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电视于也白有非凡的意义,是他所有人界知识的来源,见出了这样的状况,也不善的看着凤与,“赔。”
“我?”凤与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你弄坏的。”也白说。
“你!你有何证据!?”凤与不堪受辱。
也白冷冷道:“不是阿适,也不是我,还能是谁?”
凤与:“……”
江适差点笑场,绷紧了脸色,“我不管你们怎么分摊责任,在我回来后要看到正常的电视。我走了。”
也白拉住他,问:“今天不亲了吗?”
有外人在场,江适老脸一红,甩开他粗声道:“你做了那么多好事,没有!”
关门声过后,也白又变回冰霜脸,看向凤与的目光凌厉如同刀刃,“都怪你。”
凤与被气笑了:“你这死蛇赖皮气死人这毛病一万年都不会变!”
也白指着电视,“修好它。”
凤与给他这理所当然好像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模样气得脑内火山喷发五十次,不过忍着没溢出来,毕竟确实理亏。她咬牙问:“怎么修?”
也白好心替她想想,小区外似乎有个铺子,也白上班路过时总会听到里面传出“修电视、电脑、电冰箱、电风扇……”的声音。
他把这个情报告诉了凤与。
凤与一喜,“那就拿去给那位工匠修理。”
但也白还要补眠,一躺下去任凤与在旁边张牙舞爪锣鼓喧天也不醒。
凤与挫败嘟囔:“方才你醒得倒利索。”
“阿适,你脸色有点难看,昨晚没睡好?”在去学校的路上,徐天纵问。
“没有,这是被气的。”江适揉了把脸,“昨天那个古怪的女人,也是个不得了的角色。”
“什么角色?”徐天纵颇感兴趣。
“你还是别知道了,不然老祖宗留给咱们的神仙文化全崩塌了。”江适摇头。
徐天纵大概能猜到那个女人的身份,接受了也白的存在,再多两个也没差了。
“对了,我想换个电视。”江适说,“家里那台报废了。”
“不拿去修?”
“不修了,大白最喜欢看电视,我打算买台液晶的。什么牌子比较好?”
徐天纵啧啧赞叹,“谈恋爱果然是费钱的事。”
总算等到了也白起床,凤与扛着电视巴巴地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那家铺子。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穿的衣服印着洗不掉的污渍,他瞅了眼进来的客户,一下就坐直了。
在前面的这位俊美淡漠,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后面那位艳丽妖娆,如果肩上没有一台电视,绝对是尤物中的尤物。
“修电视,多少钱。”不可亵玩的那位说,声音低沉微哑,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老板回神,结巴道:“要、要先看看、什么、什么问题。”
男人点了点下巴,“放下来吧。”
尤物把电视往地上一放,丰满的胸`脯抖了抖,她饱含风情地看着老板,柔声道:“劳烦了。”
老板酥麻了半边身子,颤颤巍巍地检查了起来,一分钟后,“里面全坏死了,能不能修好都不一定。”
不可亵玩的也白皱眉,“修不好?”
老板缩了缩肩膀,“也不是……得花点功夫,大概要,七百块。”
也白看向尤物凤与,无声却明摆在问,你有钱吗?
凤与当然没钱,她来到老板面前眨眨眼,问:“我美吗?”
老板呆呆点头。
“那可否不要收钱?”凤与美目含情。
老板瞬间回复神志,摇头,“不行。”
凤与满脸不相信。
也白嗤笑,作为在人界生活快半年的前辈,他可是深谙这社会之道,留下一句“自己想办法”后就走了。
很快凤与便追了上来,“你有钱吗?”
也白和她拉开距离,“想都别想,我的钱都是阿适的。”
“我没钱啊!”凤与崩溃地喊。
“与我何干。”
“没钱修不好那盒子就看不了那劳什子爱妻攻略了!”
也白顿住,想了一下,最后嫌弃道:“跟着我。”
动物园正好有份发传单的零工,也白推荐凤与去了,超哥看着这位水灵灵的女孩子,说:“这有点暴殄天物了吧?”
凤与眨眼,“那你能给我钱吗?”
“……”超哥把玩偶服塞给她,“上午在南门,下午在北门,辛苦了。”
凤与:“……”现在的凡人都那么冷酷吗?!
放学后,江适去了电器城,他们班上有同学家是买电器的,在学校就给他介绍了一款各方面都不错的电视,江适到店里取货付钱就行。
工人上门安放,没多久就好了。看着这崭新轻薄的电视,江适期待也白回来后惊喜的表情。
今天,也白上班正式满一个月了,日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发工资了。
超哥把装着工资的信封拿出来是,明显看见也白眼睛一亮,他无奈又好笑,平常就没见过他有什么波动,可一看到钱,才带了点人味儿。
“这个月你表现得不错,动物园的客流量因为你的到来涨了好几个点,园长说给你额外的奖金,一共四千,你点点吧。”
也白接过钱,抽出那厚厚一叠脸上竟然有了笑意,几个女同事看到后,咽了咽口水,钱包蠢蠢欲动。
凤与在玩偶服里呆了半天,这回身上还穿着,只摘了头套,汗水浸湿了她的秀发,娇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动人。但她都忘了展示自己的魅力,急急地问:“我的呢?”
“哦哦。”超哥掏出两张红票子,“今天你也辛苦了。”
凤与接过来,脸上漾起明媚欣喜的笑容,简直能让万物失色,但笑容只存在了几秒,她瞥到也白的,不满道:“他的为什么比我多?”
