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只鸟
说着尚掌门望了染木一眼。
“事态发展至今已经不单单是活尸现世这么简单了,我们怀疑,有更大的阴谋隐藏躲在后面。”染木焦急道。
“没错,施鸠他们二人还生死未卜,师傅咱们先派人搭救吧。”文鳐打断二人对话。
“对!尚掌门,救人要紧,其他的回头再说!”染木一拍脑门急道。
“文鳐,快去叫你傅师兄来,他擅长密室阵法这类东西,带他去,那二人定有生机。”尚掌门大手一挥,文鳐领命赶忙下去了。
“松凌派灭门,我不信发生了这种事,天下门派会仍旧无动于衷。”染木愤愤道。
尚掌门抿了一口茶,面容慈祥,如一个劝诫后辈的长辈一般,“人魔大战,贵派跟我派撑了多久这些门派才加入的想必你不会忘记吧。”
“不会。”染木握紧拳头,“就因为他们迟迟不肯加入,才导致我派以一己之力抵抗魔族进攻,死伤惨重,元气大伤。如果这次他们仍旧不识好歹,只顾扫自家门前,到时哪门哪派再遭了灭顶之灾,无人同情。”
“此话有理。然我派毕竟后起之秀,召集天下门派之事恐怕还得麻烦贵派了。”尚掌门捋着空气胡子,又抿了口茶。
染木拳头攥得更紧了,不再说话。
空气逐渐凝固,时不时地,传来尚掌门嘬茶的声音。
“我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不知是否属实。”尚水凡放下茶杯,严肃道,“有人说,散修贺青还活在这世上,这活尸便是他弄出来的。”
染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才说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尚掌门你在说什么?就算他一介散修性格孤僻了些,可总不至于做出这等邪恶之事啊!”
尚掌门满意的欣赏了一番染木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性格如何我不清楚,但这消息已经传开了,此番活尸现世,定是那散修贺青弄出来的。”
☆、第 18 章
染木惊讶的瞪大眼睛,“尚掌门此话不敢乱说,可有证据?”
“贺青死后既无尸身,此鱼宝剑也随之消失。最关键的是,他始终认为,若干年前,他师父死在赤者秘境是名门正派下的毒手。多年蛰伏,他要替他师父报仇。”
此话有理,可染木又觉得散修贺青不是那种人。
“还有一事,听说魔尊跟那贺青相熟得很。”尚掌门又推了一把。
染木愕然,“怎么可能,他不是人魔大战的功臣吗?”
“你还年轻,好多事勘不破。”尚掌门一脸高深莫测,后靠着椅子。
染木咬咬牙,吐出一口浊气,“多谢尚掌门愿将消息分享与我,可在见到证据前,我不会相信。”
尚掌门冷哼一声,“信不信由你。”
“师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文鳐急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跟随在他身后的除了傅月酌,还有另外二人。
“三更半夜,赏月喝茶,尚掌门,好兴致。”贺青冷不丁出声刺了尚水凡一下。
尚水凡愣了愣,又抿了一口,“不如妖修众兴致好,月黑风高,偏要去逛那妓馆。”
贺青还想回嘴,被施鸠制止了,“尚掌门。”
尚水凡正疑惑的看过去,就见施鸠抓起包袱往他怀里扔,尚掌门躲闪不及,被扔个正着。
“放肆!”尚掌门一个暴起,抓着包袱就要发作,却从包袱里陆续掉出水蓝色的三角形坠子,尚水凡脸色大变,立刻丢了包袱。
施鸠挑眉,“看来尚掌门对这坠子是有印象的。”
“没有!”尚掌门矢口否认。
“没有你扔什么。”贺青眯着眼睛问道。
“从妓馆带回来的包袱谁知道装了什么秽物!”尚水凡一甩袖子,将包袱扫到贺青脚下。
贺青顺手拾了起来,不经意道,“哦,是么。”
“我翼游派行的正,坐得端,自是要与这秽物不扯上任何关系,我劝你们年纪轻轻,也不要扯上关系。”尚水凡气势十足,连他自己都信了这套说辞。
贺青数了数,七枚坠子一枚没少,挑起一枚扔向尚水凡,尚水凡下意识的想粉碎掉它,却强行收了力道闪身躲到一旁。
“尚掌门确实是连碰都不愿意碰这东西。”贺青似是觉得好玩,一枚接一枚的抛,尚掌门又恼又气,在确认贺青丢出最后一枚之后,一个闪身,就要去抓贺青的脖子。
“师尊!”尚水凡瞥了文鳐一眼,冷淡的收了手。
贺青蹦蹦跳跳去拾那七枚坠子,一言不发,大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尚掌门,不解释一下么?”染木试探道。
“哼,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尚水凡负手而立,狠狠瞪了贺青一眼,离开了。
“你之前见过这种形状的坠子,不会是在你师父那儿吧。”贺青抱着一包坠子道。
“应该不是。”文鳐露出困惑的神情,懊恼的直拍脑门,“马上就要想起来了,可又什么都想不到。”
傅月酌在一旁一脸复杂,贺青注意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师兄?”文鳐眼角含泪。
傅月酌摇摇头, “没有。”
贺青一脸我看透你了的表情,文鳐似乎想到什么,冲着贺青道:“对了,二位先前不是也带着一红一蓝两枚坠子么,可曾拿出来比对?”
