们又能把我怎样?
  莫思归刚走到门边,他开口叫住了他:“小六,我跟你去。”
  他语气平和至极,像是在吩咐莫思归给他下一碗面条一样心安理得。莫思归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就感觉自己的唇上贴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莫思归生平第一次,想要骂一句“我操”。

  ☆、欲辩三

  对于接吻, 花倾楼其实并不陌生, 毕竟前几天晚上他刚和莫思归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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