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忘带抑制剂了[星际]
眼见的速度要沉溺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严雪迟自然是尽可能的抓紧时间换气,“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这是在外面——”
严雪迟刚想开口斥责,却是被先一步打断了。
“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在病中,没有好好满足严先生,所以才饥不择食,去找别人的吗?”
说完之后,兰瑟不但没起来,反倒是压得更死了一些,眼睛也恨不得眯成一条缝,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有意将吐息刻意拍打在对方脸上。
“我现在就可以用行动告诉严先生,我也可以。只会比他更好。”
47 第四十七章
“不, 等等,这是在外面……”严雪迟见着当真一步步逼近,整个人已经被死死地压在水池上, 双脚被迫离开了地面。
侵略性的气息, 和平时截然不同。
只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公共场所,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别的人过来。
要是被人撞见了……
严雪迟没敢继续想下去。
然而说完之后, 兰瑟只是把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胸膛里,感受着肌肉之下强烈的心跳。
虽然说得话不正经,但这个动作说是毫无杂念也不足为过。
如此交叠着, 但却是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严雪迟垂着头, 眼睛也下意识闭上。
只是狂风骤雨并没有如期而至。
等来的只是一双手, 替他系好了乱了的领带, 抚平褶皱的制服。
严雪迟感觉到身上压着的体重已经起来的时候, 才后知后觉的睁开了眼睛。
对方早已经重新站直,身上的军服依旧笔挺,完全看不出半点凌乱的痕迹。
反倒是他, 虽然衣服是被整理好了, 但头发还是有些凌乱。
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期待什么的时候,严雪迟恨不得打个底洞直接跳进去。
“难不成严先生是等我亲吻你吗?”兰瑟看着他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只比以前更不近人情的几分。
“没有……”
严雪迟说完之后,慌忙打开水龙头, 理了理头发, 又洗了把脸。
试图将灼热的温度压下去。
兰瑟在一旁站了一会儿, 目光依旧驻足在严雪迟身上。
脸色并不好,甚至说是吓人都不足为过。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掉头就走。
严雪迟能从镜子里看见他的一举一动。
当真令人无法琢磨。
下午的时候,严雪迟从联邦内部系统上看见兰瑟的个人状态一直是在会议中,也便没再去打扰他。
严雪迟拿出刚才穆顿少将给他的文件。
避难书和工作证。
上面的字体还是手写的,大抵是因为保存不当,边角的墨迹有些晕开。
教会特区虽然是用最先进的技术,将万年以前古人建造的教堂悬浮起来,与地面隔离,以此加以保护。
但某种程度上还是延续着古老的制度规矩,以此表示对神明的敬畏。
虽然古板到令人发指,但如果和联邦统治的星域比起来,某种程度上也称得上是伊甸园了。
至少申请避难的人之中,只要没有不可饶恕的罪孽都会接受。也有不少以前为联邦征战的士官,最后选择了在这块儿星域上安静的度过了余生。
但至于这张工作证……严雪迟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并不是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贺佐是如何把这种东西弄到手的,但其中肯定废了不少心思。
时间已经过的太久,梦境之中严雪迟还能想的起来那个女人大概的样子。
清醒的时候最多也就记住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个时候到底是年纪太小,很多事情别说记住了,连大概的印象都没。
如果真是如穆顿少将所说,出现在安京星附近……
安京星作为联邦的政权中枢,想必是对她最最危险的地方。
不是严雪迟自作多情,而是除了这个理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促使一个人回过头重新冒着比死亡更痛苦的危险,踏入曾经受尽折磨的土地。
严雪迟支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自己的手环,想办法将网路系统挂在安京星之外的星域,开始搜索关于长生基因的资料。
结果什么都没有。
别说相关资料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严雪迟沉思了一会儿。
虽然贺佐唬人当真是一套一套的,要不然当初年幼无知那会儿也不会被这幅外表所迷惑。
不过这一次,严雪迟总觉得应该是真的。
又找了许久,严雪迟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网页里找到了一段话。
‘根据调查发现,联邦某位将军,于14856年7月中旬研制出第一个携带特殊基因的人造人,据说寿命可达普通人类的十倍以上甚至更久。’
‘以上为媒体为了获得关注,而编造出来的谣言,并不属实。该谣言已经引起群众恐慌,造谣者已于13号下午在安京星东十九区被警方逮捕。’