也白不屑冷笑,换衣服下班回家。
回到家,凤与还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抱怨,说今天自己如何如何累,凡人有多么有眼无珠。
也白充耳不闻,进家先是找到江适,然后视线落在了客厅陌生的物件上。
“回来了?”江适盘腿坐在地上写作业,听到动静看了过去,见到也白愣神的样子便笑了,“新店市,喜欢吗?”
也白走过去摸了摸,有些惊奇,“和原来的不一样。”
“这个大,也清晰,你看那些垃圾电视剧会更舒服。”江适来到他身边,“我早晚要为你把家都败光。”语气中却只有宠溺。
也白回身看着他,把信封拿出来给他,表情暗含期待,“给你。”
江适打开一看,诧异道:“你怎么……今天发工资了?”
“嗯。”也白点头,“这是我赚的,都给你。”
江适抬眼看他,这千年老妖眼里清晰写着“求表扬”,江适扯过他的领子,吻了他一下,笑道:“真棒。”
也白从里到外都是甜的,正要再来一个深吻,就听旁边一阵干咳。
凤与说:“我还在呢,闺房秘事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做。”
也白甩出眼刀:“你为什么还在?”
“……”凤与拒绝和他对话,硬生生挤了进来,拿出赚来的两百块献殷勤,“阿适,我的也给你,你不要生气了。”
“我早就不生气了,这钱你自己拿着吧,不是说你把那个什么渊且的礼物喝了吗?那这些钱给他买个新的吧。”江适说。
“阿适。”凤与热泪盈眶,“你虽然不解风情又凶,但心还是好的!”说罢,扑上来要抱。
也白眼疾手快把江适拉到身后,同时还画了个结界,防得严严实实。
凤与不熟悉人界的交易规则,饭后江适带他去商场,让他自己挑。结果这位第一次逛商场的乡巴佬一下就忘了自己要干嘛,一路挑挑选选,买的尽是自己喜欢的。
江适在旁边看得眼角抽畜,“我觉得渊且不会喜欢发卡项链,丝巾帽子这些玩意儿吧?”
凤与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此行目的,走进一个玩偶店拿了只萌萌的玩偶豹子出来。
“像他。”凤与如是说。
江适也买了个礼物,但在交给凤与时再三强调不能打开,一定要让渊且亲手打开。
“你这样说我就更好奇了。”凤与掂量着那礼盒说。
“你打开就把买电视的钱给我吧。”江适无情道。
凤与的态度立刻就小心了起来。
“那我走了。”凤与说,她手指虚空一划,竟滑破空气,裂出了一个类似于门一样的口子。
江适第一次看见界门,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挽留我吗?”凤与临走前还要给自己加戏。
也白沉吟。
凤与睁大眼,呼吸都屏住了,他,他要挽留我了?
“去了妖界,替我把暂华救出来吧。”也白说,“你也见过的。”
凤与为自己居然期待了一下而自我鄙视,才说:“我记得他,是小鹿。不过我凭什么要帮你?”
“你弄坏了我的黑盒子。”也白冷冷道。
“……”这是事不能她有预感接下来的几万年她都低人一头,只好要咬牙道:“行,我救!之后所有的一笔勾销!”
“你救出来再说吧。”也白淡道。
凤与冒着火进了界门。
她走了之后,江适摇了摇头,“我以为仙女都是温柔文雅的,现实太残酷了。”
“仙女?”也白挑眉,“他是男仙。”
“……”江适表情空白。
“他可以随意幻化外形,因为喜欢女人软绵绵的躯体,所以平日是女人模样,但在打斗战争时会恢复原样。”也白解释。
“……”江适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我告诉过了呀。”也白无辜道,“我说了他是变态。”
江适深沉感慨,现实果然太残酷了!
第五十三章
妖界。
今晚的宫殿内是少见的歌舞升平,敞亮的光照让殿内显得熠熠生辉金碧辉煌,两边列下是来自各族各界的宾客,矮桌边上觥筹交错,殿中间是婀娜舞女的翩翩舞姿,一片其乐融融的和谐之景。唯有坐在高堂之位,身着暗纹黑衣的华服男子,面上没有丝毫与殿下的氛围共通的暖意,反而是漠然与冷傲,仿佛这场宴会不是因他而起。
被舞女簇拥在正中间,面蒙薄纱,双目湿润含情,身段玲珑有致的女子忽然引上而起,像一只翩跹的蝴蝶,优美的飞向殿上黑衣男人,一个轻盈的旋转,她落在了男人的膝前,纤纤细手柔若无骨,为他斟了一杯酒,敬上,柔媚道:“王上,请。”
新任妖王渊且淡淡扫了她一眼,接过来一饮而尽。
蒙纱女子美目弯弯,正要依偎过去,就听到渊且漠然的声音:“接着跳。”
她的眼里划过不甘,却还是弯身行了个礼,又落回了舞池。
“哈哈哈哈哈!”发出笑声的是左列的第一位,鸟族的族长,“我这女儿大胆直接,还请王上饶恕了她这冒犯之罪!”
虽用上了敬辞,但鸟族族长的口吻之中却没有分毫敬意。
渊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的眼睛是棕色的,但专注看着某样东西是瞳色会慢慢加深,会带给人一种被凶兽锁定的压力。
果然,鸟族族长顶不住,不自觉低下头去,渊且这才开口:“无妨。”
气氛因为这一小插曲稍降了几度,这时,殿外的天空突然亮如白昼,狂风四起,竟如同一双手将大门推开,呼啸的风吹得里面的人衣服翻涌,眼睛难以睁开。
渊且盯着门口皱眉。
“我来迟了?”
有人走了进来,是个女人,她穿着蓝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裤子,与这一屋子的锦绣格格不入。
却没人觉得奇怪,他们分不出神去看她的衣着,都愣在了原地,一时忘记该怎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