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传说
樊鸿熙微微皱起眉,听起来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变成魂师?
陶煜抱臂说道:“不如你带我们去见一见那个云思,说不定我们能治疗他?”
云平犹豫了片刻,终是点头道:“劳烦大人们了。”
魂村在一片隐蔽的山坳里,周围一大片漆黑扭曲的树木把它遮挡地严严实实。云平带着他们左拐右拐,避开大片游荡的魂师,逐渐靠近了魂村。
一靠近魂村,陶煜明显感觉到混沌的力量气息增强许多。他目光扫过这片阴沉昏暗的山林,估计混沌的尸体便藏在了这附近的某处。
魂村周围游荡的魂师也大多依旧保持着神志,他们如同仍旧活着一般,神态如常,双脚踩在地面上行走着,彼此交谈。若不是看他们半透明的身体和发飘的步伐,恐怕都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
云平带着他们刚刚靠近,就被那些魂师发现了。
当即有个面容平板的老者魂师迈着发飘的步伐大步走来,厉声道:“来者何人!云平,你怎可带外人前来魂村?”
说着,老者魂师忌惮地看了眼陶煜和樊鸿熙,与周围渐渐围来的魂师们一同面露敌意。
云平冷淡地看了老者魂师他们一眼,说:“村长病了,这几位大人是来救治村长的。”
老者魂师面容板得越发紧绷,唇边两条极深的法令纹打下一片阴影。他沉声斥责说:“愚昧!按我说就该让云思直接去圣地,还能免受病痛苦楚。他自己头脑发昏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樊鸿熙静静地望着老者魂师,又看向云平。云平忍耐地抿着唇,片刻后才说:“村长并不想变成魂魄。”
老者魂师威严地沉喝:“这是为你们好!等你们变成魂魄便会明白了。”
云平低着头死死握拳,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所以你们就把大家杀了,强行把大家拖进圣地里变成魂魄吗!”
老者魂师登时一怒:“云平你……”
陶煜不耐烦继续听他们掰扯,直接用力一挥袖掀飞那群拦路的魂师,对云平说:“带我们去见云思。”
云平一愣,连忙点头,走在前方带着他们走入那片昏暗的山坳里。
这片魂村的面积很大,比骨村还大。只是魂村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不同于骨村奇异的骨头建筑,魂村里都是石质的小楼,湿漉漉的污泥和落叶粘在小楼石墙下,更添一份阴沉。
魂村里来回走动的大多都是面容苍白的活人,间杂不少的魂师,陶煜他们的到来仿佛在一滩死水里砸落了一块巨石,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涛。
所有魂村的活人都惊异又好奇地看着他们,漆黑的眼睛瞪得很大,不时便窃窃私语一番,看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张牙舞爪的耍猴一般。
云平回头解释道:“几位大人还请恕罪,他们太久没见过魂村以外的人了,所以都有些……”
他沉默片刻,指着前方的一座高大石屋说:“村长便住在这里,几位大人稍等。”
陶煜神识扫过那座石屋,那个石屋里筑基修为的人类就是云思?
说完,云平上前敲了敲门,扬声道:“村长,我是云平,有外面来的修士大人寻您。”
第187章 云思
云平话音一落,石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似乎要把心肝脾肺肾通通都咳出来一般。
“村长!您没事吧?”云平一急,就要推开石屋门。
然而石屋门在云平推开前先行打开了。一个身着灰白长衫,面容青白,一手用软巾捂着嘴,一手拉着门的瘦弱青年站在门后。他一抹嘴角,放下软巾,勾起一个苍白的微笑:“在下魂村村长云思,几位是?”
虽然青年在放下软巾的同时迅速把它收拢叠起,但樊鸿熙他们还是在软巾上看到一抹刺眼的鲜红。
云平手忙脚乱地扶住云思,焦急道:“村长,你快坐下来……各位大人,还请救救村长!”
云思按住云思扶住自己的手,平静地说:“云平,先给我介绍这几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吧。”
陶煜没说话,目光落向石屋里内侧的门。
内侧的门后,一个半透明的女子魂体扶着门框,探出半张脸,静静地望着他们。
云思注意到陶煜的视线,回头一看,微笑道:“这位是云依,在下的妻子。”
云依对云思抿出一个笑容,又看了陶煜他们一眼,悄悄地缩了回去。
云思温和地笑了笑,说:“抱歉,云依她有些怕生。”
陶煜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樊鸿熙微笑拱手道:“在下樊鸿熙,这位是陶煜,这位佛修是慧灵。我们受大骨师所托,特地前来寻找阁下。”
云平一愣,惊讶地看着他们,云思平静地侧身说:“原来是大骨师所托,几位大人请进。”
石屋里有些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即使开了一处天窗采光,但阴沉沉的天幕也没有多少光线透入。云思又点起了两根蜡烛,橘红的光芒映亮了一片空间,摇晃着在石屋里打下一片阴影。
云平熟门熟路地为他们斟茶,云思扶着桌子坐下,脸色在烛光下似乎多了一层血色,看起来好了些。他捧着云平斟来的茶,轻声说:“在下在魂村久了,也不知外界情况如何,不知几位大人可否为在下解惑?”
