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只鸟
贺青见这北山派的大师兄一番肺腑,只为北山派的未来担忧。青碧道人虽是为人直爽又心怀天下,但绝非浅薄之人,否则如何撑起这天下第一大门派的称号。染木一张嘴任谁都能看到他的肠子,将来撑得起北山派吗?
“我翼游派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只因人魔大战前夕响应了北山派的号召,在关键时刻出了把力,才被天下人捧为和北山派并称的两大门派,论实力远不及北山。”文鳐谦逊道。
他俩估计还要互相吹捧一阵子,贺青拉着施鸠带他进了山洞。满山洞的血即便风干成红褐色的污迹,看起来仍旧摄人心魄。
“翼游派虽建派时间不长,但绝不止门外那些活尸的数量。”贺青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有另外一波数量更多的活尸早早的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施鸠一阵恶寒,“你是说…”
“松凌一个人再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如果外面有一批听他指挥的活尸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糟了。”施鸠抚摸着墙壁,贴着洞穴走了一圈。
“但愿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贺青注意到被火光照亮的墙壁上居然映着三角形的影子。
“那是什么?”刚刚逃命太刺激了,根本顾不上观察这山洞,这会儿空下来,越端详越觉得这形状眼熟。
山洞唯一的光源火焰深嵌在墙壁当中,施鸠飞快伸手,拎出来一颗血红色的三角形挂坠,跟妓馆女活尸佩戴着的一模一样。
“怎么着,这链子原来是量产的。”一直趴在贺青头上一动也不敢动的狐狸这会儿恢复了些活力,对着链子龇牙咧嘴,发出威吓的低吼。
“看来是个坏东西。”贺青拎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链子,肉眼可见的一丝血色已经渗透到了三个水蓝色的角上。
贺青面无表情地摘了链子,“怎么办,我感觉我正在被活尸化。”
施鸠接过两个吊坠反复查看,“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如此恶质我竟感受不到一丝恶意。”
“倒是说明了一个问题,活尸化行动早在人魔大战结束前就已经开始了。他们什么时候拿到链子的我不清楚,萧氏这条可是从小就带在他身边的。”
“但他没有被活尸化。”施鸠抓住重点。
“没有。”贺青
“说明什么。”
“说明蛰伏多年的家伙最近开始行动了。”贺青深吸一口气道,“且有备而来。”
“没错。”
“我的死说不定也是这诸多环节中的一环。”贺青补充道。
施鸠心里一阵揪疼。
“不管这天下人如何,我决不要被算计至死第二回。”贺青活动了下肩膀,“谁跟我过不去,我定要那人加倍奉还。”
出了山洞,那二人果然还在说话,贺青终于控制不住,“你们打算哪天结为道侣啊?”
染木一时没反应过来说的是他跟文鳐,“危急关头,当先天下,后家人。”
文鳐一张嫩脸红了个透,染木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又不知如何收回,愣是憋成了紫茄子。
“行吧,打算哪天举行仪式,记得给我们发个请帖。”贺青逗趣道。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文鳐赶紧解释。
“我懂我懂。”贺青道。
“不你不懂。”文鳐急坏了。
“玩笑玩笑,不必当真。”贺青见他急过头了,便不再逗他。
“贺小兄弟,我这就要说你了,这种玩笑怎么能是随便开的。”染木板着一张脸,严肃道。
说着,染木下意识的去瞄文鳐。
“不开了不开了,我的错,抱歉。”贺青摆手笑道。
文鳐的恋慕之情都快化作实质了,染木却是个榆木疙瘩,满脑子大义。贺青本想轻推两个年轻人一把,没想到竟都是如此害羞。
既然如此,贺青便不再掺和,顺其自然说不定更好些。
文鳐又在下意识的扯袖子,一张小纸条从他的袖口飘落,贺青眼疾手快,在它落地前抓到手里。
三人凑在贺青身后,贺青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
赐佑木在赐佑村赐佑树下赐佑人
“我没写过这种东西。”文鳐道。
“会是松凌掌门留下的吗?”染木道。
施鸠道:“如果是他留下的,是不是说明,这是他接下来的计划?”
贺青认得出,这正是松凌的字迹,“赐佑村又是哪里?”
☆、第 16 章
一蓝一红两块吊坠平躺在贺青手上,文鳐捂着嘴惊讶道:“这坠子我见过!”
