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制爱情(兽人)
他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些破碎的呻吟如果你仔细听,会发现,那是一个名字。
一个身上人,无比熟悉的、陪伴终生的名字。
走廊里。
在暗处目送两个少年相拥入房的程远悄然离开,回身准备回房间,却在转身后看到了不知在那里待了多久的索克尔。
他们近来很少向以前那样玩笑了。这并非是程远故意为之,相反,他很努力的活跃气氛,妄想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到冬天之前的模样。
但是索克尔的直觉实在是太准了,他能准确的识破程远所有的伪装,然后用一种不解而又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想说又不敢说。
每每看到那样的眼神,程远的心中都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这个青年本该毫无畏惧无所迟疑,却因为他而失去了那种利落果敢。
“我只是有点担心他们。现在没事了。”程远解释道,甚至还柔和的笑了一下。
“回去睡吧。你伤还没好。”
索克尔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回了房间,相拥而眠。
如果索克尔懂得Z国文字艺术,他大概会用一个最悲凉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两个人。
同床异梦。
房间又有了新的变动。
索克尔回到了他们原本的房间,凌柔则和耶伦同住。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毕竟在大家的眼里,如果不是冬季不适合举行结对议事,这两个人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凌柔。”清晨,走廊里还没几个人影,凌柔刚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就被程远唤住。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因为怕吵醒别人,程远的嗓音刻意放轻,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轻柔。
“老师,”凌柔说出这个称呼,程远便正色了起来。“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你说。”
“在明知道孩子有可能没有兽父的情况下,该不该要孩子呢?”凌柔小声的问道,脸颊因为不好意思而泛起微红。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啊。”程远没有对这个问题深问,也没有表示吃惊,只是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并给了凌柔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说法。
原来孩子不是为了繁衍,而是因为爱。
“如果孩子的双亲都很爱他,并且他的母……他的母父有能力抚养他的话,这个孩子就会是幸福的。”说到这,程远想了想,又补充道,“幸福,就是很快乐很满足的意思。”
凌柔只思忖了一下便道“嗯!我明白了!”
程远瞥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瓶子,随口问道,“要去打水么?”
“不是。”凌柔摇摇头,打开瓶子示意道,“是红果。我想去把它丢掉。”
他不想给自己留后路。
“这样。”程远眨眨眼睛,“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了。”凌柔用力点点头。
“正好我要去扔垃圾,给我吧,我一并帮你扔了。”程远接过瓶子,揶揄的向房间方向扬了扬头,“新婚后的第一天,可不能把对方一个人扔在床上哦。”
凌柔脸一红,胡乱应了声,道了别小跑的离开了。
程远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变小,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个人躲到放杂物的空房间里,紧紧握着那个小巧的瓶子。
他还在想该怎么要过红果,就遇到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他开了盖子,仰头将瓶中物囫囵吞下,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已知今天的黄上喝了两杯奶茶。
请问黄上明天会胖多少斤呢?
TAT
第66章
耶伦是在一个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暮色时分离开的。
没有道别,没有泪水,他的启程好像只是要出去遛个弯,又或者一次再寻常不过的狩猎。
他们不愿意让泪水打湿这个时刻,那会惊扰了沉眠地狱的死神。
那纯白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被堆积的白雪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出。凌柔目送着夕阳消失在地平线的最远处,随后天地寂静,一片幽暗。
“当心着凉。”温柔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身上多了件厚厚的大衣。凌柔转过身,朝程远腼腆的笑了下。
“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是生病了,宝宝也会生病的。”
凌柔的脸霎时红了起来。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成没成功。今天上午他到宁洛那里,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出来意,被宁洛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好久,用一句“我这里只有安胎药没有保受孕的药”给打发了回去。好在他再向斯蒙求助的时候得到了友好的回答,虽然他也不敢确定那碗苦苦的药汤到底有没有用。
送走了耶伦,宁洛并没有放心下来。这只是最后大战最关键的一环,却绝不是全部。他们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狼族对我们很了解,但是我们对狼族那边的情况却一无所知。”拥挤的走廊上,宁洛的声音并不洪亮,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我们需要一位勇士,深入狼群所在地,为我们带回那里的准确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他们太被动了。
台下立刻有几位兽人自告奋勇的举了手,还未出声就被宁洛用手势阻止。“这一次,我们最好选一位雌性。”
一位雌性。
这让台下的众人们炸开了锅,许多兽人们表示不理解,有他们兽人在为什么要让脆弱的雌性以身犯险。
宁洛张开口,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口冷气呛得直咳。一旁的帕尼见状赶紧摆摆手,大声道“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宁洛缓了缓,才继续道,“之所以这次选择此行,是有原因的。”
这次任务的最大难度不仅在于怎样冲出狼群的包围圈,更在如何进入狼山。那里狼族遍布,根本难以完全避开。就算是保证了自己不被发现,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混进山洞内部。
那无疑是在送死。
而弱小的雌性,会让降低对方的警觉性,况且雌性对于鹤族来说同样是珍贵的资源,反而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但哪怕有着一番解释,众人仍旧心下犹疑。
毕竟这太牵强,又太冒险了。
“那么,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么?”
