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忘带抑制剂了[星际]
严雪迟没碰那杯咖啡,依旧是站的笔直,等着贺佐继续说下去。
“皇室那边要求的是将实验品活体全部带回安京星。不过因为当时情况特殊,浑水摸鱼之中其实可以有不少漏网之鱼。”“研究部丢的试验品,腺体上都是有编号烙印的。”
严雪迟依旧是板着脸:“穆顿少将,您能直接挑重点说吗?”
“不过有一个人不一样。她的腺体是切除的,或者说,是她自己挖下来的。伤痕已经愈合很久了,但疤痕依旧狰狞。这个人和其他实验品一样,被装进充满营养液的培养皿之中,装上了战机。不过你猜怎么着?”
“您编故事耍我呢这是?”
“也不顺着我的话说说。”贺佐笑着抱怨了一句,“起航的时候,培养皿碎了。从里面被打碎的。要知道这些用来装实验品的容器,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别说子.弹打不穿,哪怕战舰撞击都能承受三十分钟以上。赤手空拳,怎么肯能打的碎。”
“然后呢?”
“然后那架战机直接在空中爆裂。里面的实验品们……除了她,都找到遗体了。这也是为什么,本来在你手上的案子突然被上级移交给专人处理。”
严雪迟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童叟无欺。我就是那架战机的驾驶员,差点儿就死了。”贺佐的语气依旧是轻描淡写。
严雪迟忽然想到自己当时……请求指令的时候忽然无人接通。
足足等到抑制剂彻底失效,才联系上另外一位指挥官。
原本以为是贺佐故意的。
如果此话当真……
严雪迟不禁眯起眼睛。
“那少将的心态还真是不错。”
“多谢夸奖。”贺佐见严雪迟不喝那杯饮料,便端过来凑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不过最后偶然之间,我还是见到那个实验……不,是那个女人。”“就在安京星附近,逗留时间不长,但是我逮到她了。”
严雪迟依旧没说话。
“其实这么多实验品,说是为人类,为医疗,为联邦做贡献。但以公济私自古以来都有,百万年前就有帝王希望长生不老,结果百万年过去,这个难题终于是有破解的眉目了。”
严雪迟见他扯了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也没说到重点上,“恕我直言,少将的语文是跟近身格斗老师学的吗?”
“居然嫌我啰嗦。”
“雪迟听说过长生基因吗?”
“嗯?”
“长生基因。”贺佐又重复了一遍。
重点来的猝不及防,严雪迟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
“研究部在实验品身上研究出来的一种基因。一重加密文档上写的是可以比普通人寿命延长100岁左右,且衰老迟缓。但如果破解到第三重加密文档,也就是创始人的研究笔记,会发现……这种基因会在体内潜伏很久,后期才会慢慢显性,别说增加百年寿命,往后再加一个零都不是问题。”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严雪迟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或者说,这种东西,怎么会被允许存在?”
“原本是联邦的一位才华横溢的将军,为他病弱的爱人研究的,出发点是好,但没想到最后玩意儿害的他们直接阴阳永隔。在第一个拥有长生基因的实验品出世,不久之后他就死了。虽然对外说是死于战役……但其实,死法有些骇人,这个有待考证。”“结局就是自此之后五六十年,研究部那帮东西再也弄不出一个携带长生基因的人造人。”
严雪迟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间差点儿忘了原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好像还真有两把刷子。
如果不是之前的新仇旧恨,严雪迟真的还挺佩服他的。
“不好意思扯远了。”贺佐有些抱歉的笑了一声,“还是说那个逃跑的女人吧。长得很好看,举止行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千金都要优雅。头发,眼眸,都是黑色的,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唯一称得上惊艳的女性。”
哪怕只是寥寥数语的外貌描述,还是让严雪迟心里一惊。
虽然已经遥远到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但是在被捡回孤儿院之前,的确有一段很奇幻的生活。
“有多优雅,被你说的我也好奇。”
“雪迟不是好奇吧。是想确认什么,对不对?”