“在哪?”染木道。
“唔。”文鳐捂着头,眼神发直, “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不必勉强自己。”染木安慰道:“单凭外形无法断定此物和活尸有关,此事还需与众掌门探讨才可下结论。”
“染兄说得有理,咱们快些回门派吧。”文鳐道。
贺青道:“你们先回,我去妓馆一趟。”
“贺小兄弟这是为何?”染木疑惑道。
“待到‘屠魔大会’开起来再去就太迟了,松凌以外是否有其他门派同样遭遇毒手尚未可知,难保之后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此话有理,一同去吧,保险些。”文鳐提议道。
“可以。”染木说着又掏出一只蓝色纸鹤,念叨了几句,纸鹤随即化为灰烬,“不知尚掌门是否会认为在下此举无礼,不过眼下只能如此了,咱们一同前往。”
施鸠在两块坠子上分别施了隔离咒,又包裹了两层绢布。
“两枚坠子,你我各带一个。”贺青伸手抢过水蓝色那枚。
“妖修不怕邪祟,都给我吧。”施鸠抬手就抢。
“这可不是普通邪祟,少诓我。”贺青拍开施鸠,塞进内衫的口袋,“走吧。”
妓馆门口,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的迎上染木,“没想到北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也会光临,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呀。”
男子柳叶弯眉,薄唇小脸,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水光盈盈,一滴泪痣缀在一侧脸颊。虽是上了一层淡淡的面妆,却完全不显女相,反而有种摄人心魄的美,让看到他的人移不开目光。
“哎呦,翼游派的文鳐大人也在啊,大人您名声在外,在下早想一见真容,没成想今日倒是成真了。”男子扯起袖子盖住嘴唇,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转向施鸠,“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施鸠施大人竟然也在。”
“请问,原来这里的妈妈呢?”男子跟施鸠抛了几个媚眼,贺青忍不住出声道。
“她呀,前阵子这里发生了点事情,吓得生了疯病,回老家去了。”说这话,男子的目光始终黏在施鸠脸上。
“贵姓?”贺青道。
“唤我艳儿便是,这位客官怎么称呼?”艳儿恋恋不舍的挪开目光。
“贺青。”
艳儿惊讶的瞪大眼睛,“您就是那位散修!这可真是,在下竟能在同一日接待四位,是在下的荣幸。”
“同名而已,我不是。”贺青道,“之前拜托这里的妈妈帮忙照看的房间是否还留着了?”
“那是自然,在下不才,是这妓馆的老板,普通凡人而已,并不想惹下这修仙界的祸端,故而封了那间房,诸位尽管放心。”
从眼界到见识,这位艳儿老板哪里像是普通凡人?
“那便有劳艳儿带我们去那间房了。”贺青不想与此人有过多交涉,直接表明来意。
“你瞧我,快,快随我来。”艳儿咯咯笑着,引着几人往里面走。
推开门,贺青还没张嘴,染木先沉下脸来呵斥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不要动么。”
艳儿左右看看,“没动呀,我接手过来之后从未进过这屋子,原来什么样我也不清楚,是少了什么吗?”
“没什么,你先下去吧。”文鳐拉住染木道。
“在下就在大厅迎客,有事随时喊在下。”艳儿又瞟了一眼施鸠,掩面离开了。
“就知道妓馆的人不值得信!”染木一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做的如此明显,要说活尸和妓馆无关我是不信的。”文鳐道。
“先别急着下结论,咱们再查查看,有没有什么漏下的。”贺青掀起被褥,拍打床板,“血迹污渍可以清除,但如果有暗道,我不信他们能在短短几日内填死。女、咳,我母亲行动不便,她应当是突然现身,才有可能袭击到腿脚灵活的萧老爷,这间屋定有蹊跷。”
“此话有理。”文鳐拉着染木分别沿着两侧墙面拍打起来。
施鸠挪开桌子,轻拍地面,“贺青,这里。”
贺青闻声走过去敲了两下,声音发空,地板下方似乎是有个不小的空间。此房间正对着楼梯,楼下并无客房,如果不是当做仓库使用,那这个空间的存在就显得十分可疑。
进门前,贺青确实前后探查过了,此处并无仓库。
“厉害啊!”贺青作势要拍施鸠的头,施鸠抓住他的手给他踹回怀里了,贺青一愣,哈哈大笑。
“怎么?有线索了?”染木见贺青笑的这么开心,也跟着凑过来。
贺青跺跺脚,“这下面,但是还没找到入口。”
“你们来看这是什么?”文鳐摸到书架上不协调的凸起,招呼道。
“你按下试试看,咱们躲开。”贺青拉着施鸠躲到床边,染木让到门口。
三人站好,文鳐使劲按下,贺青只觉脚下一滑向后倒,施鸠抓住他的胳膊,跟他一起摔下去了。
文鳐和染木面面相觑,入口竟是紧挨着床铺的,这谁能想到。
“施兄?贺小兄弟?”染木冲着洞口喊道。
“这可如何是好。”文鳐揪着衣角,急得转来转去。
“隐约是个楼梯,咱们也下去吧。”染木掏出火折子‘啪’的一声点燃。
二人走下楼梯,没走几步便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他俩人呢。”染木使劲拍过去,墙壁纹丝未动,这墙竟是实心的!
“搞不好我们被设计了,他们二人恐怕有危险了。”文鳐焦虑道,“咱们速回门派,多带些人来吧。”
染木不甘心,运足灵力又狠拍了几下,墙面被他拍得粉碎,却始终不见有什么玄机,只好放弃。
“走,越快越好。”染木对着墙面大吼,“施兄!贺小兄弟!我们尽快回来!你们要活下来啊!”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师兄他闭月羞花
下一篇:糟糕,忘带抑制剂了[星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