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忘带抑制剂了[星际]
紧接着是直接咬了上去。
虽然没见血,但能看得出来, 严雪迟的手抖得更加过分。
脸上的红晕也不受控制的深了不少。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您的每一处脆弱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严雪迟以前几乎没见兰瑟笑过。
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当面见到。
和平时隐忍克制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笑的有些狰狞, 危险的美感。
似乎真的是会将他禁锢在囚笼里, 不被任何人看见和发现, 甚至在外人眼里和死人无异。
每一天都是被安排好的。
虽然是活着。
但和在冰冷的液体中浸泡的感觉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把战机启动。”命令重复了四五次, 对方都没有任何照做的意思。
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到现在和一只淋雨的流浪猫一样。
出口的话语都带着颤抖, 毫无威严可言。
兰瑟还是没有照做。
放过了耳垂。
重新面对严雪迟。
“不过开槍之前,我可以最后向严探长提一个请求吗?让我临死之前,含着您的双唇可以吗?”兰瑟问完之后依旧是故意欠着身子,抬头看着严雪迟。
并不急着去索吻。
看了半晌, 余光才看向那只依旧不稳的手。
再三挑衅。
严雪迟咬牙, 稍微将手偏了很多。
空放了一槍。
没有消音装置, 在狭小的空间里激光射.出的声音还是十分刺耳的。
打在了机舱壁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怎么打偏了?”
“不过也是,如果舍得下手,刚才就不会听我说那么多,而是直接杀了我。”
“说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严雪迟:“……”
“可以继续将枪口抵在我头上,只要你喜欢。”
“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你可以随便撒野,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你想要。”
“不过如果要从安京星逃出去,劝你想都别想。”
“我再说一遍,把战机启动!”
兰瑟没再理会奶猫发凶一般的咆哮。
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
和外部的士官分布。
基本都离机舱有百米开外的距离,没有强光照射。
最内围的人基本都是新兵,对联邦军制还是有一种很神圣的错觉,哪怕很多事情看清了,知道了,也不敢去乱说。
还有一部分是兰瑟身边的亲信,更不会去乱说。
“好。”
虽然是回答了好,但兰瑟没有急着行动,只是用对讲系统将手下的一个新兵召了过来,“080号士官,找到我的定位,从机舱底部的维修舱进来。”兰瑟说话的时候也不忘记单手擒住严雪迟,不给他任何乱动的余地。
十秒之后,机舱底部就传来声音。
通过操纵版面,兰瑟看见新兵爬到了机舱底部。
几乎是一瞬间,兰瑟就按下了最后一位密码。
将战机启动。
也几乎是同时,听见了外面无比凄厉的叫喊声。
顺着机舱的舷窗看去,正好能看见一个被烧成火球的人从战机底部滚了出来。
身形高挑,轮廓和严雪迟差不多。
兰瑟看见周围的士兵陆陆续续接近战机,抓过战机上的一套军服丢给严雪迟,打开机舱门,跳到了地上。
透过玻璃,严雪迟能清晰的看见那个士兵被烈焰灼烧,痛苦的挣扎着。
随即又见到无数道激光槍向他打去。
很快连挣扎和叫喊都没有了。
在火光中被烧的不成人形,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容貌。
说他是谁,就只能是谁。
严雪迟心有余悸的收回了目光。
舱壁的隔音效果不错,除了刚开始那几声过分凄厉的叫喊,基本听不见什么。
只能看见兰瑟似乎在和别人谈论什么,神色凝重。
余光之中,又看见有人将那个不成人形的替罪羊抬走了。
每走一步,身上的残烬就会跟着掉下来一块儿。
令人不忍直视。
紧接着,手环亮了起来。
‘换上军服,待会儿会有人接应你。和我回去,不要擅自乱跑,不允许操纵战机。’
严雪迟看完之后,双手还是颤颤巍巍摸上操作板。
安京星的保护屏障是开启的。
战机可以出入。
战机启动密码和人脸识别都是兰瑟的,所以也能平安通过。
严雪迟飞快的思考了一圈儿。
还是要逃离这个地方。
谁都不可信。
后半生哪怕颠沛流离,也比被囚禁好太多了。
按照印象中的知识,双手飞快的在面板上操作着。