五六十年前的资料。
只有寥寥数语,大概是避开了所有敏.感词汇,才得以保存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即便有人不小心看见了,如果不知道来龙去脉,估计真当是谣言看待了。
严雪迟一向相信事出有因。
如果真是如贺佐所说……严雪迟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太妙。而且之前研究部忽然来警部采集血样的时候,好像也是没有任何明显预兆。
而且点了名需要他出面。
哪怕贺佐是骗人的,发小总是不会骗他的。
想到这儿,严雪迟默默的关掉了网页。
严雪迟决定先找个时间去上次检查助听设备的私人医院,再彻底体检一遍。
如果真是状态不理想,严雪迟觉得自己有可能要考虑如何尽快辞职。
按理说在联邦中枢组织工作,基本默认一直到退休的年纪都在这儿。
如果真是犯了小错最多被降级或者扣工资,能被开除的大错基本都是能震惊全联邦的,一般这种情况下半辈子直接监狱待着。
至于辞职,除非是有正当理由。
运气好了是各种劝说,严重点儿是审问,辞职成功意味着不久之后会死于暗杀。
毕竟联邦三个部门,对外说一个为了联邦,一个为了人民,一个为了人类。创立的理由一个比一个冠冕堂皇。
但实际上是个什么德行,往上走的越高的人越是看的一清二楚。
想进来的人进不来,想出去的人也出不去,毕竟万一真的放人出去了,有些埋了多年的淤泥就不一定能瞒得住。
转眼到了下班的时间。
严雪迟收拾好这两份文书,将手环上的浏览痕迹彻底清除。
在完全查清楚来龙去脉和选好退路之前,严雪迟会完全隐瞒好这个念头。
已经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虽然没下雪,但外面的温度的确令人有些不适。
刚没准备跑起来的时候,严雪迟用余光瞥见军部大楼里走出来了两个身高相仿的男子。
其中一个哪怕只有一个遥远的背影,严雪迟也能认得出来。
另外一个严雪迟想了一圈儿,才想起来两个人是亲兄弟。
白日里的事情严雪迟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个时候一言不发的走了,虽然表面上说着没生气,但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严雪迟倒也不是木头到那种地步。
想到这儿,严雪迟快步追了上去。
然而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严雪迟就见着对方停下了脚步,朝他转身。
“严探长有什么事情吗?”兰瑟没等严雪迟开口。比起这幅嗓音,外面滴水成冰的天气都显得暖和不少。
称呼都变了。
严雪迟刚想说些什么,兰瑟身边站着的男子先一步开口,“那我先过去了,我会和皇叔说你晚一会儿到的。”
“嗯。”兰瑟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伊卡说完之后,将带在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转身挂在了兰瑟身上,“下次别穿这么薄,注意身体。”
严雪迟注视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虽然是亲兄弟,但长到这个年纪,还能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也实数难得。
虽然这个举动不算出格,但严雪迟看着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倒也不是难受。
就是有点像很小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小朋友抢自己的东西,自己又不好说什么的那种感觉。
等伊卡走了之后,兰瑟才重新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嗯……也没什么事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脖子上的那条围巾,说不出的刺眼。
“就是今天白天,见着你好像,情绪不太对。”严雪迟沉默了很久,才似乎找到了一个稍微妥当的措辞。
“白天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吗?”兰瑟依旧是面如止水,平静的反问道。
严雪迟:“……”
严雪迟敢保证他不会忘。
这种疏离的语气,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如果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兰瑟说完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严雪迟见他转身,下意识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
其实这点力道根本抓不住什么,但兰瑟还是很配合的停了下来。
唇角微微勾起。
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漠然。
等对方回头的时候,严雪迟自己也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不妥,尴尬中带着点儿不甘的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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