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飞蛾
钟归渊皱着眉头沉声吼绯蛾:“绯蛾!本王希望你说实话。”
“是真的,小丫头昨天下午拿着一袋莲子糖回来,说是管家爷爷送的,绯蛾觉得是福叔送的,那肯定没问题,就让她吃了。”绯蛾当即跪下解释。
管家也不觉得绯蛾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便跟钟归渊求情:“王爷,会不会是后院……”
钟归渊轻笑:“既然这样,就都进地牢里去吧,谁真谁假,呆两天就知道了。”
是个人都地牢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王府的地牢。
管家一直追着钟归渊给绯蛾求情,毕竟来王府这么久,绯蛾什么都没得到不说,反而废了双眼,还救了钟归渊一命,送进地牢说不过去啊。
偏生钟归渊不信,不信绯蛾当时真的是为了救他。
明明那天晚上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冲钟归渊面前去挡刀,傻子都看出来绯蛾是被人坑了,就管家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钟归渊觉着绯蛾是不是跟别人说好了的,如果是的话,他信了就是把脑袋递到人家手里了。
管家劝不住,只能带着人来送绯蛾去地牢。
“哎,绯蛾公子你要是单独跟老奴说就不用去地牢遭这个罪了。”管家在路上苦口婆心地教绯蛾,“下次再有什么事呢,就偷偷去找老奴,别再把王爷招去了。”
绯蛾到是冷静:“没事福叔,绯蛾也想去听听害死小丫头的人怎么说。”
被关进地牢的时候,绯蛾忽然叫住已经转身的管家:“福叔!”
“哎,什么事啊?”管家回头应道。
“在地牢里死掉的人,王爷会管吗?”绯蛾小心翼翼地问。
管家以为绯蛾害怕在地牢里被人杀了,便说:“地牢里天天死人,哪里管得过来,都是死了就埋后花园去了。”
绯蛾当即笑笑:“是吗?埋后花园……挺别致。”
后面一段过得有些快,似乎是因为地牢的人折磨他们,绯蛾加倍折磨跟他一起在牢里的嫌疑人。
因为不知道是谁,绯蛾只能对所有人下手,谁都没落下,可公平。
官窑里要学的东西多,绯蛾除去琴棋书画,还跟一位唱曲子的技师学了口技,还是童子功;这世上,只要是绯蛾听过的,都能模仿出来。
这世上,谁心里没点儿亏心事呢?
绯蛾装了几天鬼,就有人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把几年前杀人的事都抖落出来,那场面可好看了。
其中死掉的几个还有钟归渊的手下,这下直接把钟归渊惊动了。
然后地牢就少了一半人。
也许都被拉去种花了。
钟归渊还让人单独提了绯蛾出去,在地牢另一边,钟归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慨:“口技不错嘛?吓出这么多条大鱼。”
绯蛾一愣,轻咳一声:“咳……敢问王爷如何知道就是绯蛾的?”
“你弄出动静的时候老子就在隔壁间躺着呢。”钟归渊身后那个干巴巴的汉子说。
那汉子两个眼眶青黑紫混杂在一起,少说也有十来天没睡过好觉了。
绯蛾略有些不好意思:“吵着官爷了十分抱歉,这不是没人认罪吗?只能使点儿特殊手段了,见谅。”
钟归渊煞有兴趣地大量绯蛾一番,说:“其实想找出凶手也不难,不过你得帮本王一个小忙。”
“什么忙?绯蛾一定给王爷办得漂漂亮亮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完】
话话果然不适合纯感情戏,写着写着又蹿到剧情线去了……
ooc小剧场:
归渊:哼,这蛾子一定是为了引起本王的注意才去挡刀的,本王才不会上当呢!
小蛾子:我们拿的好像不是一个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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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回
“本王要你去一趟江南,学扬州名妓的曲子和声音,一定要学得十分像。但是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无论学得怎么样,三个月之内一定要回来。”
钟归渊交代的事情就这一件。
绯蛾当晚离开地牢,被钟归渊的护卫送到船上,直接走水路南下。
扬州名妓的声音好学,偏生她只用古法唱曲儿,绯蛾跟着嚎得嗓子都哑了还是学不会怎么唱。
同样的声音唱出来,就因为唱法不对,就失了味道。
走水路最快也要半个多月,留给绯蛾的时间不多,迫不得已,绯蛾直接找名妓拜师。
名妓倒也不为难绯蛾,说先唱一曲她听听。
绯蛾就唱了名妓最负盛名的那首,声音、曲调都一样,可就是差了点儿意思。
“哎哟喂……小后生莫唱了莫唱了哈哈……”名妓笑得前俯后仰,招招手让绯蛾坐下,“这首曲子,奴家唱得好,是明白里面的意思,小后生你明白吗?”