“碎了。”贺青注意着傅月酌的表情,漫不经心道:“妓馆下面有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里面住着一只怪物,为了逃命,不小心被它咬碎了。”
傅月酌面容冷漠且毫无波澜。
“啊?碎了?”文鳐紧张起来,“那线索岂不是…”
“人活着比什么都强。”傅月酌突然插了一句。
文鳐一脸悔悟,“对对,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你看我真是的。”
“无妨,这不还有一包袱呢么,都给你吧。”贺青说着,往文鳐怀里一塞,文鳐抱着包袱一动都不敢动。
傅月酌看了一眼,默默将包袱捞到自己怀里,“放我这吧。”
文鳐松了口气,满怀感激的望向傅月酌。
“此事颇为棘手,看尚掌门的态度,恐怕不想参与此事。”染木咬牙道。
“师父他只是…”文鳐还想解释什么被傅月酌拉了一把。
“不过待到我师父现身,可就由不得他了。”染木道。
“你师父?那不就是…”文鳐轻咬着下唇,紧紧抓着袖口。
“不错,正是我派掌门。”说着,染木不自觉的昂起了头。
“你能活着回来,我很高兴。”傅月酌对着贺青说出这话,抱着包袱转身离开了。
“师兄?师兄!”文鳐赶忙跟各位告辞,追他师兄去了。
染木伸长了手臂想要叫住文鳐,文鳐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染木由紧张逐渐失落的神情全都落在贺青眼里,贺青正看得津津有味,迎头被敲了个正着,贺青捂着头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施鸠去拉他他也不起。
染木回神,一回头便看到施鸠蹲在地上正哄着贺青,瞬间满心羡慕,这种情绪像流水一般流过染木的心底,快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
“我不管,要亲亲才起来!不然我就要闹了!”贺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有你不亲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施鸠无可奈何,轻柔地搂过贺青的头,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贺青立刻蹦跶起来,拍拍屁股,高高兴兴的搂住施鸠。
染木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揉着眼睛挪开了目光。
“你师父什么时候来?”贺青闹够了,见染木还在便随口问道。
“明天吧,师父处理完门内事物应该就会出发。”
贺青点点头,拉着施鸠的手蹦蹦跳跳离开了,留下一个眼球刺疼的染木在原地。
这一天经历太多,贺青沾了枕头就着,施鸠洗漱完毕回来就看到睡姿十分放肆的贺青打着微弱的鼾声,睡得烂熟。
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施鸠整个人柔和了不少,他颇为无奈的看了贺青一会儿,又抱了一床被褥铺在矮塌上,重新裹了个被卷,刚躺进去,贺青小声嘟囔了几句。
施鸠没听清,爬上床倾下身子,却被睡梦中的贺青一把搂住,边往他自己怀里抱,边小声嘟囔着:“我可算找到你了,这次别想跑。”
施鸠忍住笑意,微微侧过身子躺下,贺青像是八爪章鱼似得缠得更紧了。施鸠安抚似得拍拍他的后背,抬手熄灭了油灯。
“施兄?施兄?”天蒙蒙亮,贺青便被一阵剧烈的砸门声砸醒了。贺青顺势往前拱了两下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哪里会有这么硬的棉被啊。
贺青心虚抬头,施鸠的俊脸正在眼前,他呼吸平稳,似乎还没醒。
意识到自己紧紧搂着的是谁,贺青大气儿也不敢喘,生怕惊了他的好梦。奈何门外的人还在坚持不懈的砸门,贺青正要拍过去一个隔音咒,施鸠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贺青缩回四肢,“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可以。”刚睡醒的施鸠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一双漆黑的眼瞳纯真而无害,看的贺青呼吸一窒。
门外的染木显然不清楚屋里的状况,见无人应答,竟是直接推门而入,“施兄,我师父来了,你要不要…”
染木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床上正情意绵绵的二人,下意识的背过身子,“抱歉,是我急了,我师傅已经在正厅了,你们也快些来吧。”
说完,染木头也不回的跑了。
二人收拾整齐,便前往前厅。
一踏进厅里,贺青便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气势。不疾不徐,如清风拂面,舒服又和煦。抬眼看去,正是北山派掌门——青碧道人。
青碧道人黑发及腰,一根粉紫色的簪子在头顶简单的扎了个发髻。眉目清秀,嘴角微扬,一袭白衣衬的他如出尘的仙人,使人亲近又使人敬畏。
“又见面了。”青碧道人笑眯眯的主动对施鸠伸出手,施鸠赶忙迎上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青碧道人一笑,眼角弯弯的像月牙一般,温柔又无害,根本看不出他就是掌管着天下第一大派之人。
“是我这边失礼了。”施鸠难得的微微颔首,跟青碧道人赔罪。
青碧道人含着笑注视了贺青一会儿,贺青被他看得一阵心跳,青碧道人还是那副和煦样子冲他微微点头。
“虚礼,不必在意。”青碧摆摆手,“我一早就到了,顺带去看了看你们带回来的尸块和女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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