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死亡游戏
伯爵夫人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只是面若冰霜,看起来极难接近。在她身边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是这里的管家。
她没有理会餐桌上的其他人,而是冷淡地落座,又低声对管家吩咐了句什么。
管家领命而去,没多久就领着一位金发少年回到这里,让他挨着伯爵夫人坐下了。
金发少年面容与伯爵夫人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伯爵之子。但他的行为举止却有点怪异,时不时还发出“呜呜啊啊”的怪叫,像是个痴呆儿。
女仆送来餐点,这对母子旁若无人地开始用餐。孙新雅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发现伯爵夫人只把他们当空气之后,也只好默默地自己吃了起来。
“不是说是T伯爵的公馆吗?”
马俊用两根叉子扒一块牛排,含糊地咀嚼道,“怎么不见伯爵他人?”
周诚诺道:“你小声点吧,伯爵出不出来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马俊不屑地“嘁”了一声,却也真不说话了。
餐桌两边的糖人雕像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李洁洁闻着空气里的丝丝甜味,舔了舔嘴角,小声对孙新雅道:“这些糖人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知道你喜欢吃糖,但是不准偷吃。”
孙新雅道,“小心惹伯爵夫人不高兴。”
李洁洁偷偷瞄了那些雕像一眼,发现它们都做得栩栩如生,如果不仔细看,可能还真会认成真人。
孙新雅见她没反应,又推了她一把:“听见没有?”
李洁洁:“听见啦听见啦。”
她移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菜肴上。
李洁洁本以为自己吃了晚饭就不会再想着吃糖,但那股诱人的甜香始终萦绕在她鼻间,若有若无地勾着她,令她心里直犯痒痒。
她忍不住又往糖人雕像那边瞄了瞄,心想:只要我掰一小块,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的吧。
像是上天要成全她,她才刚刚冒出这个想法,餐桌上就发生了一个意外——
金发少年吃完自己盘子里最后一点东西,舔舔手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落在了自己母亲身上。
他一声不吭地把手伸向伯爵夫人的盘子,伯爵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个母亲要纵容自己的儿子时,伯爵夫人突然抄起叉子,闪电般地插进了少年的手里!
“啊啊啊啊!”
鲜血四溅,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住自己的手在地上疯狂打滚。然而无论他怎么嚎叫,伯爵夫人都面无表情,甚至换了一把银叉,继续享用自己的晚餐。
孙新雅等人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公馆所有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管家更是习以为常地招来两个仆人,让他们把金发少年拖下去了。
“……这是假母子吧。”
肖柯艾目瞪口呆,嘀咕道,“虎毒还不食子呢。”
金发少年被拖走了,地上还残留着一滩血迹。伯爵夫人偶然瞥见,立刻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她胃口全无地放下刀叉,起身在管家的陪同下翩翩离开。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李洁洁飞快地伸出手,从最近的糖人雕像上掰下一根小手指,揣进了衣兜里。
众人此刻的注意力都在伯爵夫人身上,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等伯爵夫人走后,周诚诺第一个没什么兴致地丢下刀叉,道:“我们先回房间吧,反正任务也会自己出现的。”
谢瑕小声道:“大家都还在这里,你别这么不耐烦呀。”
“没关系没关系,”
孙新雅立刻道,“其实我们也打算回去了。”
经过刚才那一幕,众人都没什么心思继续吃下去,纷纷散去了。
女仆长早已为他们安排好房间,周诚诺两情侣住一块,孙新雅和李洁洁也住一块,剩下的人都是单独一间。
所有人的房间都在三楼,二楼则是伯爵夫人和金发少年的房间。女仆长在带领他们去到各自的房间后还多提醒了一句,希望他们不要随便进入二楼。
“夫人不喜欢被外人打扰,还请各位谅解。”
马俊突然嘿嘿一笑,道:“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去打扰你啊?”
女仆长恍若无闻,又不亢不卑地补了一句:“以及,请各位千万不要去阁楼,那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如果各位出了什么事,我们概不负责。”
肖柯艾道:“为什么,那里有什么吗?”
女仆长依然没听到的样子,冲众人一鞠躬,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服侍夫人了,请各位好好休息,晚安。”
她说完便离开了,马俊冲着她窈窕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聋子。”
周诚诺瞥了马俊一眼,眼中划过鄙夷之色。但他什么都没说,搂着谢瑕回房间了。
孙新雅道:“既然这样,那我和小洁也回去了,大家明天见。”
肖柯艾笑嘻嘻道:“明天见,做个好梦。”
孙新雅点点头,拉着李洁洁走了。马俊也晃晃悠悠地向自己房间走去,肖柯艾见他们都离开了,回头看向林桥道:“哥,我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啊。”
林桥道:“好,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肖柯艾冲他摆摆手,回房间去了。
走廊里一时间只剩下林桥和秦赋两个人,秦赋盯着林桥看了几秒,笑道:“还在生气?”
