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以为我在秀恩爱(星际)
“这是什么意思?”沈纯玉不是土生土长的帝国人,不太理解帝国人民的脑洞。
“应该是他们以为我指着什么东西要买给你吧?”旁边的顾河清给他解释,“大概就是一掷千金的意思?”
沈纯玉眨眨眼,“分明是我出的钱吧?”
事情的真相是顾河清看到了一件不错的拍卖物件,便指给了沈纯玉看,说是他外公可能会对这个物件感兴趣。
至于帝国人民描述照片的情景称他是“眉眼含笑”——沈纯玉觉得他当时真没笑,只是小弧度地挑了挑眉梢,也不知道帝国人民到底从哪里看出来他笑了。
“银华帝国的人民,似乎都……钟爱脑补?”
顾河清对此颇为赞同:“有时候他们是想得多了些。”
顿了顿,想到帝国人民不遗余力地“撮合”他和沈纯玉,顾河清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帝国人民平时还是很理智的——他们就是太关注我跟你了。”
作为帝国皇太子,顾河清的人气确实很高,受关注确实也很正常。
不过——
“以前他们也这么关注你?”沈纯玉若无其事地道,“也像现在这样猜测你跟别人的关系?”
“当然没有!”顾河清立马否决,“我以前可没跟其他人这么亲近过。”
沈纯玉矜持地点点头,勉强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几天后,顾河清带沈纯玉去赵家见赵老爷子和赵议长。
飞行器设置的是自动驾驶模式。顾河清跟沈纯玉一起坐到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眼看飞行器临近赵家,沈纯玉突然有些紧张。
“你当初见我大哥的时候紧不紧张?”
“没啊,”顾河清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沈纯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都不紧张的吗?”
“不是……我冤枉啊……当初大哥都不知道我是谁好吗?”
看在他喊大哥喊得这么顺溜的份上,沈纯玉就不跟他计较了。
顾河清继续说下去:“当时我就想,你这么喜欢我,大哥对我肯定也是爱屋及乌——所以,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沈纯玉无语。可要点脸吧,当时谁喜欢你了?分明还是纯纯的好友吧?
“反过来,你也可以这么想——”顾河清轻轻捏了捏沈纯玉的脸,“我这么喜欢你,外公肯定也是爱屋及乌的。所以,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哦。”沈纯玉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如果不是顾河清的爪子还在他脸上揉搓,沈纯玉觉得自己会更感动些。
大概沈纯玉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时看起来有多么温软乖巧。他的下巴稍微扬起,安静地任顾河清捏他的脸。嘴角带了轻浅的微笑弧度,桃花眼也是晶亮晶亮的如同溢满了星光。
飞行器直接飞进赵家内部区域才停了下来。
顾河清给沈纯玉理了理衣襟,“这下不紧张了?”
“还行。”沈纯玉也伸手替顾河清理了理衣襟。
顾河清含笑看着为他理衣襟的沈纯玉,“你说,我们现在这样,有没有觉得……像一对老夫老妻?”
沈纯玉斜他一眼,“你是老妻?”
“好吧,应该是老夫老夫。”
顾河清牵着沈纯玉的手走下飞行器,就看到了外头候着的赵鹤羽。
见到人影,赵鹤羽上前几步迎接:“表哥。”
称呼“表哥”而不是像平时一样称呼“殿下”,说明今日的见面是私人往来。
寒暄几句,赵鹤羽陪同两人去见赵老爷子和赵议长。
顾河清先喊了“外公”、“舅舅”。沈纯玉也随着他喊人,并亲自给两位长辈斟了茶,恭恭敬敬地奉上:“外公,舅舅,请用茶。”
两位长辈都笑着接过茶盏喝了茶,按照古早的传统给沈纯玉包了个厚厚的红包。
“好啊。”看着站在一起、情意互通的一对璧人,赵老爷子很满意,笑得满面红光。
笑着笑着他的眼眶就湿了,对顾河清道,“你母亲看到这一天,也会很高兴的。”
“会的。”顾河清侧头对着沈纯玉轻轻笑了笑。
见过两位长辈后,顾河清带着沈纯玉去后院的花房挑挑选选剪了好些百合花。
娴熟利落地将剪下的百合花漂漂亮亮的包装成两束,他把其中一束递给沈纯玉,“这是母亲最钟爱的花。”
沈纯玉抱着那束百合,微怔,“是要去见……母亲?”
“是啊,”顾河清把人连花一起拥住,打趣他,“莫不是纯玉想反悔了?这可不行,见了外公和舅舅,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你可真是个人才。沈纯玉有些无语,顾河清总在他心情复杂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破坏氛围。
还是要强调,“你是我的人。”
顾河清不假思索地附和他,“嗯,我是你的人。”
之后,两人坐上了飞行器。行驶不久,飞行器就在一座山下停下。
顾河清一手抱了一束百合,一手牵着沈纯玉,不缓不急地踏上石阶,“这是赵家人的埋骨之地。”
对上沈纯玉关切询问的眼神,他点了点头,“母亲也在这里。”
沈纯玉紧了紧与顾河清十指相握的手。
“我没事。”顾河清晃了晃与沈纯玉交握的手,“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秋冬之际,天气渐冷,草木渐黄。本该给人以萧瑟清冷之感,今天却难得好天气。晴空万里,蓝天白云,让人看着心情也不禁明媚起来。
金黄灿烂的阳光洒落山间,再加上微黄的草木,整座山仿佛因此而染上了暖意。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在半山腰时从一条小道拐了进去。
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一抔净土掩风流。
已经是秋冬之交,坟上却罕见的一片绿草青青。
顾河清弯腰把那束百合放到墓碑前,“妈,你在下面还好吗?”
沈纯玉也躬身,双手把花束安置好,在心底极轻地说:“母亲,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河清的。”
放好花,顾河清又重新握住沈纯玉的手,执着而笃定地握着,对着墓碑道,“妈,今天我把你儿媳妇带来了。”
沈·儿媳妇·纯玉心中稍许不满,分明是儿婿好吗!
像是知道沈纯玉所想似的,顾河清轻笑一声,“妈,刚才我说错了。这位是你的儿婿。”
“你看看,你儿婿好不好看?”
“你儿婿可厉害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人绑定了。”
对着墓碑唠叨了几句,顾河清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礼盒。打开来,黑色华贵丝绒里躺着一对银白色戒指。
“按照这里的习俗,应该是订婚当天给你戴上这订婚戒指。不过,我有些迫不及待把你套牢,也想让妈见证一下。”
顾河清拿起其中一枚戒指,凝眸看着沈纯玉,“你愿意和我做一生的伴侣,此后执子之手,不离不弃吗?”
沈纯玉在他侧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我愿意。”
顾河清屏住了呼吸,眉眼间渐渐溢满了笑意。
他珍而重之地给沈纯玉套上戒指。
沈纯玉拿起另一枚戒指,与顾河清对视,“你愿意和我做一生的伴侣,此后执子之手,再也没有生离吗?”
“我愿意,”顾河清在他唇角轻轻一吻,“毕生所愿,求之不得。”
沈纯玉严肃郑重地给他套上戒指,“以后,你就是有伴侣的人了。”
“所以?”顾河清摸了又摸指节上的戒指,眉眼含笑,眼神轻柔得不像样。
“所以你不能再离开我。”沈纯玉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片刻也不行,一分一秒都不行。”
顾河清把沈纯玉拥进怀里,“片刻也不离开。”
许久,沈纯玉伸出那只戴着戒指的手,“走吧。”
顾河清同样伸出戴戒指的手,牢牢地把沈纯玉的手握住,“嗯,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到这里就算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