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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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竹院宽阔的庭院内,一个身穿浅黛色人影正在舞剑。
剑如虹光,呼啸之间破开前方空间,凌厉地刺破了所有前方飞舞的竹叶。
樊鸿熙沉凝的双目静静地看着剑尖所指,然后慢慢收回了长剑,随即盘腿打坐调息。体内灵力在刚刚一剑后飞速流逝,让他沾着汗水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
陶煜盯着樊鸿熙,按照这个进度,樊鸿熙的剑法第一招就要成型了。
“琼光,要吃灵石吗?”打坐恢复了些灵力后,樊鸿熙起身擦了擦汗,含笑对蹲坐在一旁盯着他的陶煜问道。
自从陶煜的身份暴露后,樊鸿熙便很喜欢看陶煜吃东西的模样,特别是抱着他的手或者灵石时一脸满足的模样,所以储物戒里的灵石急剧减少。
陶煜歪了歪头,昂着脑袋说:“你不必非要奉上下品灵石,我饕餮还不至于抢一个崽子的东西。反正于我而言,吃多少都吃不饱,况且如今我腹中食欲没有以前那么强了。你自己留多些灵石吧,等你安稳下来,便可使用这些下品灵石布置聚灵阵,冲击筑基!”
樊鸿熙笑道:“琼光不必担心,灵石还是够用的。”
虽然陶煜这么说,但樊鸿熙还是思索着必须增加一些下品灵石来源途径了。他扬声喊道:“青松。”
青松从侧边厢房走出,沉稳地拱手,开口:“殿下有何吩咐?”
樊鸿熙把这几日练手用的符篆拿出一部分,让青松拿去售卖。一百多的符篆卖了将近两百灵石,其中一小半都飞进了陶煜的嘴里。
生辰过去,没几天便要启程往风峫山庄了。二十日一到,他们便收拾好东西,给烈火马喂了专门配置的马饲料后,便坐上烈火马车离去。
虽然二十日过去,但除了之前那一次出城,他们之后十多日都在城里,所以他们也没有换那枚入城令牌。如今离开,青松把那七枚写着“玖”的铁牌抛入东城门的铁箱内,然后回到车厢里,青岩便驾着烈火马车继续往东边去。
庞大的乾源城自身后越来越远,暖和许多的风拂过马车的车帘,露出马车内盘腿打坐的樊鸿熙和青松几人。樊鸿熙沉静闭目,微风轻轻吹起他垂落的黑发,陶煜在旁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闭上了眼。
突然附近山林里传来一声妖兽怒吼,有一头妖兽发现了过路的马车,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沉默地坐在青岩身边的青柏神情一厉,当即起身一跃,拔出腰间双刀,迎着妖兽的方向直冲而去。
青岩憨憨一笑,一勒烈火马的缰绳,让其缓缓减速,却没有停下来。
没过多久,青柏身形一闪,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落回原位,那意图袭击的妖兽已然毙于他的刀下,落入储物袋里。青柏一回来,青岩当即一甩马鞭,继续加速往前。
过了许久,烈火马车越过一座山头,又有几头筑基期妖兽发现了烈火马车,咆哮着攻来。
青岩迅速一勒马缰,樊鸿熙睁开眼,起身一跃而出,玄宇剑出鞘,在青柏身侧迅捷地刺向一头筑基妖兽。青松等人紧随其后,迅速斩落几头妖兽。
不一会,烈火马车继续快速又平稳地在山道上行驶,沿途山林里的绿意已然越发浓厚茂密。
当那清浅的嫩绿彻底被浓郁的碧绿取代,他们也到了苍明国最东边,东海。
隐隐的海浪拍打岩石的“哗啦哗啦”声不绝,青雨探头一看,兴奋地对正看着玉简的樊鸿熙说:“殿下,我们能看到东海了!”
樊鸿熙放下玉简,撩开车帘,就见一大片广阔无垠的碧蓝自远处的山边蔓延,一直延伸到无边无际的天边,彻底与天际连成一线。雪白的波涛自海面上皱起,此起彼伏地追逐着天边飞掠而过的白色海鸟。几艘宝光湛湛的船乘风破浪,在碧蓝大海上留下一条条雪白的痕迹。
一靠海,一股淡淡的腥咸气息混在海风里吹拂而来,吹起樊鸿熙的长发。他不由微微勾唇,静静地看着那片海。
风峫山庄的势力分布在东海附近的群山和平原里,在苍明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它掌握着东海部分海运和东海资源,非常富有,只可惜人丁稀少。如今风峫山庄唯一的少主终于回来了,还要在山庄内成婚,风峫山庄当即花费大把的金银和下品灵石大办婚礼,整片东海区域不免喜气洋洋,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樊鸿熙几人一入东海附近一座城池,便感受到了这股喜庆的氛围。
第37章 车队
他们在入城的大路上正好遇到了一队前来运货的马车,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认真地检查了所有的货物后,对身旁的店家笑着说:“不错,果然都是品质上佳,余款灵石这便结了吧。”
说着他们进入店铺里间,只留下看守的侍从和几架载有裹着红布的货物马车,安静地站在路边。
青雨瞄着那些货物,小声地开口说:“那是明风大人的婚礼用品吗?”
樊鸿熙看了看,说:“马车上有风峫山庄的风鸟图腾,应该是了。”
青雨放下车帘,兴奋道:“明风大人和碧兰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真好。”
青霜笑道:“明风大人对我们多有照顾,我们可要好好喝一杯了。”
青岩收回视线,憨笑着摸了摸脑袋,扬起马鞭,这便打算驱动烈火马往前。
突然,侧前方冲出了几个抱头鼠窜的光屁股小子,直直地冲到了烈火马前!