“这……唱曲儿不都一样吗?”绯蛾摸摸脸,看不见名妓的表情,可听声音能想象到对方笑得多厉害。
名妓拍拍绯蛾的肩,塞给他一把炒杏仁:“这曲呢,跟念诗不一样,就学算了一样的唱法,感情不对,唱出来也不是一个味道,小后生,奴家唱这曲子的时候情伤刚过,现在再唱起来,说不定还不如你唱得好。”
绯蛾最终还是决定跟名妓学唱歌的技法,毕竟要回去交差。
“小后生,体会不到曲中意是好事,莫要强求。”
临行前,名妓这般跟绯蛾说。
然而,绯蛾始终没能知道这位女子长的什么模样。
回到皇城,绯蛾才知道钟归渊是想他在宫宴上帮忙唱曲儿,原本想请扬州名妓过来的,奈何人家是个瘸子,过来一趟可不容易。
而且宫宴要招待钟归渊的皇叔,也就是小皇帝的皇爷爷,退位多年,难得想回来,别说是扬州名妓,就算想要塞外舞姬钟归渊也得给他找到。
可能绯蛾真倒霉,宫宴那天,再次来了刺客,还是冲着钟归渊去的。
刺客被拿下之后一个劲问太上皇,为什么要让钟归渊当摄政王?
太上皇不做言语,只跟钟归渊说:“归渊啊,你近些年松散了啊,怎么这样的人都能进来行刺你?”
钟归渊捂着受伤的手臂认错:“是,侄儿马上处理,请皇叔放心。”
当晚有刺客,自然全城戒严,钟归渊怕刺客会行刺太上皇,便留在了宫里,方便照顾一老一小。
绯蛾被分到了钟归渊宫殿的下人房里,正准备睡觉呢,管家来说王爷找他,绯蛾只能穿上衣服过去。
钟归渊坐在主位上下棋,头也不抬地问下面的绯蛾:“绯蛾是吧?”
“是奴才。”绯蛾恭敬应道。
“上回王府遇刺,你离本王那么远都记得跑过来挡刀,今天就做本王下首,怎么就忘了呢?嗯?”钟归渊丢下最后一枚棋子,玩味儿地看着突然僵住的绯蛾。
这话自然不能说当时是被人扯过去挡刀,不然会被当成不忠心护主,钟归渊一个不高兴可以凭这个理由砍他脑袋的。
绯蛾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稳住声音说:“王爷,奴才瞎了。”
言下之意,心有余而力不足。
提到这个钟归渊也不好意思再问了,挥手让绯蛾下去,碍眼。
当晚钟归渊抓住好几个刺客,都是不满钟归渊政权的,觉得应该让小皇帝做主,回归正统。
听到这番话的太上皇第二天上朝就当面训了下面的文武大臣一遍。
小皇帝年纪小,谁把持超纲不是把持呢?肯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太上皇就一句话:“这是朕打下的天下,想给谁给谁,你们来指手画脚,就是谋反。”
然后太上皇就不走了,想给钟归渊说亲。毕竟成家立业,钟归渊都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还没有王妃,说出去多难听啊。
钟归渊一听这个就头大,干脆跑回王府躲着,说身体抱恙,请皇叔帮忙看顾小皇帝几天。
这种消息一向传得快,前脚钟归渊刚回府,后脚丫鬟下人们就把消息传了个遍。
新安排去照顾绯蛾的丫头年纪大了一点儿,会说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从钟归渊要被赐婚到钟归渊有爱慕之人拒婚。
内容细致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在现场呢。
绯蛾便笑着说:“王爷平时哪里都不去的,怎么可能有爱慕之人,瞎编的吧?”
“公子怎么就知道王爷哪都不去的?”丫鬟不服。
“那你进王府这么久,见过王爷出门几次?”绯蛾一边说一边剥杏仁吃,“王爷看起来那样,其实忙得很,哪有空谈情说爱?”
小丫头坐绯蛾对面给绯蛾剥核桃,恍然大悟:“这样啊……不过公子您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的?”
绯蛾压低声音说:“我悄悄告诉你,我听力可好了,以前在官窑的时候,嬷嬷吃什么东西我都能听出来。”
“真的假的……”
两人说得热火朝天,房梁上钟归渊的手下不知道要不要现在下去告诉绯蛾说凶手已经查出来了……
绯蛾听力好不假,可还有一种人叫暗卫。
房梁上的暗卫头子见正午都要过了,赶紧绕到门口敲门:“绯蛾公子,王爷让在下给您送消息来了。”
“什么消息?”绯蛾怔愣地扶着桌子站起身。
暗卫头子没有进门,就站门口轻声说:“绯蛾公子您还记得王府夜宴上推了您一把的人吧?是跟您同期的、的……吹笛子的,他下的手,王爷说把人交给您处置。”
绯蛾捏碎了手里的杏仁,皮笑肉不笑地应声:“我一介琴师怎么懂处置人呢……听说府里不听话的都当花肥了?”
暗卫头子还震惊于绯蛾竟然真听得见,一听绯蛾的问话直说:“啊、啊是的,您是想让他当花肥?在下这就吩咐下去。”
“这位官爷,绯蛾听说,活着的花肥养出来的花更漂亮呢。”绯蛾叫住已经转身的暗卫头子,轻飘飘说了一句。
“……明白。”
表面上暗卫头子好像去解决凶手,实际上是绕道给钟归渊打小报告去了;说绯蛾对王爷印象如何如何、听力如何如何。
钟归渊一开始还当玩笑听,后面越听越奇怪,便打断手下,问:“等等,你说他以前在官窑的时候别人吃什么都听得出来?”
“是啊,绯蛾公子亲口说的。”暗卫头子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