山洞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雌性们早已习惯了被保护的生活,突然犹疑天,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落在他们的肩上,让他们无所适从。
半晌,一个自信而又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响起,“行啦,我去吧。”
矫健的雌性一步步的走上前来,哪怕不言不语仍有一种由股子里透出来的傲慢贵气。他的语调轻佻,如同在说“好啦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是让我来拯救你们吧。”
宁洛没有出声。
“怎么?”慕礼眉梢一挑,“难道这里,还有比我更厉害的雌性么?”他跨到宁洛面前,微扬起下巴,倨傲道,“就是你现在,也打不赢我。”
宁洛望着他的脸,突然有点想笑。然而胸腔里又陡然生出一种热血来。
他知道,慕礼的这句话,并不是为了挑衅他。
而是想要保全他。
“但你不是最好的人选。”宁洛摇了摇头。
慕礼看上去就是一个强大的雌性,这仍会让狼族警觉非常,
“我来。”
宁洛错愕的转头看向身边。斯蒙只朝前迈出一小步,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言语,如同在说“我来做饭”、“我来熬药”一样平常。
狐族这边一下子炸开了锅,在一边沉默许久的睿立刻出声,“不行。你是我狐族祭司,身有重任,不能以身犯险!”
“正因为我是狐族祭司,才应肩负保卫我族的责任。”斯蒙猛然提高了音量,盖过了睿,也压下了嘈杂人声。“您说呢,族长?”
听到最后两个,睿的身形猛然一顿。
是了,他怎么忘了,他们一个是族长,一个是祭司,
谁都不能随心所欲。
清歌陪着黎若在台下站着,原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这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两个头上,结果斯蒙迈出一步的那一刻,黎若的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清歌刚想着该怎么把他悄无声息的带回房去,向来连话都不敢大声讲的黎若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突然挣开他的手跑到台前,“让我去!”
狐族长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乖巧的孩子敢做出如此举动,连忙喊道,“黎若,不准胡闹!”
斯蒙没闹明白这位小祖宗是抽的哪门子的风,皱着眉头看着他,带着点不解和不耐。
那三个字好像耗尽了黎若所有的勇气,此时他又变成了那个一说话就会脸红的漂亮雌性,一张精致的小脸红成苹果,低着头嗫嚅道,“我……我很小,狼族不会认为我有危险的。而且,而且我也帮不上别的忙……”
这倒是实话。
慕礼和斯蒙都是很重要的雌性,在接下来的大战都是中坚力量,倒是黎若……似乎,哪怕任务失败死掉了,也没什么损失。
宁洛倒是理都没理狐族族长老,只问道“你想好了么?如果失败,可是会死人的。”
“我……我想好了。”雌性的目光躲闪着,不肯看他,但态度却异常的坚决。
清歌在下面暗道不好,拼命给睿使眼色。可睿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一声不吭。
清歌在心里把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脑子里拼命想着该怎么补救。
反正应是应下来了,要想保住这个小东西,就只能自己替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又好久没有更新了。
高数考试令人头秃。
第67章 一波三折
任务人选以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定了下来,虎族那边没什么动静,唯有狐族的长老很是激动的跑去找睿要他收回成命,却被睿一句“虎族巫医所定,不敢反对”给打了回来,又在宁洛那里不出所料的撞了一鼻子灰。睿看着长老那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下生出一种怜悯和嘲弄。
长老现如今羽翼凋零,连最后的筹码也要去赴死,真是再可怜不过了。
但睿没那份圣母心真的去可怜他,毕竟他自己更可怜、也更可恨。
他手里沾着无数同族的血,他永远记得那个雪夜里,族人惊慌而凄厉的喊叫,还有冰冷跳跃着的火光。
门突然被人推开,清歌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全然不复平日刁钻模样,不过那种狡诈凌厉倒是一分未减。
“族长大人,我有事相商。”
睿瞥了他一眼。
说“商”不说“求”,清歌倒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