樊鸿熙大喝一声:“青岩!”
青岩粗重的眉头一拧,当即死死拉住缰绳,两匹本欲往前冲的烈火马在巨力下猛地一扭头,整个前蹄和上半身在空中高高扬起,硬生生被青岩拉扯住了冲势。
马车剧烈一晃,趴在一边睡觉的陶煜“嘭”地一声撞上到车厢上,猛地被撞醒了。
他唰地睁开尖利的竖瞳,尖牙隐隐呲出,尖锐的爪子猛地从肉垫里伸出,瞬间抓破了身下的软垫。
这是在搞什么?!
正当他打算冲出去给那个驾车的人类来一爪的时候,一只熟悉的手抱起了他,按住了他的脑袋安抚地揉了好几下,又把手指伸了过来。
陶煜愤怒地咬住了手指,狠狠地吸了几口血,这才勉强稳定情绪。
樊鸿熙轻轻摸了摸陶煜脑袋,见他咬着手指平静下来了,这才往车帘外看去。
那几个小子还不停下,继续抱着脑袋叫嚷着往前跑。从他们冲出来的方向,几个中年女人拿着鸡毛掸子,怒骂着跑出来,追着几个光屁股小子跑去。
小子们一见停在路边的数辆马车,当即哭叫着往马车里躲,旁边守着的侍从猝不及防,连忙驱赶,却还是让那几个小子钻进了车队里。
“臭小子!还敢跑?我看你还敢不敢调皮!”那几个中年女人也追了上来,一个瘦长脸的女人高高举起鸡毛掸子,怒吼道。
鸡毛掸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厉声,狠狠地抽在了一个小子身上,一下就抽出了一条鲜红的痕印。小子哇地一声,尖声大哭起来,在车队里横冲直撞地跑了起来。
原本安静站在原地的马匹被钻来钻去的小子和挥着鸡毛掸子四处寻找的中年女人惊动了,焦躁不安地原地踱步。
旁边守着的侍从连忙安抚马匹,另一些侍从上前试图拦住中年女人和小子们,然而那些小子在马车底下钻来钻去,根本抓不到,中年女人们也弯着腰追着小子四处跑,根本不理会那些上前阻拦的侍从。
一时间,褐黄色的鸡毛乱飞,哭叫怒骂、马匹响鼻、踱步声和侍从安抚阻拦的声音不绝。
青松眉头一皱,青雨看得目瞪口呆,扒着门帘疑惑地开口说:“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当街这么闹?还有那些到处乱窜的小孩,躲在马车底下不就抓不到他们了吗?”
青松看向樊鸿熙,就见他平静地看着那边闹成一团的车队,微微点了点头说:“去吧。”
青松当即沉喝一声:“青柏、青霜、青岩!”
四人从马车一跃而下,青竹取代青岩坐上马车前方。就在这时,一个小子上衣衣襟里塞着的,像是炮仗一类的东西在跑动之间掉了出来,落到了不断踱步的马匹周围。
青松一怔,惊道:“不好!”
“噼里啪啦”一阵轰然大响骤然当街响起!
“咴聿聿聿……”马匹们惊慌地嘶叫起来,马蹄疯狂踢踏着,炼气三四层修为的侍从们满脸大汗,一时拉不住受惊的马匹,手中的缰绳一下脱手而出。
青松四人迅速一跃而上,直冲混乱的车队而去。
挣脱开缰绳的马匹拖着沉重的活物,受惊地四处奔逃,而那些闯祸的小子们还在马蹄和马车之下!
一阵惊呼喧哗自旁观者四起,一个绑着头巾的中年女人的嘶声喊叫却生生突破了音浪:“小石!”
千钧一发之际,青岩怒喝一声,蒲扇大的大手扬起抓住几条飞扬的马缰,青筋绷起,双脚在石路上磨出一道白痕,死死地拽住了四匹四处奔逃的马车。青松飞掠而过,稳住将将侧翻的货物,同时迅速抓住剩下三匹马的缰绳,沉着脸控制住那三匹马车。
青柏和青霜则速度极快地把马车下的小子们一个一个救出来,扔到了安全的地方。
受惊的马匹被青岩和青松紧紧扯住缰绳,强行控制住了。那几个小子像是被吓傻了,呆呆地任由青柏和青霜轮番把他们从乱踏的马蹄和车轮下扯出来扔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被各自的母亲惊惶地上下检查,抱着大哭。
后知后觉地,小子们也在中年女人们的哭声中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店铺里结账的管事听到不对,连忙从店里赶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是一片混乱和一阵魔音灌耳。
青松和青岩用力扯住马缰,直到马匹慢慢平静下来后,才把马缰交回给旁边的侍从。
旁边的侍从如梦初醒,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千恩万谢地从青松和青岩手里接过马缰。一旁哭着的绑着头巾的中年女人抬起满是泪痕的狼狈面容,死死地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子,跪着对青柏和青霜哭道:“多谢几位修士出手相助,多谢几位修士……”
她话一出口,旁边几个惊慌后怕的中年女人也跟着拼命道谢。青柏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们一眼,转身往烈火马车走回去,青霜则淡淡地说:“别了,受不起。”
中年女人一愣,随后猛地僵住,手死死地抠住腿上的粗布裙摆。
说完,青霜也转身跟着青柏往马车走回来。
烈火马车上,樊鸿熙平静地看完全程,然后缓缓放下车帘。青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小声地说道:“殿下,她们……她们可能也没料到会有生命危险吧?”
陶煜嗤笑一声,不太高兴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翻身抱住了樊鸿熙修长的手。就那几个女人和小子,一条大路那么宽,分明是故意冲着那队马车去的。不过是利欲熏心,又在危及性命的时候后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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