言辞锐利到一针见血。
严雪迟觉得他知道的肯定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
一面好奇心想让他听下去,但一面又有些……胆怯。
“不想回答?那我们聊聊皇室的双生子如何?”“关于他们,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如果没有看错,雪迟腺体上的咬痕是他留下来吧?或者说,人造人的咬痕都差不多,很好分辨,被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标记,真是暴殄——”
严雪迟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倏地一个转身朝他击出了拳头。
原本以为是一场恶战,没想到对方压根就没躲,任凭严雪迟这一拳头打了个扎实。
骨头清脆的响声随即传来。
“啧,真疼。还真舍得下手。”贺佐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点不悦,“真想和我动手,应该去床上——”
严雪迟没等他说完,又一次挥过一拳头。
只是这一次被对方轻巧的躲开了。
紧接着领带和头发都被狠狠地向后拽了过去,让人疼的眼前发黑。
“刚才那一拳让你打到,不过是让着你。还真以为你能和我抗衡?”
“把手松开,让我出去。”严雪迟一面攒着力气准备回击,一面尽可能装的虚弱回应道。
“出去?出去找别的alpha干——”
“滚!”严雪迟礼貌的吼道。
随即反手拧上对方的喉咙,被迫他松开自己的领带和头发。
窒息的感觉总算是尽数消退。
“我就说,穆顿少将不可能这么好心。”反擒住贺佐的时候,严雪迟才开口,“睁开眼睛,把门打开。”
“还真是头爱咬人的小豹子。”贺佐没怎么反抗,语气依旧是轻佻至极。
严雪迟没说话,硬是掰着他的脸,强迫他仰起头,将眼镜对准门前的虹膜识别系统。
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严雪迟才抓起地上散落的避难文书和主教身份证明,逃亡似的跑了出去。
跑了两步之后,见着安全了,严雪迟才放慢脚步,将文件收回了内兜里,尽量将制服外面抚平。
开始回忆刚才贺佐说的话,试图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如果其中没有诓骗的成分,严雪迟觉得现在的情况可能还真的不太乐观。
不过如果真的是和他有关……严雪迟觉得自己的日子应该不会过得这么舒坦。
而且长生基因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很荒唐。
还是什么为了病弱爱人研制的这种狗血借口。
严雪迟又想起贺佐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性子,话不可全信。
看着身上凌乱的衣衫,和被拽成鸡窝的头发以及打斗时候留下的痕迹。
严雪迟决定先去洗漱室整理好再说,不然见人都是尴尬。
走到水池边,刚低头准备开水龙头,严雪迟只觉得背后好像多了一个人影。
严雪迟以为还是刚才的那个阴魂不散的,下意识警惕。
然而抬头的时候,才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是松了口气,但也没松多少。
刚才在电梯里才见过,没想到这么快又碰面了。
“严先生,好巧。”兰瑟面无表情的问候道。
目光透过镜子,看着他凌乱的衣衫,和头发,以及身上的……红印。
严雪迟意识到对方在看自己。
一时间有些尴尬。
毕竟这身伤……外人乍一看还真的不知道是干了一架还是干了一架。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严雪迟见他还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什么。
“我本来以为严先生对他厌恶入骨。”
“的确。这不是刚才差点儿打起来。”“其实已经打起来了。”严雪迟又补充了一句。
“衣冠不整的从别人办公室出来。这个打架是字面意思吗?”
严雪迟几乎是即刻辩解道,“当然是。”
“虽然我没权利过问他和严先生说了什么。”兰瑟依旧是紧绷着脸,看着自顾自整理衣服的严雪迟,语气比一开始更冷了几分,“毕竟我之前说过,严先生可以吊着我,哪怕和别人交往的同时,也可以吊着我。”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严雪迟说完之后,似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等等,霍克先生这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兰瑟回答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没从严雪迟身上移开。
“那就好——”
最后一个好字的音还没发完,严雪迟只见着对方倏地开始朝着自己的方向移动。
刚想转身,结果却是正好撞了个面对面。
眸子里没了以往的温柔和默然,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和……恨不得溢出眼眶的酸味。
严雪迟刚想说什么,肩膀就先一步被按住,整个人直接被压在了洗手台上,“兰瑟,等等——”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尽数变成了呜咽。
这个举动未免过分猝不及防,以至于严雪迟根本就没有提前换气的准备。
紧接着呼吸都成了奢望。
上一篇:我的夫君是只鸟
下一篇:我怀了那朵小白花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