林桥看也不看他,直接走了。
秦赋跟在他身后,在林桥要反手甩上房门时抬手一挡,道:“等等,让我看看你的伤好没好全。”
男人和他挨得很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嗓音也低沉沉的,震得耳膜微微发颤……
林桥停步,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赋眼底柔和:“你——”
下一秒,林桥的房门就狠狠地甩到了他的脸上。
秦赋:“……”
让你说错话。
他无可奈何地想。
又得哄几天了。
——
深夜,整栋公馆都陷入了沉睡。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马俊是莫名其妙醒来的。
他梦见自己喝了很多水,一醒来就觉得嗓子干得简直要爆炸。结果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居然半杯水都找不到。
“什么破公馆啊,真是的,连杯水都没有。”
马俊抱怨了一声,决定出门找水。
他的房间靠近走廊尽头,此刻墙壁两侧的蜡烛都已熄灭,通往楼梯的一道长廊幽深无光。马俊望着那一块黑乎乎的地方,又有点不敢过去了。
“算了,问问他们有没有水吧。”
他自言自语着,转身敲响了最近的一个房间。
那是周诚诺和谢瑕的房间,房门紧闭,无论马俊怎么敲,里面都没有反应。
“我去,睡得和猪一样。”
马俊不满地骂了一声,环顾漆黑的四周,心里也多了一丝不安。
他又朝另一个房间走去,敲了半天依然没有人开门。马俊“啧”了一声,一间一间地敲下去……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里的人好像都睡死了,走廊上只有他的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一直回荡了很久。
不知不觉中,马俊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来到了楼梯这边,离自己的房间隔了一整条走廊。
“怎,怎么回事?”
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马俊紧紧盯着眼前的走廊,犹豫自己要不要重新回到房间。
他才刚冒出这个念头,喉咙的干渴就骤然放大,几乎要烧起来。
马俊捂住自己喉咙,痛苦地抓住了楼梯扶手。
楼梯曲曲折折,一眼看过去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好像那通往的不是楼下,而是充满恶鬼的地狱……
马俊莫名打了个寒颤,但喉间的焦灼让他根本无法再忍耐下去,一咬牙,飞快地跑了下去。
我就是去厨房喝杯水,这里住着这么多人,有什么可怕的。
心脏砰砰跳动,他不断安慰自己,转眼间已经跑过了几道楼梯。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就在马俊平安无事地跑到一楼,正要松一口气时,他的眼前突然一亮——
不远处,一个女仆端着一盏烛台,在漆黑的大厅里徘徊。
有人!
马俊心中一喜,立刻喊住了她:“喂,有没有水?”
他的嗓门并不小,但奇怪的是女仆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扭头,轻飘飘地走向了另一个地方。
女仆的身段曼妙苗条,马俊盯得眼睛发直,也顾不上什么喝水了,拔腿就要追上。
“等等,你知不知道我是伯爵的客人,你怎么能不听我的话?”
他嘿嘿笑道,要追上那个女仆,“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女仆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往前走。她看着轻盈盈的,速度却很快。马俊追了一会,居然没追上。
渐渐的,马俊觉得不太对劲了。
女仆的脚步很轻,一点也不带声音。而且她的脚好像是一点一点的,有点奇怪……
马俊莫名心里发慌,停下了脚步。
他忐忑地将目光下移,发现女仆居然双脚悬空,脚尖擦着地面前行……而那盏烛火的幽幽灯光下,没有影子。
马俊:“鬼!有鬼啊!!”
他大叫一声,扭头就跑。然而他很快惊恐地发现无论他怎么跑,都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是刚才漂亮的洋馆,而是一条破旧的长廊,长廊前方一片漆黑,好像根本没有尽头。
“救命,救命!”
马俊气喘吁吁,大声呼救的同时不断向四下张望,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然而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马俊在奔跑中偶然一回头,发现刚才的女鬼居然出现在走廊拐角,正死死地盯着他。
“啊!”
他再次惨叫一声,惊慌之下一头撞上墙壁——居然意外撞开了一扇刚才没有看见的门。
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样,马俊忙不迭地冲进房间里,反手把大门锁住了。
“……”
外面一下子没了声音,马俊贴着门听了一会,感觉女鬼并没有追过来,劫后余生地松了好大一口气。
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吓,他早已流了一身冷汗。马俊随手擦掉头上汗水,转过了身。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脱险,然而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他才浮起来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这是一个和公馆装修风格完全不同的房间,木质地板早已发霉,壁纸剥落,露出黑斑满布的墙壁。墙壁间嵌着一个老旧的壁炉,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暗红的壁炉火光照亮大半房间,屋子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地背对着马俊。
马俊屏住呼吸,挨着墙壁慢慢挪动身子——看见了女子投在地上的影子。
“吓死我了!”
他一口气泄了出来,庆幸地一拍胸口,“我还以为又是女鬼呢!那个……你是谁啊?”
“……”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起了头。
能动总比不会动得好,马俊试探上前,见女子有一头秀丽的金发,背影纤细,显然是个大美人。
“怎么不说话啊,我又不会害你。”
既然是个美人,马俊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走到女子身后,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你倒是回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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