三秒之后,战机开始进入快速滑行顺势起飞。
陆地上的那支部队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这遭。
一时间齐齐回头。
兰瑟明显也没想到。
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紧接着,避开人群目光,开始不断的给严雪迟发着消息,希望得到回复。
只是一条条发送出去,却是跟石沉大海一样,完全没有半分回应。
“霍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一个副官问道。
兰瑟瞥了一眼担架上,那具已经焦黑的骷髅,“到时候清点物资的时候再说,先把严探长的尸体抬出去。”
严雪迟能听见手环不断发出提示音。
高空飞行之中,在气压的影响下特别刺耳。
如果不是怕错过战机的系统指挥,严雪迟想直接将助听设备摘下来。
出了安京星星域之后,严雪迟看着面板上没有显示有其他战机或者战舰追上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个决定虽然冲动,且不保证后果。
但比起被关进培养皿,或者被软禁在某处……哪怕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严雪迟也认了。
严雪迟又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匿名发来的视频。
阿月死前的最后录像。
具体的严雪迟没敢细看,但的确确认……原本遭罪的人应该是自己。
又想起来录像最后的橘子。
橘子吃的很胖,被那么提着,万一摔了,没来得及翻身,肯定会骨折的。
关于邵元严雪迟倒是不担心。
毕竟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但到底没有血缘关系,自己无论出什么事儿也查不到他头上。
就是担心橘子。
那个时候刚毕业,警部考试还没通过。
从巴掌大的时候就捡回来养着。
刚开始不会养,好几次二半夜带着这个小东西跑医院。
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除了房租基本全花到它身上了。
这么多年虽然是表面嫌弃它居多,但到底也只是表面嫌弃。
晚上还是要让它睡在枕边,共享一个被窝的。
有些事情严雪迟不敢细想。
只能把目光尽可能的向前看。
十个小时的操作,战机燃料基本耗尽。
为了避免意外,严雪迟只好尽可能的搜寻平原迫降。
这种战机对降落场地的平坦度还是有一定要求。
太过坑坑洼洼的地方降落,震感会重到令人难以接受。
然而周围并没有合适的平原。
如果再不降落,等战机自然坠落就是另外一会儿事儿了。
思量了一会儿,严雪迟最终找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
着陆的一瞬间,能将人五脏六腑震裂的触感袭来。
不是疼痛或者眩晕能够解释的濒死感。
严雪迟倚着舱门,过了好半晌,才稍微回过神来。
逃出来了。
虽然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具体定位,但想必离目的地不会太远。
艰难的爬起来之后,严雪迟盘点了一下战机上剩的物资。
一瓶食物压缩片,和两罐睡眠补给。
还有三支抑制剂,但没有传统注射器。
这些东西够严雪迟活一段时间了。
逃跑之前严雪迟其实多少有预感。
已经提前将账户上的财产变现了一部分。
有一部分是换成了金币,有一部分是换成现钱。
摘到手环之后,严雪迟离开基本坠毁的战机,开始朝着北部一路狂奔。
以前一口气跑几个小时才会有些微喘,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过度疲倦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刚没跑两步,整个人就已经有些只撑不住。
严雪迟以为是体力不支,吞了两片食物压缩片,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然而也不知道是剧烈运动过后进食排斥还是什么缘故。
不但没有好转,甚至还会愈发难受。
严雪迟印象中自己身体没有这么差。
这段时间……的确是安逸的过分。
兴许现在的结果就是惩罚。
后面的路严雪迟又尝试着跑了两步,最终还是放弃了,改为慢慢走。
然而这回哪怕只是走路,身体上的不适也很难忽视。
腿有些酸软。
下腹隐隐传来疼痛。
前二十多年,严雪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身体上的异样。
不像是着凉,也不像是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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