樊鸿熙把云渺域的鬼兵攻城和骨村的遭遇告诉云思,云思沉默片刻,叹息道:“没想到事态竟如此严重了。”
陶煜一掀眼皮,樊鸿熙也平和地问道:“村长可是早有预料?”
云思摇摇头,扶着桌子站起来,从一旁的木柜上拿出一枚老旧的玉简,说:“在下从很久之前便一直研究魂村代代相传的魂魄化,而后发现所谓的魂魄化根本不是什么永生,不过是囚禁神魂,强留世间而已。”
他把玉简递给陶煜和樊鸿熙,又捂着嘴咳了几声,才按着胸口声音嘶哑地继续说:“若是留的时间久了,便会渐渐遗忘一切,变成一个毫无神志,只剩执念的游魂。只是一直以来那些魂魄都会渐渐远离魂村,无意识地向外移动,最终回到圣地。所以这么些年来,魂村的人都没有发现,真的以为魂魄化便是永生。”
陶煜和樊鸿熙一扫玉简,发现是云思这些年来的研究记载。
陶煜抬头问道:“为何在十年前记载就断了?”
云思苦笑道:“原本魂村的魂师们便极为反对魂村生者外出,十年前,魂师们突然围住魂村,并把所有在外的生者都抓了回来,严禁我等外出,说是担忧我等在外出了意外,来不及送入圣地。”
陶煜放下玉简,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何不愿进入圣地变为魂魄?至少能再存在很多年。”
云思摇摇头:“在下已然活够了,不愿变成魂师,亦不愿变成那个模样。即便送入圣地,魂魄化也并不是一定会成功,似乎执念不够,便不会化为魂魄,最终还是失败消亡……”
“乓啷”一声,内间突然传出了一声碰撞声,而后又安静下来。
云思顿住话头,往内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樊鸿熙收回目光,平和地说:“村长,听闻云平说你身患重疾,可否让我等一看?”
云思一愣,不由有些责怪地看了云平一眼,说:“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劳烦各位大人。”
陶煜目光一扫,便懒洋洋地说:“心疾咳血,气血两虚,治好是别想了,但让青竹用灵力为他治疗一番,再用些药,还是能吊着一条小命的。”
云平一听,当即激动道:“当真?需要些什么药材?我去寻来。”
樊鸿熙温和一笑,说:“不必担忧,在下这里便有许多药材。”
云思倒是对此显得云淡风轻,他微笑着对陶煜他们一拱手:“多谢各位大人,在下定然会全力协助各位大人,不知大人们需要在下做什么?”
陶煜抱臂直接说:“带我们去圣地。”
云思和云平一愣,内室也再次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动。
樊鸿熙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云平有些迟疑地说:“在下并无看低几位大人之意,但圣地里极为危险,生人不可近,从来都是由魂师们把尸身带入,我们也未曾进入过圣地。”
陶煜:“无妨,带我们去便是。”
云思又低低地咳了几声,才说:“几位大人想去禁地也并无不可,只是在下厚颜,还有一事相求。”
樊鸿熙平和道:“村长请讲。”
云思垂下映着火光的黑眸,皱着眉说:“最近魂村内总有生者被袭击,胸口的心脏被生生掏出,死状凄惨。在下虽为村长,却实在无力调查,在下希望几位大人能寻出凶手,除去这个危险。”
一旁的青霜不由问道:“那些死者应当被带入圣地变为魂魄才对,他们难道不知道凶手吗?”
云思苦笑着摇头:“凶手从来都是从后背袭击,他们没有一个看到对方。”
陶煜一挑眉:“寻出凶手之后呢?你要怎么办?”
云思眉眼一凝,沉声说:“在下希望大人们能把凶手带来此处,在全魂村人的见证下审判处决!”
云思这么说,他们便也答应了下来。青竹运起体内的木属灵力,留在云思家为他治疗,其余人则由云平带领,前往魂村各处调查。
他们先找到了那几个被袭击致死的魂魄,一问之下,他们果然都没看到凶手的身形。
“那天月黑风高……不对,没有月。那时我在魂村外围的树林里闲逛了一下,正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风声,就是呼地一下,然后胸口一阵剧痛,鲜血飚了出来,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才知道自己死了。”
那个青年魂师手舞足蹈地说着,然而他说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陶煜随意地倚在门框边,问道:“死的人就只有这几个?”
云平摇摇头:“不止,只是很多人被魂师们送入圣地后,都没有变为魂魄出来。”
陶煜看了眼那个神情激动的青年魂师,突然问道:“那些死者平时永生的执念并不深吧。”
云平连忙点头:“对对,村长也发现这个了,所以我怀疑是外面失去理智的魂师发了疯,想要把大家都强行变为魂魄。”
“这样啊。”陶煜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调,似笑非笑地一勾唇。
问了半天,他们几乎一无所获,只知道凶手常常在夜晚之时,避开众多游荡的魂师,趁人不备袭击落单的生者,一击致命。
云平把这个猜测告诉樊鸿熙他们,樊鸿熙一听,摇头道:“若是如此,凶手明明有更方便的杀人方法,为何一定要掏出心脏?而且凶手杀人后并没有马上把尸体送入圣地,而是被其他魂师发现后才被送入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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